第289章 我要去把媽媽找回來

他將眼前的保鏢,還有服務員,當成是纏繞他的小鬼。對著他們拳腳相向,狠狠的毆打。

歐陽盛是主人,他們是仆人,自然不能對他直接下手。所以很快,他們就被歐陽盛打得起不了身。

大約半小時之後,歐陽山莊的私人醫生,才來到酒店總統套房裏。

在多名保鏢的幫助下,醫生成功的給歐陽盛,注射了一支鎮定劑,這才讓他暫時睡下去。

歐陽盛的情況不能被外界的人知道,景浩然特意給了服務員封口費,並且警告他們,若今天的事,在外麵有任何的風聲,他們都將沒好日子過。

為了安全起見,景浩然把歐陽盛帶回了歐陽山莊治療。

“少爺的情況如何?”

景浩然盯著躺在床上,雙手都被包裹著紗布的歐陽盛,心裏不是個滋味。

歐陽老太爺在臨終前,把歐陽盛交給景浩然照顧。也算是讓他,報了老太爺當年救他的恩情了。

可是,如今歐陽盛再次為情所困,就像六年前一樣,發瘋的自虐自己。

景浩然感覺自己有些力不從心,有負歐陽老太爺對於他的囑咐。

“外傷目前總共有二十三處,最深的傷口在手背和掌心。其他地方還算沒事。至於內傷的話,我還得進一步,做一個全麵的檢查。”醫生為歐陽盛上了藥後,沉重的回答景浩然。

“一定要做徹底一點,外傷還好,關鍵是內傷。不能有絲毫的大意和馬虎。”

“是。”

“這段時間,你就暫時住在歐陽山莊,不要離開了。少爺需要你的時候,我會馬上派人去叫你。”

“知道了。”醫院恭敬的回答。

“媽媽,我要媽媽”

臥室門外回蕩著白小帥的聲音。

“媽媽就在這裏,你還要誰啊?”

緊接著,是溫茹晴對於白小帥的安慰。

景浩然回頭望著門口的時候,隻見溫茹晴一手拉著安靜的歐陽樂,一手拉著反抗又哭泣的白小帥進來。

歐陽樂和白小帥都在東城公寓,也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去公寓把兩個孩子接出來的。

“溫小姐這是”景浩然趕緊上前迎合。

“盛他怎麽了?”溫茹晴望向躺在床上的歐陽盛,蹙眉表露著對於他的擔心。

“沒什麽。”他沒有直接告訴她。

“你想瞞我到什麽時候?早上在東城酒店發生的事,我已經知道了。”她鬆開拉著兩個孩子的手,繞過景浩然的身體,走到歐陽盛的床邊去。“你是怎麽照顧他的,居然讓他傷成這樣?”

在看到歐陽盛滿手都是紗布,紗布的外麵,還沁著淡淡血跡時,她憤怒的責備景浩然。

“溫小姐知道早上在東城酒店發生的事?”景浩然沒有回答她,卻是震驚的反問。

他已經嚴謹交待,不管是保鏢,還是酒店的服務員,都不能將歐陽盛,在總統套房發生的事傳出去。

可她是怎麽知道的呢?

喬杉杉給歐陽盛打電話,告訴他白小詩在什麽地方。明裏像是向歐陽盛,做了一個順水人情,希望以後歐陽盛不要再對付喬家,但暗中誰又知道,喬杉杉有沒有做出什麽傷害白小詩的事。

現在剛剛才發生的事,溫茹晴那麽快就知道了。不敢保證,這個女人對於這件事,就是袖手旁觀。

“看到了嗎?你們的爹地,現在傷得有多深。”溫茹晴忽略景浩然的話,拉著兩個孩子,到歐陽盛躺著的床邊去。“所有的傷,都是你一直嚷嚷著的那個‘媽媽’白小詩的傑作。”她鬆開歐陽樂的手,蹲下身去,雙手握著白小帥的手臂。“我知道,在過去的六年中,我沒有撫養過你,可不管你再恨我,我們也是血緣上的母子。你應該給我時間,讓我在經後的日子裏照顧你。”

“我才不要,你滾開,你不是我媽媽,我隻有一個媽媽,她就是白小詩嗚不是媽媽把爹地傷成這樣的,是你這個壞女人嗚”白小帥用力的將溫茹晴推倒在地上,一邊哭一邊大聲的叫罵。

溫茹晴沒有蹲穩,手肘先落地,重重的撞在地板上,痛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這個壞女人,你為什麽要詆毀我媽媽,爹地不喜歡你,你還死纏爛打,你不要臉嗚”

“你”溫茹晴冷著一張臉,從地上爬起身來,怒瞪著哭泣的白小帥。

小家夥被她的冷眼嚇到,下意識轉身,奔跑到景浩然的身邊,躲在他的身後。

“愉兒小少爺不用害怕。”景浩然護著他的小身子。

“哭哭哭,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哭,除了哭你還能做什麽。”溫茹晴站起身來,對於白小帥滿臉都不耐煩,看他哪裏,就覺得他哪裏不順眼。

而且,在她的潛意識裏,還感覺白小帥一點都不像自己,眉宇間,還有那麽幾分像白小詩。

他和歐陽樂明明就是她和歐陽盛的種,她卻覺得自己的兒子,像白小詩那個女人。

難道說,自己的兒子,被白小詩養久了,連同長相也跟她差不多了嗎?

“你把兩個孩子帶出去吧,這裏由我來照顧盛。”溫茹晴收拾起一臉的不耐煩,吩咐站在對麵的景浩然。

“溫小姐特意把兩位小少爺帶回歐陽山莊,難道就不想,讓他們在少爺的身邊陪陪嗎?”

景浩然了解歐陽盛,若在兩個孩子和溫茹晴之間,做一個選擇,他肯定會選兩個孩子,而不會多看一眼溫茹晴。

“他們那麽小,留下來也不能做什麽,還是等盛醒來之後再說吧。”

“現在少爺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人照顧。”他沒有直接說趕走溫茹晴的意思,言辭駁有委婉。

“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如果溫小姐執意留下來的話,浩然也不在多說什麽。”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拉著歐陽樂和白小帥走出臥室。

“景浩然,我媽媽在哪裏?我要媽媽。”白小帥在跟景浩然,走到樓下後,奶聲奶氣的哭泣著詢問他。

“剛剛那個帶你們回來的,不就是你媽媽嗎?”景浩然歎了一口氣,真心不希望,白小帥和歐陽樂是溫茹晴的孩子。

要是他們是白小詩的孩子的話,或許歐陽樂的性格,會突然變陽光,而白小帥也不會整日哭哭泣泣的了。

“不是,我媽媽是白小詩。”白小帥甩開景浩然的手,大聲的嚷嚷起來。“我媽媽到底去哪裏了?為什麽這兩天都沒有見到她?還有爹地爹地身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景浩然沉默,臉色顯得格外沉重,不知道應該怎麽向他解釋才好。

“還有你,你倒是說話啊,裝什麽冷酷,天天都板著張臉,你幹嘛不說話,你又不是啞巴,你一點都不關心爹地和媽媽嗎?”白小帥幾乎快要崩潰了,對著旁邊的歐陽樂,也大聲的嘶吼起來。

歐陽樂是不喜歡說話,不管在什麽情況下都是如此,但不代表他是一個沒有知覺,沒有感情的人。

他想要說的話,全部都在心裏,或者全部都會用行動去表達。

他已經聽到了歐陽盛和溫茹晴的對話,他和白小帥確實是他們的孩子,白小詩隻是代孕他們的人。

既然知道,他又怎麽可能,還像白小帥那般,無知的嚷嚷著白小詩就是他們的媽媽呢?

大人的世界太複雜,更讓人覺得迷茫。

“好,你們都不說話是不是?那我就自己出去找媽媽,我一定會把媽媽找回來。”白小帥冷瞪著他們兩個人,心裏對他們失望透頂。

“愉兒小少爺,你不能離開歐陽山莊。”景浩然趕緊上前抓住他。

“不要叫我愉兒小少爺,我叫白小帥,隻有這一個名字。我姓白,我不姓歐陽。我寧願從來都沒有跟你們相遇。嗚”他越說越難過,忍不住再一次大哭起來。“一定是你們把媽媽趕走了,是溫茹晴那個女人,想要害媽媽。我要媽媽我後悔當初沒有聽媽***話,我要是跟媽媽離開了東城,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小家夥哭得跟淚人似的,讓人特別心疼。他這樣一鬧,就不眠不休。

景浩然沒有精力,一直都放在他一個人的身上,所以就安排四名傭人,二十四小時照顧兩個孩子。

離開東城酒店的白小詩,直接去了昨天那家美發店。可惜美發店的大門,已經被警察貼上了封條。不僅如此,連同周圍其他的店鋪,也都關閉著大門,暫時停止營業。

她以為到這裏來,還可以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但她想錯了,既然歐陽盛來過這裏,周圍的店鋪老板,就不可能像往常一樣繼續營業。

昨天發生的事,依稀還在腦海中,但眼前的一幕,卻像一場惡夢似的,隻在夢中出現過。

她不相信外婆會對她做出那樣的事,她必需找到外婆,把這件事問清楚。於是,她又來到歐陽盛,給外婆安頓的公寓。

公寓門口鎖著一把大鎖,一看便知,裏麵沒有人。

外婆不在公寓裏,還能去哪裏呢?難道又去哪裏賭了嗎?

一想到外婆沒完沒了的賭,為此不惜給她下藥,做出那處事情,她的心就像被刀子,狠狠的割著似的。

她不想哭,但眸子裏的淚水,就是那麽不爭氣,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接二連三的斷裂。

罷了,找不到外婆,她就去找湛亦致。如今她和歐陽盛,已經徹底完了。相信他也不會再來找她。她可以安心的和湛亦致在一起了。

湛家老宅,湛夫人出殯,準備去入葬。

一身孝服的湛亦致,站在陽台前,右手拿著手機,聽著裏麵的聲音,臉色猶如冷酷。

“白小姐我們還沒有找到,昨天晚上她也沒有回來,對不起湛少”

這已經是第n個電話了,然而,每一次對方向他報告的話,都是一樣的。

白小詩不見了,從昨天離開了旅館就不見,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人,更沒有再回去過。

她答應過他,會在旅館等著他,等他把自己母親的葬禮辦完。兩個人就一起離開這裏。

可是她失約了,再一次失約了。

他們倆在一起,好像她從來都沒有履行過約定。每一次都是他等她,並且每一次等待都是遙遙無期,沒有結果的。

“我們馬上就要去墓園了,你準備好了嗎?”喬杉杉走進房間,輕聲的詢問,正在打電話的湛亦致。

即使他不說,她也知道,湛亦致打電話的內容是什麽。

今日的喬杉杉同樣身著孝服,而且還是以湛家二少***禮儀,正式參加這場葬禮的。

這種以湛家二少***禮儀出席,湛亦致昨天回家就知道,不過他沒有反對,隻因過了今天,他就會離開。所以又何必在乎那麽多呢?

湛亦致放下手上的手機,緊緊的握在自己的手心。高大的身軀站在那裏,卻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特別無力。

“你怎麽了?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沒有處理完啊?”喬杉杉靠近湛亦致的身邊,目光下意識落在他拿著的手機之上。“我知道,你可能還在因為之前的事,而生我的氣。可我現在告訴你,不管我以前做了什麽,我都不會後悔。我寧願做一個壞人,也不想看到你受到傷害。”

“”湛亦致抬眸,冷峻的臉上,除了寒意之外,再無其他神色。

事到如今,她居然還好意思說,她對以前做的事不後悔。

當然了,她肯定是不後悔了,畢竟她又沒有受到傷害,以及損失什麽的。

苦的人是他,還有白小詩。一分別就是整整六年。即使,現在見麵在一起,也不在像曾經那麽的美好了。

“你不要用這種冷漠的眼神看著我。”她像一個讀心師,擅自讀出他心裏的想法。隨之,伸手握著湛亦致拿著手機的手。“你在等電話嗎?還是已經接過電話了?”

“”他依舊沒有說話,因為厭惡她這張虛偽的麵容,冷酷的將她的手甩開。從而大步朝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