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維維——舌尖上的愛情(76)

陳婉柔在原地愣怔了好一會兒,低頭看了看盤中少得可憐的幾樣菜,抿緊了唇。正好旁邊有個人走來,扭頭看她一眼,見其嫋娜清純,不由得起了好感,問:“你是vivian工作室的人吧?”

她回過神,點了點頭,抬眼瞄了一下來者。那是個年輕的男性白領,相貌陌生,想來是弘風的員工。

那人一邊往自己餐盤裏放東西一邊說:“現在兩家公司在同一個地方辦公了,我們都覺得特別高興,早就聽說vivian工作室美女多,現在一看,果然。搞藝術的女人,就是會打扮。”

陳婉柔淺淺的笑了笑,他又道:“你剛來拿吃的是吧?盤裏的東西那麽少,多吃一點。”

她想了想,添了點食物,含羞對那人笑了笑,走到自己工作組吃飯的地方坐下。

陳勁鬆為她強出頭的事已經傳遍了公司,雖然她想法子透露出“陳家對外要麵子,所以要給她出頭,對內還是冷淡”的消息,可是同事並不是人人都信,而且她明明自己能力不足得不到想要的工作模塊,卻歸咎於上級排擠的事也引起了議論,她說是因為上次唐優的事受到了那種對待,自己變得太敏感,但是上司和好幾個小組成員已經被得罪了,現在公司的同事雖然對她還是比較溫和,卻已經有人開始審慎的觀察她了。

或許,能和弘風的人慢慢交好,然後漸漸造出對她有利的輿`論?ts0d。

旁邊坐的同事一邊吃一邊說笑,一個用誇張的口吻道:“你今天吃這麽多啊?不是說要減肥嗎?”

“我吃飽了才有力氣減肥呀。”

“切,到時候小心胖得沒人要。你想保持身材,不如學學人家陳婉柔,看人家吃多少,看人家那身材。”

“陳婉柔啊……這又太瘦了,穿衣服好看,可是對自己沒好處。話說陳婉柔你平時也多吃點吧,要不總是精神頭不足,上班效率不好。”

陳婉柔愣了下,說道:“可是我真的胃口不好。”

同事打量著她,又看了看遠處坐著的楚維維,說道:“還是楚總這樣的最強了,又能吃,又不胖,身材超好。”

“你不看看平時人家都有保持鍛煉。話說楚總真是男人的終極夢想,看起來瘦瘦的,可是又不是排骨,該有的地方都有,秦總好福氣。”

“嗯嗯,據說大家子挑媳婦,都不喜歡太瘦的,說是福薄的麵相,而且有點肉才好生養啊,雖然說現在社會不同了,可是像秦總那樣的背景,肯定也很在意後代,娶個白骨精回去,孩子都生不出來多麻煩。”

陳婉柔知道這兩人是在暗諷她同楚維維沒得比,卻又不能發作,隻能用力的咀嚼嘴裏的青豆。

她抬眸看了看秦風和楚維維,兩人話說得極少,是豪門調?教出的“食不言,寢不語”的好規矩,楚維維的臉沐浴在照進窗戶的陽光中,笑容顯得異常明媚,秦風溫柔的看她,把自己盤裏的吃的夾到她盤裏。

她雖然沒說話,可是眼裏透出的甜蜜實在醉人,讓人移不開眼。

兩家公司在一起辦公,兩個老板又是未婚夫妻,自然底下的員工也很快打成一片。

咖啡廳坐的人不少,女人之間就喜歡談些家長裏短的八卦,或者是道聽途說的明星緋聞,豪門秘史,一眾人說得很是投契。一個弘風的男員工路過,見人群裏有自己心儀的女同事,便走過來坐下,插話道:“你們剛才扯郭家大兒子的夫人把情敵給收拾得有苦說不出的事發生在上海,離這太遠了,其實咱身邊就有。”

眾人立刻被吸引過來:“快講。”

話時的我。那人看了看其中坐著的一個楚維維的員工,說道:“你應該更了解內情吧。我聽人說,你們公司的陳婉柔也愛我們老板,不過秦總很堅決,而且楚總肯定更討長輩歡心,所以陳婉柔沒有機會。而且她也沒想過要去爭,結果被你們楚總找機會給敲打了一下,吃了虧。”

“是有這事,當時陳婉柔和同組另一個員工有矛盾,得把她們調開,楚總直接把陳婉柔給趕出那個組,不過,說實話,楚總這樣做未必是為了敲打她吧,她本身能力不如另一個員工,在當時的工作組做的是可有可無的工作,為了項目,肯定會選擇調走她。”

男性天生對柔弱女性有種保護欲,本能的站在了陳婉柔那邊:“可是我覺著奇怪,楚總是你們高高在上的老板,她怎麽會對每個底層員工的能力了解得那麽清楚呢?”

幾個女員工也點頭:“就是,她如果能了解這麽多,未免太細致了,說不定早就盯緊了陳婉柔了。”

小黃端著咖啡經過,聽了一些,早就不忿,聞言走近那人道:“你這話就沒道理了,你也知道為了公司和諧,肯定得調走一個人,她在做決定之前肯定得考慮人事調動對項目的影響,於是去了解一下各人的能力和工作職責,有什麽奇怪的?”

有人道:“是這樣嗎?”

小黃道:“還能哪樣啊,楚總是什麽樣的人我還不清楚?她才不會捕風捉影隨便欺負人。”

“可是女人遇上感情問題,未必就能理智了呀,比如香港某豪門的林太balabala……”有人開始滔滔不絕。

小黃耐著性子道:“你當楚總隻是給男人錦上添花的賢內助,平時閑得各種無聊,和別的女人鬥來鬥去?她哪兒有那麽多精力。”

有人瞄了她一眼:“你是楚總很信任的人,幫她說話很正常,可是咱們隻是想客觀的了解內情啊。”

小黃淡淡一笑:“你們覺得我不客觀了?可是你們都已經站在了陳婉柔那一邊,想法難道又不偏不倚?”

她生了一張可愛的鵝蛋臉,笑起來臉頰兩個酒窩,很討喜,聲音也柔軟,眾人聽她如此說隻覺得嬌俏,便道:“也不是啊,不過肯定也挺同情陳婉柔的。別人看起來覺得她過得光鮮,可是肯定在背後小心翼翼的維持和家人的關係,而且她隻是暗戀而已,就受了氣,如果她不知好歹的去招惹了秦總,吃了更大的虧我們也不會同情她呀。”

小黃輕輕一歎,說道:“陳家的事亂七八糟的,我也不了解,不過我隻是覺得奇怪呢,真的是暗戀,為什麽這麽短時間就人盡皆知了?那還算什麽暗戀啊?”

她這樣一說,眾人頓時靜了,思忖片刻,有些敏感的女人已經微微變臉。

兩家公司搬到一起也不過是二十來天,公司都是很看重工作效率的,員工個個都忙碌,即使抽空八卦,話也說不多,暗戀的事本來就私密,一般女人若是僅僅暗戀,根本會想方設法遮掩,哪兒會讓事情快速傳播,在這樣的環境下,十多天就傳遍,自然是有人刻意為之。

小黃知道自己再多說,未免刻意,便找了個話題岔開了。

楚維維和秦風又忙了起來,一個往南,一個往北,隻能靠電話和網絡聯係,解解相思之苦,半個月之後秦風回到公司,可是楚維維回國之後又飛澳洲,又錯過了見麵。

此時已經九月中,秋意漸來,a市下了一場雨之後氣溫驟降,秦風的秘書魏巍去了一趟秦家,讓文嫂拿了件薄風衣,回到辦公室,掛在衣架上,秦風看了看,說道:“多謝。”

他隻穿了一件polo衫,室內恒溫還不覺得冷,在外麵的疾風之中一定不好受,況且自己忙了這麽久,沒有好好保養,身體狀況並不佳,正是容易受寒生病的時候。

魏秘書走了出去,在外麵遇上了交好的同事,攀談了幾句便返回去忙工作。不過剛才閑聊的事被那個同事又轉說給了別人,下午空閑時某辦公室的人去茶水間稍作休息,說著說著便說到了老板的事:“話說楚總是很好,但是家庭家庭,這樣成天不見麵的,也不大像個家。兩個都忙起來了,雖然說家事有傭人操持,但是也未免太冷了一些。男人在外打拚,也沒有人在旁邊知冷知熱,辛苦啊。”

“唉,冷暖自知吧,秦總自己喜歡,別人操心也沒用。反正如果是我選,還是選個不那麽忙的,在家裏呆著也好,或者有時候陪著出差,哪怕家世什麽的差一點。”

“你意思是,如果是你,肯定選陳婉柔吧。”

“哈哈。”

“不過那女人倒是有心,剛才在門口看到秦總,很快就發了個短信給魏秘書,提醒給秦總加衣,這也是隻有女人才顧及得到的細致。”

“楚總夠厲害的,人家連給秦總直接發短信的膽子都沒了。”

“是啊,有心計。而且難得的是,她這樣做,秦總看起來一點意見也沒有,照樣疼她,聽說這次出差,那麽忙,還想法子抽了兩個小時給未婚妻親自選禮物。”

“不過秦總那樣的男人一般不會表示不滿,不高興的話也不說,就觀察著,看女人是不是識趣,自己改,真的到他表達的時候,想必已經很不耐煩了。”

“我倒是見過秦總在外麵低三下四的哄楚總,是我就做不到,而且楚總這樣強勢的女人脾氣大,估計這種事不會少。可是男人也需要人關心的,寵你可以,你得有回報吧,楚總這樣成天忙,聽說現在在米蘭呢,能提醒秦總添衣服嗎?”

過了一日,小黃被楚維維派回來辦重要的事,秦風聯係她,讓她空了來一下他辦公室。小黃知道他是想打聽楚維維的情況,處理好手頭工作之後便趕了過去。此時正是午休時間,有人伏案小憩,有人在外麵聊天,她零零碎碎的聽了一些對話,拚湊起來,臉色微沉。

很好,趁著楚維維不在,陳婉柔開始慢慢的造勢,突出她溫柔賢惠的一麵,借此襯托楚維維偶爾的任性是多麽不像話,還有她的忙碌對於男人是多麽的不貼心!

她輕輕敲了敲辦公室門,秦風揚聲說請進,等她進門之後讓她在一旁坐下,他知道小黃是楚維維心腹,也不避忌,繼續對魏秘書道:“公司裏現在傳言多,隻是我太忙了,也沒想到她膽子大成這樣,敢來侵蝕我這兒。”

魏秘書道:“我覺著,陳小姐她未必不知道你的心思,我說不好聽點,你別怪――即使你和楚總鬧僵,也不會正眼瞧她,她這樣做到底想幹什麽?”

秦風冷冷笑了:“想必是故意添堵,狹隘的人經常覺得,她得不到的,毀了也不給別人得到,現在她嫉妒死維維了,我倒是其次,主要是讓維維不高興。還有,陳家那邊的想法我也打聽過了,陳老爺子不是過兩年要退了嗎?陳廳長勾心鬥角的本事有,但是做實事的能力並不突出,上麵的人都聰明,國家一團糟了,於國於民是災難不說,對他們也沒好處,無論如何是不會縱容這種人走太遠的。所以說,陳家得想法子攀附上大樹,好保住現在的利益。本來他們想過,通過我接近陸家,但是知道沒希望了,就立刻找了蔣家。既然依附,肯定要做點什麽表忠心,他們就擅長弄得人家宅不寧,你想,如果我和維維鬧翻了,即使有表哥和若初那層關係,也是一場大風波,夠讓長輩頭疼了,蔣家那一派和我外公和舅舅一向麵和心不合,找準機會來一招狠的……”

魏秘書道:“我明白了,我會在楚總回來之前把那些流言蜚語給壓下去。”

秦風頷首:“我相信你的能力。至於陳婉柔具體該怎樣收拾,我心裏已經有了譜。你先出去忙吧。”

魏秘書走了出去,小黃笑了:“我們楚總不是聽兩句閑話就暴跳如雷的人,這樣就鬧了,不可能的。”

秦風道:“我知道,可這隻是開始,接下來有什麽招數是未知的,人的耐心都有限,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出意外了。而且,維維是懂事,可是心裏暗暗委屈我也不願意。”

“那我就放心把我們老大交給你啦。”小黃笑得開心,然後把楚維維的情況好好的說了,末了又道,“今年秋冬季的衣服楚總已經給你定製好了,是米蘭最新發布的,預計很快會送過來。還有別的禮物,楚總說回來了親自告訴你。好了,我先走了。”

她走出辦公室就開始思忖,畢竟剛才聽秦風說了陳家的打算,陳婉柔的妒火不但不會被陳家給撲熄,反而會想法子鼓舞她,讓她邪火越燒越旺,她的目的已經不是秦風,而是毀了這段關係,至少要在兩人的甜蜜中加入苦味,成為橫在兩人之中的一根銳利的刺。

那麽,陳婉柔既然不要臉了,顧忌肯定會更小,對於這種人,光靠敲打是不成的,得回去和楚維維其他幾個心腹商量下,在她回來之前先處理好一些事,老板回來看到了太多不愉快,是他們的無能。

棘手的是,陳婉柔沒有公然撕破臉――若是這樣倒是好辦,讓她滾蛋就行,她所做的那些事都是不著痕跡的引導,透出些消息然後被眾人口口相傳,太難抓住切實的把柄,她又是那副嬌嬌怯怯的可憐樣子,即使是自己公司的人也不過略起戒心,何況弘風那邊呢?操之過急,反而會讓楚維維坐實了心胸狹窄的惡名。

她隻能暫時把事情放一邊,回去繼續忙碌,下班前把留守公司的幾個靠得住的人叫在一起談了談,便各自散了,自己開著車往家裏趕。

a市地鐵四號線五號線齊頭並進的修,不少路段都隔了一半出來,留下的通道極小,下班高峰期,便堵車了。小黃心急,打電話回去道:“媽,你們先吃,就別等我了,堵車呢,等我到家了隨便熱點剩菜或者下麵都可以的。”

她剛掛了電話,車窗咚的一聲響,嚇了她一跳,再定睛一看,一枚硬幣又打在她車窗上。她降下車窗剛想理論,卻見旁邊的車主笑眯眯看著她:“黃美女,好久不見。”

小黃自然認識楚維維這個愛顯擺自己魅力的騷`包堂兄,便笑道:“原來是楚上校,你繼續砸我車吧,我這車反正是個十萬的小破車,你砸壞了賠我輛保時捷,如何。”

“和我那妹妹呆久了,人變得也狡猾了!”楚驍板起臉,眼裏卻依舊滿是笑意,又問了許久楚維維的事,雖然不停的諷刺自己妹妹,可是關切之情溢於言表。小黃想了想,忽的靈光一閃,便道:“楚上校,有件事和楚總有關,隻是在外麵不方便說,你看……”

次日晚上,a市的上層圈子在某大酒店包了場,香港某商界耄耋來了a市,自然得接風。除了商界代表和政界相關人士,很多年輕人也來了,這樣的聚會具體是怎麽一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位商界元老畢竟年齡大了,哪兒有那麽多精神同人應酬,主要是他們自己互相結識,談生意,或者,瞧瞧有沒有門當戶對的對象。

陳婉柔從車裏緩緩走下來,踩著綿厚的長長紅毯往酒店走。陳勁鬆走在她身邊,低聲叮囑她了幾句,目光一轉,落到一對男女身上,眼睛一亮,便引著陳婉柔過去同那對年輕夫婦打招呼。陳家新結盟的蔣家的侄孫,自然得處好關係。

到了會場,陳勁鬆自去同想接近的人攀談,陳婉柔和幾個太太小姐隨便聊著天,目光卻不著痕跡的打量著旁邊平滑如鏡的落地玻璃上自己的影子。

她今天是刻意打扮過的,本來就生得俏麗的容顏不需要過多脂粉修飾,淡淡畫了個裸妝,嘴唇用淺粉色唇膏描畫得十分嬌嫩,一雙眸子在長長睫毛之下盈盈含水,我見猶憐,淺藍色的魚尾長裙中間用一枚精致的青金石別針束起,褶皺做得很漂亮,也顯得她腰身纖細,不盈一握,耳墜,項鏈,手環也都是青金石的,深藍色的寶石裏有細碎的金點,襯得她皮膚益發柔白。有個小姐不由得羨慕:“陳婉柔你這皮膚是怎麽保養的啊?我經過這一個夏天,就算再努力防曬也黑了好多。”

她笑了笑,說了幾句漂亮話,反而把那個小姐微酸的心情逗好了。

隱約聽到有人在說她為人不錯,有教養,可惜是個私生女,又有人反駁,說什麽年代了,孩子好就是好的,總比出身富貴卻小家子氣的女孩好多了。她一一聽著,並不表露出來,心底卻暗暗的咬牙,她的賢名已經慢慢傳了出去,可是秦風卻不屑一顧!

還有楚維維,她沒有睚眥必報的揪著自己不放,那種胸有成竹的,把她當成跳梁小醜的態度,更讓她覺得咽不下氣!

心情太亂,她找了個借口走到一邊坐下順氣,剛落座,一個人便在旁邊坐了下來,她看過去,見是楚驍,不由得心一突。

楚驍卻笑得很溫和很無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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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專治各種犯賤的楚鍋鍋粗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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