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維維——舌尖上的愛情(11)

楚維維聞言頓時一愣,臉旋即紅了起來,盯著他道:“什麽意思?你和我不是一直這樣過來的嗎?在別人麵前你不也是總拆我的台,再說那熊……我和你鬧著玩嘛,誰讓你拿我花了心思的東西去泡妞啊……”

“我自己要,不行啊?我的小勤務兵看到我枕頭邊兒擱一隻熊,肯定瞬間覺得他首長的形象親切了起來。97全文字更新。

“你要?那我給你做個大的不就成了麽……可你一個大男人,玩什麽小熊啊,丟不丟人……”

“秦風難道是女的?給他熊他會玩?反正都要給,你為什麽不給我呢?我是你哥,他是誰呀?”

“哥你怎麽又繞回來了,這麽想要你去找秦風拿去,真是的。胡思亂想什麽呀!”楚維維急了,轉身就走,秦風拉住她,摸著她的腦袋,溫言道:“哥還不是怕你吃虧。秦風人好,可他心裏有人,你得想清楚。你看他手腕上掛的串珠,他多珍惜,他不是差錢的人,迦南沉香木是名貴,可如果送珠子的人不是林妹妹,他會成天戴身上?而且,他那樣的人,除非自己願意,否則你再好他也不會把過去丟下,哥哥不想再看到你傻乎乎的栽進去。還有,他心裏那個人又和咱都熟,你說,今後處起來多尷尬?成天吃好朋友的醋?怍”

楚維維緊緊皺眉:“哥,我什麽時候說喜歡他了,別瞎想好不,你該回去了。”

楚驍理了下她的短發:“乖,沒那心思就好,哥還不是怕你吃虧。我家維維比誰都好,有的是好男人一腔熱血對你,你可別再自己找苦頭吃了。”

“知道啦。”她心裏一暖,楚驍愛憐的拍了拍她肩膀,回到車裏,又降下車窗嬉皮笑臉,“你說的哈,給我做個很大的熊。癮”

“你還真要!拿去泡誰呀?”

“我拿回去供著還不行嗎?”楚驍大笑著開車離去。

秦風遇到紅燈停下,扭頭看著坐在副駕上的那隻小熊,有些哭笑不得。

楚維維昨天晚上還說要惡整他,可今天他什麽壞處都沒得到,吃了一頓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餃子,喝了不少滋補的湯,晚飯雖然是清粥小菜卻很落胃,公寓也很舒適,他實際上是舒舒服服的享受了一整天,臨走的時候還賺了隻熊。

可他一個大男人,竟然收了個玩偶熊。

他把熊拿在手上,仔細看著,小熊的料子果然是那件被他弄壞的貂絨針織衫上裁下來的,觸感柔軟細膩,熊的鼻子眼睛都用的黑色紐扣,亮晶晶的,活靈活現,或許是覺得整隻熊都是淺駝色太單調,她在小熊胸前用紅色的布縫了一顆心。他看得發笑,這果然是小女人的風格。

紅綠燈開始讀倒數幾秒,他把小熊放回副駕,收回手時,總覺著指端帶出了楚維維身上清雅的香氣。

回到家裏,傭人向他問好,又問他是否要用點甜湯。他怔了怔,搖搖頭:“不必了,今天晚上吃了不少。”

林若初喜歡甜品,以前和他一起的時候每天晚上都會喝一些,他也跟著她喝,她離開之後,這便成為了他的習慣,每次捧起麵前滋潤的湯羹時,他都會有一種錯覺,仿佛她還在自己旁邊,纖細柔美的手指拿起瓷勺子,舀起碗裏的銀耳送進嘴裏,眉梢眼角都是滿足。

可是自己這樣傻傻的維持這種習慣來紀念她,又有什麽意義?

傭人瞄了一眼他手上的小熊:“風少你買來送人的?需要我拿去重新包裝下嗎?”

秦風回過神,說道:“不用,這是人家送我的,放屋裏吧。”

傭人點頭,拿著熊走進主臥。秦風去了浴室洗澡,出來的時候一邊用毛巾擦著頭發一邊隨意的看著屋內,目光在床頭櫃停住。

那隻小熊被放在床頭燈旁邊,他不由得笑了笑,這種陳設方式,可真的女性化,剛想給它挪個地兒,他思忖片刻,又作罷。

習慣了麵對那個方向側躺,每天醒來就看到這隻微笑的小熊,可愛的東西總能讓人心情愉悅的,每天早上有個好心情也不錯。

又到了周一,秦風到公司開了個短會,想起埋在公司裏的那顆地雷,便召來心腹商量。人事部主管把打印好的資料拿來,他細看著,說道:“酒店管理專業的人,來公司總部做行政,未免浪費她這麽久儲存的知識,現在咱們城郊森林公園旁邊的酒店起勢不錯,大有發展前途,讓她去那裏做行政助理吧,也不算委屈了她。你給酒店主管帶個話,不必在意她的背景,看她的能力決定是否晉升,還有,注意她的動向,別讓她做出什麽拉幫結派滲入公司管理層的事。”

“她麵試的時候沒有提什麽背景出身,但是真的能力突出,想必晉升會很快……”

“那不是好辦嗎?升到一定級別,把她調到新酒店帶團隊,如果表現好,公司出資讓她出國再深造。誰知道到時候已經過了幾年,她這麽久沾不到秦總的邊兒也該死心了,再說幾年後的事誰說得清,說不定秦總已經結婚了,她一個大小姐,素來心高氣傲,想來是拉不下身段當三兒的。”

秦風聽手下如此說,淡淡一笑:“這隻是理想狀況,如果岑心悅有這麽好打發,那我根本沒必要把她當回事。最重要的是,不能讓她接觸絲毫公司核心的東西,讓她除了背景,沒有讓我顧忌的理由。等這幾個項目做完,把他們的人脈給爭取過來,我就想法子同那圈子疏遠。”

眾人又談了一會兒細節便散去,秦風閉眼小憩一會兒,打開電腦處理公事,正在看各地分公司送上來的下季度預案,門被敲響,他揚聲:“請進。”

秘書走進來,說道:“行政部的岑心悅說有重要的事找您。”

秦風瞬間覺得頭疼起來,定了定神,淡淡開口:“先問問是什麽重要的事,如果不是公事,就不要占用上班時間,我現在真的很忙。”

秘書退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又進來,有些犯難:“岑小姐說,雖然是私事,但是也會影響到公事。那天晚上她送你一程,回去之後發覺胸針遺失了,那胸針是傳了三百多年的古董,某世交阿姨送的,等會兒她會去見客戶,正巧就是那位夫人,如果問起來……”他皺眉,坐直了身子:“她什麽意思?丟我車上了?我想,她回去也走了一段路,或許遺失在路上了呢?再說,過去幾天了?既然是這麽珍貴的珠寶,她怎麽會才發現?”

秘書道:“這就不知道了。”

秦風冷冷挑眉:“既然是古董,遺失了的確可惜,你去對文助理說一聲,讓他帶岑小姐去我車裏尋找就是,隻不過掉在我車裏的幾率未必是百分之百。”

秘書領命而去,他繼續辦公,到了中午,他去員工食堂用餐,弘風的員工餐采用自助形式,高管和最底層的實習生都是一樣的餐點,隻不過管理層有自己的就餐區域,安靜隔音,避免萬一在飯桌商議大事的時候被員工聽去,不過公司文化一向是自由平等,如果不是有事要談,高管都會坐在員工就餐區域以示親和。

不過,看來他在把岑心悅打發出去之前是必須去高管區域了。

他拿著夾子揀選菜品,忽的覺著有些不對勁,雖然久不在道上混了,但是自幼鍛煉的敏銳感官立刻捕捉了異常。果然,岑心悅幾秒之後出現在他旁邊,把夾子同樣伸入他麵前的蔥香牛柳裏,露出甜美笑容:“風少,剛謝謝了,胸針找到了,在駕駛座下小地毯旁邊。”

“找到就好。”他平靜開口,心裏卻覺著諷刺,他前天開車去楚維維那裏,一來一回都沒踩踏到異物,那胸針落下的地方還真是夠巧妙的。

岑心悅放下夾子,嫣然轉身麵對他道:“弘風的午餐看起來真的很好,是酒店的水準呢。”他也不能太失禮,隻能轉頭回了個笑:“員工滿意就好。”

她的胸針別再衣服上,一圈鑽石繞著一顆成色極佳的藍寶石,正好陽光透過玻璃照了過來,珠寶被映得璀璨奪目。秦風不自覺的眯了眯眼,他見過無數名貴物品,自然知道這是珍品,說是價值連城都不為過,她再有錢也不會不在乎這個,遺失兩天都沒發覺,理由實在是拙劣,心下厭煩,語氣裏不由得帶了絲冷冷的諷刺之意:“這就是你的胸針吧?的確是名貴,再加上是世交所送,你肯定珍愛異常,怎麽過了兩天才來找?”

岑心悅微微一笑:“我想起來也後怕。那天回去,直接把衣服換了,一般那些配飾都是請的阿姨來收拾的,有胸針她會摘下來放進珠寶盒。我以為她處理了,沒想到今兒問的時候她說沒看到過胸針。”

這說辭不知她想了多久,秦風聽了隻是一笑,心底發冷,不是什麽需要盛裝的場合,這樣珍貴的東西拿出來隨便戴?不過再多說隻怕沒完沒了,他隨便點了點頭,端著盤子欲走,岑心悅道:“風少,真多謝你了,晚上有空嗎?我請你吃飯可好?”

秦風這時頗為羨慕楚驍那種直來直去的性格,他想起楚驍說的把岑心悅鼻子撞壞的損法子,忽然很想試一試,不由得多看了她鼻子幾眼,不過他不是專家,加上岑心悅找的醫師都是一流的,不可能做得讓人一眼就看出斧鑿痕跡。

她見秦風盯著她看,心裏暗喜,回了個迷人的笑。秦風一凜,轉頭就走。

過了幾日,楚維維帶了幾個手下到了弘風同秦風商談項目的事。幹燥了兩個多月的a市終於降下春雨,這場雨來勢極為凶猛,從楚維維踏進寫字樓到會議結束都沒有停過,氣象台很快發布了消息讓市民不要出門,城中已經數處積水,加上雷暴,很不安全。一行人隻能暫時呆在寫字樓裏,秦風忙讓人安排他們在員工咖啡廳裏休息,有人看電視有人打三國殺,就當休假,十分熱鬧,楚維維坐得遠一些,思忖著古鎮開發項目的設計風格,正發怔,秦風親自端了一壺玫瑰花茶過來,在她旁邊坐下,一邊給她斟茶水一邊問:“肩膀的傷好了沒?沒有感染吧?”

楚維維道:“傷口也不深,已經結疤了,這兩天有些癢,估計快脫落了,這幾天天天都在喝豬蹄湯,但願不要留疤。”

秦風道:“當時就想著趕緊把毒血擠出一些是一些,沒空順著肌膚紋理割,別怪我。”

楚維維噗嗤一笑:“你能在那種情況下考慮刀工,那真不是人,是神了。”說著她忽然想起他嘴唇貼在自己肌膚上吸`吮的情形,臉上開始發熱,連忙移開視線盯著壺裏泡成淺粉色的玫瑰花苞,問道:“你不會才需求分析給我就開始催圖紙吧。”

“你這都知道?”

楚維維白了他一眼:“秦總該知道欲速則不達的道理。你越催,我情緒越不好,圖紙出得越慢。”

她一邊說一邊露出挑釁的神色,琥珀色的眼睛清澈如一汪泉水,精致的麵容不施脂粉,透出自然的紅暈來,雖然她微微揚起下巴做出倨傲的神色,可她眉梢眼角都是笑意,讓人隻覺嬌俏可愛,他不由得起了戲弄之心:“不出圖紙是吧?那我回去把你的小熊拆了。”

楚維維睜大眼:“幼稚!”

“是很幼稚,不過看你這心疼的樣子,這法子應該挺有效的,有效就是好方法,你管它是成熟還是幼稚呢?”

楚維維瞄著他:“你現在是不是把我的熊扔犄角旮旯蒙灰去了?”

“怎麽會,楚大小姐送的禮物我不敢怠慢,擱床頭呢,不是最近有個新片兒要出了嗎,就是一個男孩的玩具熊忽然活了過來,能說話能思考。我在想,那小玩意如果也能活了就好。”

楚維維聽到他對自己所贈物品如此珍視,心情大好,抿著嘴笑了笑,說道:“活過來的話我肯定就要回去了,太萌了。”

“哪兒有收回禮物的道理,好不容易多個活寶貝,留我家裏天天打掃衛生。”“我還以為你真喜歡那熊,原來……早知道要送你,該在裏麵塞黑心棉的。”

兩人正你一言我一語的開玩笑,秦風的秘書走過來,說道:“行政部岑心悅有事想找您。”

秦風臉上的笑倏地凝固:“她又有什麽事?”

“她說是公事。”

“那找行政主管就行,這樣越級上來不成規矩,公司每個人都是各司其責,幾千員工,我不可能個個都親自過問。”

秘書領命而去,楚維維見他眉宇間凝了一團森冷之意,拿起茶壺給他倒滿水,說道:“這幾天她常這樣?”

“這倒沒有,她畢竟是自認為高貴的人,不可能做得太掉價。”

楚維維微笑:“剛才小馬過來匯報的時候,我以為她是不是發現除了胸針,在你那兒還掉了耳環戒指什麽的,你好好打掃下你的車,說不定能裝一盒子閃閃發亮的東西。”

秦風想起岑心悅那次來找他用的理由,不由得諷刺的笑了笑。

“好啦,別想這讓人煩心的事,給你說個好事讓你開心開心。你又有生意做啦,我的工作室擴容,a市這邊員工都三百多個了,準備等維鈞哥忙完這幾天就去找他,讓他優惠價提供個大一些的辦公場地,還準備在福利中加入員工餐,中晚兩餐,還要為加班的員工提供夜宵,這個準備包給你的酒店來做,一定要給力啊,留住員工的胃,更容易留住員工的心。”

秦風道:“很好,有機會大大敲詐你一筆了。”

“喂!”

秦風正想繼續逗她,手機響了,他一看是岑心悅的表哥,剛剛鬆緩的心情又往下沉,隻是現在和他合作的項目還沒完,不能得罪,雖然神色不愉,接電話的聲音卻是一如既往的溫和有禮:“陳少,難得給我打電話,有什麽事嗎?”

“心悅說工作忽然調動,想和你談談,風少,如果心悅有什麽做得不好的地方,你不必顧忌,直接說她就是,如果她鬧情緒,我會管教的,可是她說她這幾天一直認真做事,忽然被調走,給的說辭也很官方,想和你親自談談。”

“哦,是這樣的……”

陳少笑著打斷:“我知道你有你的道理,但是弘風的企業文化一向是平等為上,所以我選合作方的時候根本不考慮別家,就是覺著你們對待員工好,待客戶肯定也很不錯的。所謂平等,就是可以在需要的時候麵對麵交流嘛,我妹妹也有自己的想法要說,給她個機會吧。”

秦風聽他語氣雖然客氣,卻流露出拿項目威脅的事,目前合作到了關鍵階段,他不想造成過大損失,再說那個圈子的人也會聞風而動,處理起來麻煩,他隻能忍了忍,說道:“陳少不必這樣客氣,公司雖然講究平等,但是畢竟管理要一級一級來,有條不紊,不過岑小姐既然有必須見我的理由,偶爾破例也無妨。”

對方舒了口氣:“真是麻煩了,多謝你對她的照顧。”

他隨便寒暄了幾句,沉著臉掛了電話,楚維維度其神色,說道:“威脅你了?”

秦風喝了口茶,淡淡道:“我記著的。”

楚維維揚了下眉毛,心底暗歎,或許那群人看到秦風一向待人寬和,身份也有些尷尬,便以為這個男人可以被壓製住?可是一個少年時就能製住幫派中各元老,扣下扳機毫不猶豫的人,豈是那些公子哥兒可以輕視的?

她可以預見到那些人今後吃的苦。

秦風叫來秘書,說道:“請岑小姐過來。”

楚維維道:“我回避一下吧。”

“不涉及公司機密,你坐著吧,別和我客氣,小丫頭都喜歡看這種有八卦色彩的熱鬧。”

楚維維的心思一下被他點破,略怔了怔,旋即爽朗一笑:“哎,別那麽犀利好不?我等著瞧她的鼻子,看看是不是真做過的。不過,你這麽精明,讓我在這坐著,恐怕是想刺激刺激她?”

秦風本來心情鬱鬱,聞言也笑了,卻故意不承認:“錯,那次見識過你痛揍羅逸的身手,等會兒她若是胡鬧,就得麻煩楚女俠讓她長長記性了。”

楚維維聞言,掰了掰手指,半眯著眼睛:“打手費很貴的。”

“哦?”

“認識這麽久了,我給你打五折吧,給我個兩億就行,我保證對準她鼻子出拳。”

秦風聞言笑出聲,又很快忍住,說道:“津巴布韋幣?維維你的確挺照顧我的,一百萬億的津巴布韋幣隻能買個麵包,你這約等於免費了。”

“你做夢吧!”楚維維捏了捏拳。

岑心悅被秘書帶過來,抬眼一望,隻見秦風和楚維維相對而坐,笑得很開心,雖然落地玻璃之外烏雲翻滾,大雨傾盆,兩人卻像是沐浴在陽光下一樣愜意,心一沉,又迅速斂去眼中陰翳,緩緩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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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