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3)6000+

楚驍去問過楚遠征,楚遠征也震驚了,後來陸家楚家一起出動所有關係,輾轉了許久,找到了當時醫院的一個知情人,才得知具體情況。

景如畫生產的那一天楚遠征有事不在,她被傭人送進醫院,痛楚許久產下一男嬰。由於身子虛弱,她給孩子起了名便昏睡了過去。

同時醫院裏還有個丈夫姓林的男人的妻子生孩子,生了個死胎,也失去了生育能力,那家人和醫院婦產科領導是親戚,相關的護士和醫生也有交情,見景如畫獨自生產,而陪同的傭人在外麵打瞌睡,便私自換了嬰兒。剛出生的孩子長相一時難以分辨,而楚遠征是沒心思仔細觀察林知閑的孩子的,看了一眼便去告訴景如畫孩子已經“夭折”的消息,景如畫看到嬰兒的屍體,登時急痛交加昏迷不醒,自然也沒有再分辨什麽了。死嬰被醫院按照程序迅速處理掉了,而林景行就這樣同生父生母分離。

得知身世之後,林景行也難受了許久,可是養父母這麽多年視他為親生,養育之恩在,他也不想多埋怨。林知閑和林若初自然是欣喜異常,對這個失而複得的親人極為愛護夤。

林景行性子溫和,風度翩翩,很像林知閑,誰都以為他今後會成為一個學者,所以高三那年他說要報軍校的時候差點讓全家跌破眼鏡,問他原因,他隻是說,陸維鈞曾經是軍人,而他蠻崇拜姐夫。

這固然是原因之一,可是讓他下定決心吃這個苦的緣由,是因為他希望自己變得極為強大,一個知名的學者就算有心護著親人,也未免心有餘力不足,而他也不願意事事都靠著陸家的麵子,所以他想去打拚。

他白皙的皮膚在長久的日曬雨淋之中變成了健康的小麥色,瘦削的身材變得強健,眉梢眼角的青澀完全褪盡,眼神精華內斂,波瀾不驚,偶爾有情緒波動的時候,眼中便有光芒一閃,仿佛流星劃過夜空誤。

林若初拿起他的手,看著上麵的厚繭,還有他手臂上的細小傷口,有些心疼:“在土耳其很苦吧?”

前段時間他從軍校被選拔出來,去土耳其和其他國家軍校生一起比拚作戰素質,表現一流,上了軍報。

林景行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還好,男人嘛,受點小傷不算什麽。”

兩個小家夥眼神裏滿是崇拜,異口同聲道:“小舅舅,你暑假放完了,帶我們一起去當解放軍好不好?我們也要去打槍。”

“你們要長大了才能去,所以,要乖乖吃飯,長得高高的,還要有力氣。”

陸以安抱起桌上的大花瓶,站得顫顫巍巍:“我有力氣!”

陸維鈞連忙奪過花瓶,斥道:“別逞強,你那麽丁點大能有多少力氣,小心摔了花瓶。”

陸以安不高興了:“我沒摔!”

陸以寧迅速接嘴:“爸爸是怕我們當了解放軍超過他。”

陸以安點頭:“爸爸是小氣鬼。”

陸維鈞皺眉:“臭小子胡說什麽呢?”

陸以寧立刻拉住林景行的手:“小舅舅,爸爸天天凶我們,你把我們帶走吧。”

陸維鈞無可奈何的別開視線,決定忽視這兩個煩人的小東西。

林景行笑著說:“傻瓜,解放軍叔叔更凶的,你如果不聽話,就要去跑圈,背著很重很重的東西……”

陸以安問:“比那次我們爬山的背包還重嗎?”

去年暑期兩個小家夥被帶去了華山,一人一個背包,到了山上都累趴了,印象深刻。

“比你們的個頭都大,而且中途不許停下來休息,跑慢了還要挨罵。”

兩個小家夥抿著嘴裝淡定,可是畢竟是小孩子,眼裏不由自主露出懼意來。

陸維鈞悠然道:“你們真去了才知道我對你們有多好,到時候哭著鬧著要回來。”

兩人相視一眼,撅著嘴說道:“不一樣。解放軍叔叔不是爸爸,所以凶我們就凶我們了,你是爸爸,你該愛我們,不該凶我們。”

陸維鈞直接噎住,林若初趁孩子不注意,偷偷給他遞了個“活該”的眼神。

第二天秦風把秦暖和秦天兩個小家夥送了過來,順便也把蘋果和芒果給捎來了。

秦暖是姐姐,比陸家雙胞胎要大兩個月,秦天是小男孩,比兩個小家夥小了兩歲,正是最聽話的年紀。

秦風還急著去機場,沒有坐多久,叮囑兩個孩子好好聽話,便離開了。

陸家雙胞胎帶著秦天這個小跟屁蟲在花園和四隻狗玩鬧,秦暖乖巧的站在林若初身邊,說道:“小姨,我幫你洗水果好不好?”

林若初微笑道:“暖暖乖,等你長高了再幫忙好不好?要不然容易弄濕你的漂亮裙子哦。”

“可是小姨會辛苦呀。”

“不累的。”

“那我幫你丟垃圾吧。”小女孩彎下腰捧起垃圾桶,一路小跑到了後門外的垃圾回收處倒掉,又跑回來,規規矩矩的去洗了手,回到廚房的時候,見陸維鈞不知何時來了,正在幫著林若初切水果。

陸維鈞雖然做飯不行,但是在特種部隊呆過,手是極為靈巧穩定的,每一塊蜜瓜都是一般大小,整整齊齊,秦暖眼睛亮了亮:“大伯好厲害喲。”

陸維鈞笑著回頭看她:“是嗎?”

“嗯!”

陸維鈞喂了她一塊蜜瓜,她樂滋滋的抱了抱他:“大伯最好了。”

“大伯好還是爸爸好?”他笑問。

“維鈞!”林若初含嗔瞪他一眼。

小丫頭望著天花板糾結了一會兒,說道:“你們都好呀。”

陸維鈞笑著對林若初說:“還真是兩邊不得罪。”

“暖暖很機靈的。好了,水果切完了,端去客廳吧。”

“我幫你們端。”

林若初捏捏她的臉蛋:“你去叫他們回來洗手吃東西就好。”

小丫頭乖巧應聲,輕盈的跑出去叫人。

陸維鈞一直看著她,她今天穿著粉紅色的蓬蓬裙,頭發紮成兩個馬尾,別了兩個水晶蝴蝶發飾,就像個小公主,林若初見他眼裏露出豔羨的神色,不由好笑:“好了,小丫頭要住一個星期呢。”

“可惜不是咱家的孩子。”他搖搖頭,歎息一聲,“多乖多懂事,十個臭小子都比不上。”林若初笑出聲,喂他一塊蜜瓜:“好了好了,可憐的老公。”

四個孩子一起回來,後麵跟著四隻雪白的大狗,一時間房裏熱熱鬧鬧。小孩兒們去洗了手回來,秦天爬上沙發,對陸維鈞揮揮手:“大伯,我已經洗了手了。”

“乖。”

秦暖拿牙簽串了一塊蘋果給他:“大伯先吃。”

“我呢?”林若初笑問。

小丫頭立刻給了她一塊。

陸維鈞把她抱上膝蓋坐著,笑著逗她說話,雙胞胎默默吃著東西,還是林若初發覺了他們神色的異常,分析了一下,旋即明白,笑著說:“過來,媽媽抱。”

兩人異口同聲:“男子漢才不要抱。”

秦天聽到這句話,本來想爬到林若初懷裏的,生怕自己撒嬌就不是男子漢了,立刻止住動作,規規矩矩坐好。

林若初挑了下眉毛,這嘴硬的樣子真是遺傳到位。

晚上吃飯的時候,林若初坐在秦天旁邊,照顧著兩歲孩子吃東西,無暇顧及兩個雙胞胎,隻能交給陸維鈞處置。兩個小家夥沒事就要和陸維鈞頂著幹,見林若初沒空管,更加囂張。林若初正給秦天挑出魚肉裏的刺,就聽見陸以寧不高興的開口:“爸爸欺負人。”

“又怎麽了?”她抬起頭,隻見陸以寧碗裏有一些綠油油的青菜,小家夥正嫌惡的看著。

“我知道你們喜歡吃甜辣蝦,但是不能挑食,乖乖的吃點蔬菜補充營養。別頂嘴了,乖一點。”陸維鈞臉色微沉。

“一定是爸爸不喜歡吃蔬菜,所以塞給我們吃。”

陸維鈞眉頭一皺,秦暖軟軟的開口:“安安和寧寧不準這麽說,大伯這麽好,從來不會欺負人,多吃蔬菜聰明,他喜歡你們才會給你們吃。”

兩個小家夥隻是純粹為了搶白老爹,自知理虧,見大姐頭發話,隻能埋頭吃菜。陸維鈞對秦風的羨慕升至頂點,瞧女兒多乖多懂事,生兒子簡直是受氣!

晚上哄睡了四個孩子,陸維鈞去書房回郵件,林若初先回了浴室洗澡,低頭一看蜿蜒在自己小腹上那條已經變得極淡的疤痕,輕輕撫摸。

門被打開,她抬起頭,見他脫了衣服直接進來,不由得微微蹙眉:“討厭。”

他走到花灑之下抱住她,灼熱的吻落在她臉上,漸漸轉到頸側,手指沿著她的疤痕遊走,柔聲問:“要不要去做個手術祛疤?”

林若初搖搖頭:“這是很珍貴的回憶呢。”

她的身體依然瑩白如玉,窈窕柔美,那道傷就像玉石上的裂痕,讓他有些心疼,心頭的話便悶著,說不出口。

見他沉默著不再有動作,隻靜靜的抱著她任由熱水衝刷在兩人身上,她不由得微微詫異,抬頭看他,見他眉心微蹙,仿佛藏著心事,不由得伸手去撫平那點折痕,柔聲問:“維鈞,你好像不高興呢。”

他回過神,低頭親了親她:“在想怎麽把小豬連皮帶骨吃得幹淨徹底。”

“去你的!”

他低低的笑:“你那麽心疼我,我自然得把你伺候舒服了不是?”

“當爹的人了,反而越來越不正經,啊,你別這樣……”

他含住她的耳珠輕咬著吸吮著,吞咽的曖昧聲音連沙沙水聲都沒法掩蓋,微疼的感覺伴著酥癢迅速傳遍全身,她身子發軟,低聲道:“維鈞,別在這兒,洗完澡再說好不好?”

“為什麽?來點新鮮的不喜歡?”他的聲音就像被氤氳的蒸汽濡濕,帶著一種難以形容的誘人意味。

她捉住他的手腕:“這樣親你的時候容易把洗澡水一起吃進去……”

他笑了,摸了摸她的臉:“好,先洗澡。”

芬芳的泡沫被他細致的塗滿她全身,帶著薄繭的手指似有若無的撩過她每一點敏感之處。洗完澡她整個人都已經酥軟不堪,被他抱出來放在梳妝台之前坐好,他拿起吹風機給她吹頭發,她抱著他的腰,一下一下的親著他結實的腹肌,舌尖輕輕刷過他身上的傷痕,他呼吸益發粗重,低聲道:“小豬別急……”

她抬頭看著他,手卻緩緩下移,深入他下腹的叢林之中,輕輕握住。他低喘一聲,微微眯了眼,臉上浮出令人臉紅心跳的渴望的神色。

“變壞了。”他撩起她半幹的頭發道,“再搗亂,看我怎麽收拾你。”

她對著他笑了笑,把臉貼在他小腹上輕輕的蹭,柔聲道:“我知道你剛才在想什麽。”

他關掉吹風機,拿木梳細細的給她梳著頭發,道:“說來聽聽?”

“你眼饞秦風有小暖暖多久了,我還不知道麽……”她說完,舌尖沿著他腹肌的線條輕輕滑動,感覺到他身體明顯的緊繃。

她也知道,每次他起了再要一個孩子的念頭的時候,一觸碰到她小腹的傷,他便不忍心再提,因為不想她再受苦楚。

“生孩子很疼吧?”

她站起來抱住他:“沒關係的。”停了停,又道,“我半年前就停藥了,現在一直吃的短效的,隨時可以要孩子。隻要你覺得時間合適……”

他眼裏頓時綻放出喜悅的光彩,一把抱起她放在床上,灼熱的吻鋪天蓋地落在她身上,喘息著說:“我們現在就造女兒!”

她沒想到他如此激動,剛想說話,他已經含住她頸側一小塊皮膚吮著,她那裏很是敏感,忍不住低吟一聲,顫抖著說:“女兒……如果是兒子怎麽辦?”

“一定是女兒!生什麽不是我決定麽!”他用力把自己的灼熱埋進她柔軟的身體,隻覺得溫暖濕潤得像是要融化了一般醉人。她又難得的熱情主動,嬌媚無比,撩得他恨不得化在她身上,良久,他終於靜下來,抱著喘息不止,酥軟得就像是被抽了骨頭的她不停的吻。

她漸漸緩過氣,含嗔道:“好了,讓我去洗一下……”

“不準,小心把女兒給洗沒了……”他依然停駐在她體內不肯撤離,不讓一點精華外流,還拿過一個靠枕墊在她腰下。

“你真討厭,這樣子還怎麽睡覺啊?”他吻住她的唇:“精神很好嘛,你不累,當然睡不著了。”

於是她又被他狠狠折騰了幾次,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睡著的,次日醒來的時候發覺身體已經被擦洗幹淨,而他已經不在床上了。

她撐起身子,手上忽的脫力,又栽了回去,隻覺得眼前發眩,隔了一會兒才緩過來,暗暗埋怨。這家夥昨天晚上就像打了雞血一樣急不可耐,把她幾乎給掏空了。她揭開被子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隻見胸前到小腹都是斑駁的吻痕,像是白雪上灑滿了紅梅花瓣。

枕上還留著他的氣息,溫暖而清新,她用力捶了下枕頭,又緩緩收緊手臂把枕頭抱進懷裏,深深吸了一口充滿他氣味的空氣才慢慢的站起來,換了身衣服走出房間。

李嫂正在指揮兩個傭人收拾屋子,見到她,笑道:“太太起來了?”

她一直不大清醒,迷迷瞪瞪的問:“怎麽孩子們都不在?”

“哦,陸少說你不大舒服,讓你好好睡一覺,他已經開車帶孩子們和狗出去了,等會就回來吃午飯。”

林若初愣了下,扭頭看了看掛鍾,差點跳起來,都已經十一點過了!

李嫂拿來熱牛奶給她,便繼續忙活去了,她慢慢喝完,靠在沙發上看了幾頁書,陽光被落地窗前垂下的長長紗幃濾成了淡淡的銀藍色,仿佛月光清輝,灑在她身上,她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熱熱的東西在她手上動來動去,她驚醒,見是笨蛋在舔她,還沒反應過來,壞蛋和芒果蘋果都衝了過來,圍著她各種撒嬌,四周一片明晃晃的白,把她擠在中間。很快,一個軟軟甜甜的聲音響起:“小姨小姨!”

她抬眼一看,隻見秦暖穿著海藍條紋小背心和軍綠工裝短褲,紮著馬尾,蹬蹬的向她跑過來。她揮手讓狗狗們讓開,張開手臂把像個炮彈一樣衝來的小丫頭抱住:“唔,暖暖今天真精神。”

“小姨,你生病了嗎?我早上想叫你一起玩,大伯不準呢,說你不舒服要睡覺。”

林若初咬咬牙,狠狠瞪了抱著秦天進門的陸維鈞一眼,低頭微笑道:“是呀,昨天晚上給你講了三個故事,還給你們四個洗澡,所以累著了。”

秦暖懂事的點點頭:“那今天晚上小姨隻講一個故事就好啦,我不會再累著你啦。”說完她又扭頭對秦天道,“天天也不能再纏著小姨玩遊戲了,要不我告訴爸爸去。”

秦天乖乖的點頭:“我會乖的。”

陸家兄弟跟在陸維鈞身邊,依然是又平靜又冷淡的樣子,抬眼鄙視的看了下父親,低聲咕噥:“肯定是爸爸欺負媽媽了。”

林若初臉一紅,陸維鈞也愣了一下,兩人又道:“爸爸總是讓媽媽給他揉肩膀,還要媽媽親親他,壞得很。”

聽到他們這樣解釋,兩個大人鬆了口氣,秦暖乖巧的爬上沙發,小手在她肩膀上捏來捏去:“那我給小姨捏肩膀。”說著她目光落在林若初頸側一小塊紅斑上,詫異的去摸,“小姨這是什麽?”

林若初愣了下,對鏡一看,眼裏仿佛燃起了滔天大火,陸維鈞立刻坐過去拉住她的手,對秦暖笑道:“有蚊子。”

小丫頭溫柔的湊過去吹了吹,說道:“媽媽說過,被咬了,吹吹就很快不癢了,小姨不要去撓哦,越撓越癢,上次我不聽話,把包包給撓破了,碰到水就痛,所以我現在再也不敢亂撓啦。”

陸維鈞瞄了一眼在客廳另一角把軍艦模型擺出來做打仗遊戲的兒子們,隻見陸以安嚴肅的說:“長官不許我們進攻怎麽辦?”

陸以寧道:“不許我們進攻的是壞長官,我們應該消滅了他,自己當長官!”

得,兩個小叛徒!秦暖乖巧貼心,就算秦天也是個可愛的寶寶,規規矩矩的跪坐在地上,把變形金剛人偶拿著玩,嘴裏咕噥:“芒果和蘋果被外星人抓了,擎天柱,我們去救它們!”

秦暖跳下沙發去和狗狗玩,陸維鈞攬著林若初,趁孩子們離得遠,湊近她耳朵,低聲道:“小豬,我實在想要個小乖乖,咱們今晚繼續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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