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倒計時5000+

鳳凰的小窩就放在門邊,陸維鈞伸手拿了,左右看了看,沒看到狗的痕跡。97全文字更新。忽的聽到臥室傳來林若初的叫聲,連忙把小雞盒子放在地上,匆匆奔過去:“怎麽了,小豬,出什麽事了?”

林若初眼睛睜的大大的,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指著正在用力扒拉玻璃的那個灰糊糊的東西,說不出話來。

陸維鈞抱住她,定睛一看,隻見這是一隻狗,很大,髒兮兮的毛隨著它的動作在玻璃上刮來刮去,不停的汪汪大叫著,脖子上懸著一塊亮晶晶的銀色金屬牌子,在風雨裏晃晃悠悠。他愣了下,認出了這個牌子,林若初也終於開了口,哽咽道:“是壞蛋,壞蛋回來了,壞蛋回來了……”

說著她就想去開落地窗,陸維鈞拉住她:“看它的毛顏色都認不出來了,太髒,又**的,你小心生病,我去接它,先給它洗一洗,把它送醫院除個蟲再說,你別急,聽話啊!”

林若初捂著嘴用力點頭,陸維鈞抱了抱她,囑咐她別隨便開門,便匆匆去開門。她貼著門站立,仔細聽著從外麵傳來的急促狗叫和陸維鈞的安撫聲,心裏又是喜悅又是酸楚崛。

陸維鈞把壞蛋弄到了浴室裏,壞蛋咬著他睡袍的下擺,嗚嗚的叫著,黑漆漆的大眼可憐兮兮的盯著他。它一身蓬蓬鬆鬆的漂亮白毛現在肮髒不堪,灰糊糊的一片,被雨水打濕成一縷一縷,極為狼狽,毛緊緊貼在身上,摸上去便是皮包骨頭,和曾經的勻稱健壯大相徑庭。

“坐好,別亂動。”陸維鈞一邊說一邊去拿花灑,壞蛋一反曾經的調皮,乖乖的坐著,隻不停的搖著尾巴,熱水衝下來的時候它也不甩毛了,順從的任由他衝洗。

寵物專用的沐浴液散發著清甜的香味,它的身上布滿泡沫,隨著陸維鈞的揉搓,白膩的泡泡變成了髒髒的灰色。清洗了三次,它才恢複了本來雪白的模樣檾。

壞蛋的精神不大好,溫順的站著,把腦袋擱在陸維鈞膝頭,眯著眼睛,很是疲倦的樣子,任由陸維鈞給它吹著毛,吹幹之後它跑向曾經放狗糧的櫃子,扒拉著把手,扭頭看著陸維鈞汪汪叫。

它流浪這麽久,一定食不果腹,陸維鈞歎了口氣,找出剩下的狗餅幹,壞蛋歡喜的叫了兩聲,大口大口嚼著,顯然是餓得很了。

陸維鈞摸摸它的頭,轉身回到房間換下弄髒的睡袍,又換了身衣服,對林若初道:“我給寵物醫院打了電話了,壞蛋在外麵這麽久,說不定染了什麽寄生蟲,我帶它去除個蟲,檢查下,你再去和它玩,聽話,知道嗎?”

林若初眼睛紅紅的,淚珠在眼眶裏將落未落,嘴唇顫了下,輕輕的懇求:“維鈞,我查過的,如果狗不吃生肉,狗窩勤打理的話,是不會得弓形蟲的,壞蛋跑了大半個城市,受那麽多罪就是想回家,咱們留下它,好不好?實在不行,我就看著它,我不抱它,可不可以?別再讓它走了……”說著她喉頭一哽,再說話便是斷斷續續的,陸維鈞聽得難受,溫言道,“隻要它恢複了健康,咱就讓它留著,天天陪你玩兒,好不好?不過前提是,它必須把這段時間在外麵弄出的病給治好,為了咱們女兒,你先等幾天,好不好?”

說罷,他溫柔的給她拭去眼淚,等她應了聲,又道:“乖,去睡覺吧,我帶它去寵物醫院,也是池銘的產業,肯定會好好照顧壞蛋的,你睡個好覺,明天李嫂陪著你去看它,你說好不好?”

他耐心哄著,她也不敢冒險,隻能忍著衝動,答應了他,正說著,壞蛋便過來撓門,不停的叫著,陸維鈞一開門,它就竄進來,站起來用鼻尖不停的蹭她,陸維鈞怕它有跳蚤,連忙喝止:“出去,坐下!”

壞蛋汪了一聲,異常的乖,委委屈屈的退後,坐在門口的小毯子上,林若初見它瘦了不少,毛也不複曾經的光亮,心疼的盯著它,陸維鈞蹲下去對它說:“你要聽話,你有小主人了,不許任性,乖乖的呆著,別讓若初煩心,知道不?”

壞蛋搖了搖尾巴,不知道聽懂沒有,低頭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林若初定睛一看,見它的爪子上有傷,連忙拉了拉陸維鈞的手,他安撫的反握住她:“我就帶它去醫院,你乖乖睡覺,不許東想西想。”

林若初推了推他:“快去吧……我,我知道分寸的,你放心。”

他低頭吻她:“小豬真乖。”

陸維鈞到了半夜才到家,洗完澡,剛剛爬上床,林若初便醒了,迷迷糊糊的愣了幾秒,坐起來問:“怎麽樣?”

“已經除了蟲。它身上有些傷,可能被打過……”感覺到她一顫,他連忙抱住她,“可能是太餓了,去偷東西吃被抓住了吧。它有些營養不良,正在輸液呢,明兒早上去看它你就知道了,現在別想太多。”

她心裏堵得慌,壞蛋一向是隻被寵愛的狗,要什麽吃的玩的沒有,卻為了找她,挨餓受凍,受人責打,見她眼裏又浮出水光,他把手按在她肚子上,溫言道:“小豬,這麽晚了,別傷心了,畢竟它還是找回家了,受的傷也能很快治好,你說是不是?沒有什麽特別讓人擔心的地方,所以,你乖乖的睡覺吧,你要當個懂事的媽媽,為了女兒,好好休息,嗯?”

林若初依言躺下,把頭埋在他懷裏,輕輕道:“維鈞,你真好。”

“怎麽忽然想起誇我了?”

“就是覺得你好……”她蹭了蹭他胸口,停了停,柔聲道,“今後我們一直這樣,每天高高興興在一起,寶寶也很聽話,壞蛋也乖,你說好不好?”

“肯定會這樣的,小傻瓜。”他親了親她,把薄被拉上來一點蓋好她,溫言道,“睡吧。”

次日林若初和他一起起床,吃完早飯,他開車送她去了寵物醫院,又囑咐了幾句,才去了公司。

壞蛋趴在台子上,身上紮著輸液針,腿腳上幾處傷痕都剃了毛,精心包裹了起來。或許是藥物的原因,它精神不好,懨懨的趴著,看到她,搖了搖尾巴,輕輕叫了兩聲。醫生道:“你的愛犬沒有寄生蟲,可以安心的撫摸,隻是為了衛生起見,暫時不要親吻它,接觸之後記得洗手,也不要讓它太激動,撞到了你的肚子。”

林若初聽到壞蛋沒什麽大礙,放了心,坐到它旁邊,輕輕的捏了下它柔軟的大耳朵。壞蛋側過頭舔了舔她的手,用那對黑漆漆的大眼睛凝視著她,一直不肯移開視線,林若初想起身去個洗手間,它也急得亂叫,幸好有帶子固定住它,否則它一定會掙脫輸液針跟著跑了。

林若初帶來了它最喜歡的玉米腸,喂它吃了兩根,見它吃得渣都不剩,最後連包裝也舔了許久,不由得心酸:“你這個笨狗,誰讓你亂跑的?”

壞蛋搖了搖尾巴,用涼冰冰的鼻子頂著她的手指玩。

“我又不是不要你了……我這不是常常來看你嗎?算了……你也聽不懂……”

壞蛋汪了兩聲,對她伸出爪子做出握手的動作,大眼睛亮晶晶的,討好的看著她。

她扭頭看著醫生:“它什麽時候能出院?”

“等明天吧,它還得繼續輸液。”

林若初摸著它的頭,對醫生道:“既然這樣的話,麻煩您一定看好它,別讓它再跑了,拜托。”

得到了保證,她才安心的起身,寬慰了壞蛋許久才離去。次日是周末,陸維鈞帶著她去把壞蛋接回家。

車開到家門口,車門一打開,壞蛋就竄了出去,在空氣裏嗅了嗅,撒著歡往門口跑,林若初正為它的活潑高興,忽的想起一事,連忙叫陸維鈞:“你趕緊的,趕緊的把它拉住,它聞到鳳凰的氣味了,可別去咬了啊!”

壞蛋已經跑到了鳳凰的小窩麵前,饒有興趣的繞著小窩轉圈圈,伸著舌頭去舔那隻明顯嚇壞了的小雞。小雞驚得跑,唧唧叫個不停,壞蛋跟在它後麵,興奮的叫著。陸維鈞趕了過去,把小雞捉起來,指著壞蛋道:“你不許吃啊!我都不能吃……”

林若初也慢慢走了過來,陸維鈞的話被她收入耳中,哭笑不得:“你說的什麽呢!還吃吃吃的!”

“我沒說錯,難道我鼓勵它吃了這隻雞?”

林若初犯愁了:“這怎麽辦啊,薩摩耶不能關著的,難道給鳳凰個籠子?可這樣會不會太可憐了?”

陸維鈞揚揚眉:“誰讓你養這種寵物?一隻雞一隻狗,聽說過相關的成語嗎?雞飛狗跳,雞犬不寧,今後的日子你有的受了。”

“那怎麽辦呢?”

陸維鈞摸摸她的頭:“給小雞弄個籠子吧,隻能這樣了,否則便宜了這隻狗。”

籠子很快被送來,林若初把鳳凰輕輕的放進去,關上了小門,含歉看了一眼委屈的小雞,柔聲道:“等你長大了就放你出來啊。”

陸維鈞不由好笑,拉著她回房間:“瞧瞧你這德行,要當媽了,說話卻越來越像小孩,這小雞能聽懂?”

林若初瞪了他一眼,壞蛋汪汪叫了兩聲,在房裏跑來跑去,路過鏡子,看了一眼,便停下來。

它的四條腿本來是粗壯勻稱,毛也是很豐滿的,如今因為有傷,剃了一些,尤其是左後腿,整個小腿沒了毛,裹上了紗布,腳爪子上倒是滿滿的毛,看起來像穿了靴子,它鬱悶的舔了舔爪子,轉了個身,卻在鏡中看到自己右邊屁股也剃了毛,裹了傷。

林若初和陸維鈞說了一會兒話,發覺壞蛋不如以前那樣繞著兩人打轉,不由得詫異起來,這隻粘人的狗以前是想方設法來吸引他們的注意,如今流浪這麽久,更應該愛撒嬌才對,怎麽一點聲響都沒?

她凝目四望,發覺壞蛋麵對著牆角坐著,腦袋垂下,不知道在幹什麽。她叫它一聲,它也不回頭,隻象征性的甩了下尾巴,表示它聽見了。

林若初走過去,摸摸它的頭,問道:“壞蛋,你又怎麽了?”

壞蛋半天不吭聲,良久,把自己剃毛的左後腿向她伸了伸,林若初輕輕撫過紗布:“乖,是不是很疼?過幾天就會好了,醫生給你的最好的藥。別蹲牆角了,過來。”

壞蛋懨懨的站起來,林若初目光不由得落在它光溜溜的右臀上,它汪嗚一聲,立刻坐下,林若初愣了一會兒,扭頭對陸維鈞道:“那個,壞蛋好像是因為剃毛所以不高興了。”

陸維鈞哭笑不得:“一隻狗也懂得臭美?”

林若初道:“薩摩耶很聰明的,再說,動物都珍惜毛發,聽說有網友給寵物剃毛了,然後寵物整整一個月不理他。”

壞蛋無精打采的爬上沙發,等林若初坐下,便把下巴擱在她腿上,委屈的輕輕叫,陸維鈞拿了根玉米腸給它,它也隻嗅了嗅,扭頭不再搭理。

林若初擔心了:“它這樣抑鬱下去可要不得,怎麽辦呢?問問寵物醫生吧。”

陸維鈞摸了摸它肚子:“它是撒嬌裝可憐,不吃這個隻不過是因為肚子太飽了,這狗哪兒有你想象的那麽可愛,奸詐著呢。”

林若初也摸了摸,果然,壞蛋的肚子圓鼓鼓的。

壞蛋似乎發覺了什麽,抗議的對著陸維鈞叫了兩聲,繼續拿嘴去蹭林若初的手。林若初心疼的看著它身上裹的紗布,也不管它是不是真的抑鬱,不停撫摸著它,軟語安慰。過了一會兒,鄰居家的狗每日例行的過來串門,聞到壞蛋的氣味,頓時都興高采烈,壞蛋倏地站起來,跑得極快,仿佛白絨絨的流星滑過房間,鑽進了狗窩不再出來,一群狗圍了過去,它趴著打死不肯出去,生怕被狗狗們看到它的半個光屁股。

一群狗熱熱鬧鬧的玩了許久才離去,掉了不少狗毛,李嫂帶著傭人來清掃,林若初便陪著陸維鈞去書房,他辦公,她給他整理文件。

這幾日又降了溫,天氣涼爽,因此兩人並沒有開空調,任由窗戶開著,讓含著木葉清香的風吹進來。他沒有外出,便沒有用香水,自身清淡宜人的味道一點點散發出來,讓她覺得莫名的溫暖。她坐在他旁邊,看著他側臉,從額頭拉到下巴的線條輪廓是那樣的完美,讓她看得有些癡了。他轉過頭,漆黑的眼裏流動著熠熠生輝的笑意:“別這樣看,你還讓不讓我工作?”

“還真不想讓你工作了……”她隔著衣服撫摸他的胃部,秀麗的眉微微蹙起,“你這幾天又時不時的胃痛,下星期你就要飛裏約熱內盧,誰知道有沒有水土不服的症狀……我不想……”

他伸指按在她唇上:“等女兒八個月的時候我就不忙了,真的,後麵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到時候天天陪著你。今後我也會注意的,現在我不正在大力培養幾個心腹嗎?等他們曆練出來了,很多事也不必我親力親為,你也給我再生幾個寶寶,到時候讓孩子們賺錢養爹媽,咱們就逍遙去,好不好?最辛苦的時期很快就過去了,你放心,為了你,為了這個家,我都會好好保養的。”

“那等會兒你好好的喝藥,還有,我和李嫂這幾天就會把藥給你煎好,有真空包裝袋,你就是去了南美,也每天按時喝。”

“行。”

冉墨回到陸家大宅,正看到傭人忙碌著給老爺子收拾行李,她走到露台,果然看到陸戎生坐在大藤椅之上,微微闔目曬著太陽。

“爸,您又要出去?”冉墨做出溫婉的樣子,在他杯中加滿了水。

陸戎生淡淡看她一眼:“老戰友聚會,敘敘舊,順便發個請柬,維鈞的婚禮,半個月之後就舉行了,親自遞上去比較有誠意。”

冉墨的神情不由自主的一僵。

“維鈞成了家,兩人感情又好,今後多生幾個孩子承歡膝下,家和萬事興,冉墨,你說對不對?”

老爺子的暗中敲打就像一把刀,狠狠的刺入她關節,她腿說不出的難受,緩緩的坐下,竭力斂去眼中的波動,溫文答道:“當然。”

老爺子道:“曬了會兒太陽有些疲乏,我去午睡,你也多休息為好,心思不宜用太多。”

冉墨看著他起身往屋裏走,微微垂眸,眼裏閃過冷冷的光。

陸謙在歐洲,由於歐元區有大幅震蕩,政局撲朔迷離,一時是趕不回來的,陸戎生也外出了,陸維鈞很快也會去南美。

這是最好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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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更明兒上午,盡早滴,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