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風滿樓 第二十四章 決定

“怎麽了?”拓拔浚嚴肅地問道。

王遇行了個禮,急急地說道,語氣裏失去了往常的鎮靜:“殿下,宗愛殺了南安王!”

馮熙和馮寧臉色一變,想不到宗愛如此大膽,竟這麽快又作出這等天理不容的事來。而拓拔浚更是失了風度,大吼著站了起來,抓住王遇的領子,說道:“你再說一遍!”

“宗愛殺了南安王!”王遇的語氣有些顫抖,他從沒見拓拔浚發過這麽大脾氣。

“浚哥,你先坐下,慢慢說啊。”馮寧見狀,隻得上前把已經有些失神的拓拔浚扶回座位。

馮寧覺得奇怪,拓拔浚應該是恨拓拔餘的,他搶了他的皇位,他連為父親報仇的能力都沒有,所以拓拔浚恨這個懦弱的皇叔,他一直咒罵著他,他死了至少他不應該是這樣的神情啊。一時之間,對著這樣的拓拔浚她不知說些什麽好。

馮熙倒沒什麽顧慮,說得毫不留情:“這樣你登上皇位又少了一個障礙,有必要這麽矯情嗎?”

“你不懂!我們是皇族啊,是這個國家的主宰,居然這麽一個個被一個宗愛輕易地所殺!這算什麽!”拓拔浚聽了馮熙的話,倒是清醒了,悲憤地說道。

“的確,難怪了,拓拔氏短短不到一年兩皇一王都死在一個太監手裏,換了誰心裏都會不舒服。”馮熙點頭道,與馮寧對看一眼,他們同時想起了當初拓拔氏對馮氏的屠戮,這算不算報應啊。不過至少不該算在拓拔浚身上。

“王遇,昨夜還發生了什麽嗎?”拓拔浚見王遇臉色有異似有話說。

“奴才也不知這沒影的事該不該說。“

“讓你說你就說。”

“是,南安王臨死前顯得很鎮靜,還留下了詛咒。”

“詛咒?”

“對,說的是要宗愛一幫人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拓拔浚重複了一遍,又回複了往日的生氣,“我這個叔叔總算死的時候像個拓拔家的人!”

“宗愛,宗愛,你的確該千刀萬剮,不得好死!”拓拔浚低喊道,神情比任何一次都憤恨。

等到拓拔浚發泄得差不多了,王遇才說道:“馮娘娘說現在名份大義都站在殿下這邊。這次殿下一定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馮寧聽是馮婉的消息,暗暗豎起耳朵,誰知卻沒有絲毫關係。

這時源賀在旁點頭道:“娘娘說得很有道理,殿下是嫡孫,誰有殿下名正言順。”

“可是宗愛?”拓拔浚沉吟道。

“末將早朝就去探探消息,我們原有的人,再加上也沒有其他合適的人選了,大部分朝臣必然站在殿下一邊。到時宗愛也無可奈何。”源賀說道。

“也好,你先探消息,不可輕易泄漏我的情形。萬事小心為上。”拓拔浚吩咐道。

“是。殿下,時辰不早了,末將就去早朝了。殿下****未睡也休息一下吧。”

“本王知道,你叫他們晚上來一趟,記住別被人發現了。”

源賀知道拓拔浚說什麽,答應了就退下了。

王遇見源賀退下,正要告退,誰知馮寧卻叫住他。

“等等,王公公,你知道姑姑現在怎麽樣了嗎?”馮寧見王遇有離開的打算,連忙問道。她已經好久沒有馮婉的消息了,她很怕會出什麽事。

“這,我隻能告訴小姐娘娘還活著。”王遇遲疑了一會才說道。

“還活著,那是什麽意思。我想知道的是具體情形。”馮寧不依不饒地問道。

“這個奴才答應過娘娘不說地,請恕奴才無無可奉告。”王遇說完也顧不得禮數,就急匆匆地走了,無論馮寧在後麵怎麽叫都不回頭。

“好了,寧兒,他不說想是有不說的道理,何必逼他呢。馮熙勸道。

“姑姑一定過得不好,她現在一定很苦。”馮寧喃喃道,突然抓住馮熙的手說道,“不能再拖了,再過一段日子姑姑就會再也受不住了。”

馮熙還沒有回答,拓拔浚的聲音就傳來:“是,不能再拖了。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機不可失啊!”

“你是說;;;;;;”馮熙轉頭看他,拓拔浚顯得那麽堅定。

“對。”

“你想好了。”

“決定了,現在宗愛殺了兩皇一王,許多人對他的不滿已經到了極限了,這是最好的時機了。”

“那好,我就跟著你,勝敗橫豎我認了。”馮熙顯得毫不在乎。

“不會有太大的阻礙的,我畢竟占了天時,宗愛不得不考慮。”拓拔浚自信地說道。

“也是,拓拔氏也沒有幾個像樣的了,朝臣們必定支持你,到時宗愛也無可奈何了,總不能他一個閹人自己做皇帝吧。”馮熙想了想應道。

“你真是的。”拓拔浚聽了,笑著給了馮熙一拳。

“浚哥,你是想要;;;;;;”馮寧在旁聽了半響,突然開口說道。

“對,你想說什麽。”拓拔浚還是挺在乎馮寧的感受的。

“沒什麽,我無論什麽都支持你!你一定要平安!”馮寧的神情仿佛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似的。

“謝謝!”拓拔浚真心地笑了。

“真是傷心啊!哥哥已經不重要了。”馮熙在一旁酸酸地說著風涼話。

“哥哥當然也要平安。”馮寧笑著握住馮熙的手說道。

馮熙有些不好意思地緊緊抱住了馮寧。這一次,不成功便要成仁了。

“你看天亮了。”馮寧見太陽升起叫道。

“是啊,天亮了!”拓拔浚感慨道。

“寧兒你****未睡,去休息一會吧!”拓拔浚隨即對馮寧柔聲說道。

“好。”馮寧從馮熙的懷抱退出,乖巧地答應。

“我們先走了。”拓拔浚見馮寧點頭,就放心地拉著馮熙出去了。

“小姐,殿下和少爺分明有事,小姐那麽厲害去幫幫他們吧。”再一旁做了半夜的侍棋終於忍不住說道。

“腥風血雨的,小姐去幹什麽。”侍書啐道,侍畫倒是一貫的沒有說話,神情帶著讚同。

“侍棋啊,有些事男人不希望女人攙合的。”馮寧淡淡地說道。

她一直記得姑姑的話,有時候女孩子還是不要太聰明的好。她前段日子風芒已經太過露了。

反正以拓拔浚和哥哥的能力也不會有事,曆史已經鑒定了,不是嗎。

他叫她休息,她就好好休息吧。再說她相信有事他和哥哥自會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