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風滿樓 第十八章 嫉妒

“侍畫,你說馮熙怎麽還不來看我啊?”賓瑪次爾掛在寧采閣的櫃台上有氣無力地問道。她已經十天沒有看見馮熙了,自從那天馮熙見了他的妹妹後就不知去向了,她那次氣得跑出去也隻叫了個侍女來追。

“少爺現在很忙,等他忙過一陣就會來看你了。”侍畫敷衍道。老實說侍畫不喜歡賓瑪次爾,一點都沒有女孩子的矜持,怎麽配得上少爺。可小姐囑咐要好好待她,她也隻能盡力。

“那我們去看他吧。”賓瑪次爾說道,眼中帶著希望。

“不行。”侍畫毫不容情地拒絕,有些事就是不想讓賓瑪次爾攙合進來,小姐和少爺才特地讓她陪她住在寧采閣裏。她怎麽可能把賓瑪次爾帶去馮熙那裏呢。

“為什麽?”賓瑪次爾不滿地嚷道,她來平城就是為了跟馮熙在一起,可現在見都見不到,那她得心願什麽時候才能實現啊。

“不行就是不行!”侍畫是真的煩了,這十天裏那個賓瑪次爾幾乎時時刻刻都在問她關於少爺的事,和不斷地讓她帶她去見少爺。侍畫的忍耐可說到了極限,因此語氣也越加不耐煩。

“有什麽啊!你不帶我去,我自己去!”賓瑪次爾不高興了,她在族裏一向受人寵愛,何曾受過這等閑氣。

侍畫見她作勢要出去,怕又像上次一樣搞得大家人仰馬翻的,隻得放下手中的賬冊,走過去安撫起賓瑪次爾來。

侍畫真覺得累,怎麽有這麽難伺候的人,比起她來小姐真是菩薩。

“哥哥,你不去看一下賓瑪次爾小姐可以嗎?”最近朝堂上風雲變幻,可別莊裏卻十分平靜。馮寧、馮熙和拓拔浚難得聚在一起,悠閑地品茶閑話。

“沒事。”馮熙不在意地說道。

“可憐人家千裏追夫啊!”馮寧打趣道。

馮熙聽了妹妹的戲言,不由得有些惱羞成怒:“我可沒叫她跟來,是她自己要來的,我哪有閑功夫陪她啊。”

“真是薄幸人啊!”這時拓拔浚也插上一句,讓馮熙氣得更加牙癢癢,對馮寧他是舍不得,對拓拔浚就沒那麽多顧慮了,站起來就要開打,拓拔浚自是不會呆在原地挨打,連忙躲開。於是一來二去,兩人打鬧起來。

馮寧見到這個情形卻沒有去勸架,隻是邊品茶邊看著,他們已經背負太多了,難得可以這麽開心地鬧著,他們應該是好友了吧。

過了好一會,馮熙和拓拔浚才鬧夠了,馮寧明顯可以看出他們兩人其實很互相欣賞。

“哥哥,你到底喜不喜歡她啊?”馮寧很好奇。

“不喜歡,要我說幾次啊。”

“可人家對你情深意重。”拓拔浚半真半假地說道,其實他也不喜歡這種過度癡纏的女人。

“哪也不能強迫我喜歡她吧。”馮熙無奈地說道,可顯然賓瑪次爾和摩西大叔不這麽認為。

“那哥哥你找個時間好好跟她說一下吧。”馮寧說道,沒有回報的感情是很痛苦的,還是結束對賓瑪次爾的折磨吧。

“我會的。”馮熙答道,他也不想繼續這樣被她纏下去了,希望能說得通。不過那個女人的腦袋不是一般固執啊,他其實已經暗示過了,可她卻隻聽對自己有利的。

“對了,我做了些點心,等會叫侍書拿過去給賓瑪次爾嚐嚐。”馮寧說道,她挺喜歡賓瑪次爾的,敢於追求自己喜歡的,有著古代女子少有的豪爽。

“侍書可能晚回來,叫殷紅拿過去吧。”拓拔浚說道。

“那好吧。”

殷紅憤憤地拿著馮寧的食盒,走在去往寧采閣的路上。她真是討厭那個女人,憑什麽她可以被當作千金小姐,而自己卻還是個任人使喚的侍女。明明都是一般的奴隸。

殷紅自從拓拔浚建府以來就在高陽王府當侍女,她是個富於心機的女人,她知道高陽王深得皇上的寵幸,終有一天也會當上皇上。於是她刻意討好管家,謀得了高陽王在王府貼身侍女一職。她一直盡心盡力地對待高陽王,高陽王也對她十分滿意。她想隻要這樣,過不了許久高陽王一定會把她收房,這樣將來她也可以做一個皇妃。高高在上,再也不是任人看低的奴隸。

可當她還在做著皇妃夢的時候,高陽王卻突然認識了馮寧那個死丫頭,從此以後看都不看她一眼,一心一意想著那個丫頭,什麽好東西都拿去給那個丫頭。

如果馮寧是千金小姐還就罷了,偏偏她的身份跟她一樣低下。她不甘心啊!

高陽王落難,她就認定了,也跟著他,看得出高陽王很感動。可美夢還沒有開始,馮寧那個死丫頭又來了。這回還把她的哥哥也帶來了。以前她也隻是偶爾見見她,還可以忍受,可現在每天都見得著,每天看著王爺對她寵溺有加,她知道自己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她不甘啊!憑什麽一樣的出身馮寧就可以得到幸福啊!

“殷紅怎麽是你來了。”侍棋把她迎了進去,老實說她總覺得殷紅這個人陰陰的。

“送點心。”殷紅把食盒遞過去,不耐地說道。

侍畫接過,也沒有和她打招呼,她明顯感覺殷紅對小姐懷著強烈的敵意。

“那個你是從馮熙那裏來吧,你知道馮熙什麽時候來啊。”正在這時賓瑪次爾突然跳出來抓住殷紅的手問道。

殷紅嚇了一跳,怎麽會又這種人,突然跳出來。看那人的模樣,應該就是馮寧他們說的追著馮熙的羌族女孩。殷紅本不想理會,也不知怎地心念一動,笑語盈盈地說道:“這個啊,一時也說不清。”

“那你慢慢說啊。”賓瑪次爾好不容易有了馮熙的消息,怎會放過。

“可這;;;;;;”殷紅假意地看著寧采閣裏擁擠的人群。

“我們到我屋裏說,就在後麵,很近的。”賓瑪次爾一聽果然不由分說地拉起殷紅就往侍畫安排給她的屋子裏去,忽略了殷紅一閃而過的精光。

“這是怎麽回事啊,那個女人什麽這麽熱情了。”侍棋看呆了,這算什麽啊,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誰知道啊。”侍畫不屑地說道。她怎麽可能知道少爺的事,一定是想著挑撥離間。不過管她呢,反正少爺也不喜歡那個賓瑪次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