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奪神器 第二十五章 還君明珠

“那真是麻煩了!”馮寧迅速恢複了正常,接過侍書遞上的手巾拭了拭手,“那拓跋鬱怎麽樣?知道他不是乙渾的對手,可沒想到敗得這麽容易!”

“已經出了平城了,事了之前是不會出現的!”張佑答道。

“那就好!”馮寧點頭道,又轉向張佑,“你說這步棋乙渾會上當嗎?”

“基本上他已經當作是娘娘做的了。”

馮寧一笑:“這我便放心了。”

“娘娘就不怕乙渾他反噬?”這時侍書忍不住問道。

馮寧搖搖頭,放心地說道:“乙渾是個自負的人,恐怕一開始他就覺得我不如他,如今我正好給他看了我的‘實力’,他高興也來不及。對於沒有威脅而還能利用的人,乙渾不會這麽快下殺手的!”

侍書似懂非懂地點頭,張佑卻是讚同地一笑。

“隻是這次要連累西平王了!”馮寧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歎道。

“娘娘放心!依奴才所見,西平王絕無性命之憂。”張佑忙勸道。

“這我知道,隻是委屈他了。”

“為了朝廷,西平王絕不會有怨言的!”

“西平王的忠心我曉得,隻是你也要找個時間好言勸慰一番,你就說我來百倍作報償!”馮寧放下茶杯,淡淡地說道。

張佑心一驚,忙點頭應是。

馮寧心中暗暗歎氣。她何嚐願意如此,隻是經曆了那麽多,她真的不敢輕易再相信。源賀本身可能沒關係,可是他身後那個龐大地家族呢?沒有甜頭,任何一個家族也不會去支持的。即使換了馮家也一樣。

“對了,上次讓你調查的事如何?”馮寧換了個話題,問道。

“奴才都已經調查過了。乙渾帳下最親信的為庫汗原。而最有實力的則是普六如敬。庫汗原曾經冒死救過乙渾,深得乙渾信任。而庫汗原本身也是個忠義之士,奴才以為從他入手的希望不大。普六如敬則是個很有眼光的人,很識時務,雖然乙渾現在如日中天,但是他不得人心,遲早必敗,相信普六如敬也看得出來。隻要我們派一個他能得他信任地人勸說一番。可能性很大。隻是人選一時比較麻煩,普六如敬是個精明的人,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勸得動地。”張佑說完便看向馮寧。

“庫汗原!普六如敬!”馮寧口中不斷地念著這兩個名字。

好一會,馮寧才抬頭說道:“你說庫汗原有沒有可能因為乙渾做了很對不起他的事,而叛變?!”

“庫汗原的弱點是他的家人,也許可以。”張佑眼睛一亮。

馮寧突地心一驚,連連搖頭:“不!不!不!這太傷天和了!”她的心終究是軟的,不可能和魔鬼一般。

“可是娘娘。我們隻是做個引導,剩下的讓乙渾去做就是了。”

“那也不行!無辜地人還是不要卷進來了,再說一旦庫汗原知道真相,恐怕事與願違了!”馮寧斷然拒絕。

“可是……”張佑還想再說,看到馮寧堅決的臉色,隻得放棄。不過心中卻有了個主意。

“我們還是從普六如敬入手。”馮寧見張佑不再勸說,方滿意地說道。

“他不好對付。”張佑為難地搖頭。

馮寧一笑:“也許你不好對付的,有人卻可以很好的對付。”

張佑不明所以地看向馮寧。

馮寧不答,轉向侍書隨口問道:“木蘭什麽時候回來?”

“木蘭回去探親有一段日子了,大概三天後就能到了。”侍書雖不明白卻還是答道。

“很好!”

“花木蘭?”

“對,就是她。我可不信沒人護著,她一個女子可以在軍中呆了這麽久不被發現。”

“娘娘是說。”張佑有些明白了。

“對,我讓青青試探過,應該就是普六如敬。而且木蘭每回休息時都會去普六如敬府上。”

“但是花木蘭會去嗎?”

“會,一定會!木蘭是個善良勇敢姑娘。”馮寧堅定地說道。不僅來源於曆史。也來源於平日的了解。

“那真是太好了。”饒是張佑這麽穩重的人。也忍不住有些興奮。

“侍書,此事你去與木蘭說。叫木蘭一步一步來。不要想著立刻就能達到目標。”馮寧看向侍書。

侍書忙點點頭。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呆會子。”馮寧吩咐完畢,揮手道。

張佑和侍書應聲而去。隻是張佑臨走前,又轉過身子說道:“娘娘,李衝大人到了,如今在馮府中。隻是最近不方便進宮來看娘娘!”

馮寧一愣,李衝,這個名字多久沒想起了。他是她最初的愛戀,隻是如今……疲倦地歎道:“你讓他先不要進宮,免得太紮眼!”

張佑意味深長地看了馮寧一眼,方才點頭出去。

屋子裏又隻剩下馮寧一個人。又安靜下來了,好半天,馮寧才從剛才的震撼中回過神來,歎了口氣,在死一般地寂靜中格外清晰。

鬼使神差的,馮寧來到了那個最底下的箱籠,找出了那個卷軸。上次被拓跋浚發現後,也就不在意地扔在了箱籠裏。反正已經知道了還怕什麽。

攤開,畫中人依然這麽漂亮,隻是那一份純真深深地刺痛了馮寧的心。再也回不去了,如今的能保護她的純真地人已不在了。

第一次,可以心平氣和地麵對這幅畫,不再臉紅心跳。馮寧確定一切都過去了。事情真是奇怪,當初拓跋浚在時,偶爾心底深處還會有隱隱的跳動。但是如今拓跋浚一走,按理說可以無所顧忌,她反而沒有了那種感覺。

呆看了很久,馮寧終於長長地舒了口氣。

馮寧搖搖頭,時間在他們身上走過,留下了痕跡。四年前的馮寧喜歡李衝,四年後的馮寧卻深深地愛著拓跋浚。

一個錯過,便是永遠!他和她都錯過了彼此的年華。她已經走出來了,她期盼著李衝也能走出來。能有一個美好的女子陪他走過天長地久。

而自己?

自嘲地一歎,浚哥給予她的四年足夠她回憶一生。

將卷軸輕輕地卷起,然後放入一個錦袋裏。

李衝,那個淡雅的少年,應該已經是個儒雅的青年了。那張遺旨一直讓馮寧很費解,不明白為何拓跋浚會讓李衝當輔命大臣。隻是如今他不畏危險地趕來,心中仍然感動。隻是再也無法回應。

“回君明珠!”四個字寫好,也卷起放入錦袋中。想要喚人來送回李衝。突地又站住,現在都什麽時候了,還在想有的沒地。

把錦袋塞進箱籠,敲了敲頭。當務之急是乙渾,等到事情了了,再與他說清楚吧。

不同於馮寧地矛盾,馮熙見到李衝是相當高興的。在乙渾眼裏,馮熙是重點地監視對象,他的一舉一動都很不方便,對任何人都不敢輕信。如今難得摯友來了,可以說說心中煩悶,又多了一個人可以對抗乙渾,馮熙不由笑逐顏開。

但馮熙也沒有昏了頭腦,小心地迎著李衝來到了書房,命心腹在門口把好。方才放心地招呼李衝坐下。

“你現在很難。”李衝肯定地說道。

馮熙有些無奈地點頭:“不隻我,所有的人,乙渾已經一手遮天!”

“放心吧,沒有人是不可戰勝的。”李衝安慰道。

“這個我也曉得,思順,你知道嗎,這些日子的籌劃幾乎都是寧兒在做,一開始我都以為她會撐不下去,想不到她比我,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出色。”馮熙說得有些驕傲。

李衝讚同地點頭,隨即說得踟躇:“晉昌,她還好嗎?”

“除了行動不方便,一切都好。”

“可是我聽說累犬護駕時。”李衝還是有些擔心。

馮熙一笑:“連你都騙過了,這隻是寧兒演得一場戲。”

“那我放心了。”李衝如釋重負。

馮熙此時卻有些擔憂地看著他,他的如釋重負裏明顯不僅僅包括對馮寧安全的擔心,更有那……

遲疑了片刻,還是決定把當初馮寧最開始聽到拓跋浚死訊時的反應隱了下來。不知為何,總覺得這樣也許大家都有可能得到幸福。

李衝喝了口茶,又說道:“晉昌,我可以見見她嗎?”雖然盡量地保持平靜,但是他的聲音中還是有一絲激動掩飾不住。

馮熙自然知道,一歎,又想了片刻,方才回道:“我盡量拭拭,你知道的,現在的情形。”

李衝點頭,便開始靜靜地品茶。

馮熙又是一歎,有時他真不知該如何解開這個結。

【對不起各位,昨天幫媽媽打資料,所以沒有時間更新。這裏說明一下。再次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