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奪神器 第八章 爭執

待到王睿遠去,馮寧才笑著捏了捏懷抱中兒子的鼻子,說道:“這下滿意了吧!”

拓拔晗咯咯笑著點頭。

拓跋浚也接道:“晗兒,這回太傅是你自己選的,不許再抱怨了。”

拓拔晗又是咯咯地笑著。

拓跋浚和馮寧亦是相視一笑,殿外的月光撒進殿內,月圓人亦圓。

這樣溫馨的時刻,馮寧雖然想要更多感受這種時光,但是懷裏的拓拔晗卻是哈欠連連。馮寧揮揮手,喚來侍立於一旁的侍書,把拓拔晗交給她,吩咐道:“你帶晗兒去吧!”

拓拔晗一下子清醒了,嚷道:“我不要一個人,我要和娘親一起睡!”

“那曦兒呢?”馮寧笑問道。

“她睡得跟豬一樣,不用理她!”拓拔晗大人般擺擺手。

馮寧故意做出生氣的表情,輕斥道:“你是哥哥,要愛護妹妹,不許說妹妹像小豬一樣。”

“娘親,晗兒不敢了。晗兒跟娘睡好嗎?”拓拔晗可憐兮兮地從侍書的懷裏掙紮地向馮寧伸直雙手,嚇得侍書連忙緊緊擁住,免得一不小心摔壞這位小祖宗,誰都賠不起。

馮寧見狀,心中泛起愛憐,就要應允,卻被拓跋浚一把拉住。馮寧有些不滿地看向他。拓跋浚卻對著拓拔晗說道:“晗兒想像王大人一樣殺虎嗎?”

拓拔晗連連點頭。拓跋浚聞言又說道:“那麽殺虎英雄是不會跟娘親一起睡的,這樣就不勇敢了。”

拓拔晗聽了,眼睛眨巴了好久,才遲疑道:“那兒臣自己睡!”

“這就對了!”拓跋浚馬上讚揚道。於是拓拔晗依依不舍地被侍書抱走了。

望著偷笑不已地拓跋浚,馮寧一個手肘撞過去,數落道:“我都替你臉紅,堂堂皇帝陛下去騙一個三歲的小孩子。”

拓跋浚反手一勾。卻把馮寧拉進懷裏,有些氣悶道:“那兩個小鬼白天占著你還不夠啊。晚上還要跟朕搶。”

馮寧沒好氣地白他一眼,但是身子卻隨即放軟依偎在他懷裏。

“寧兒,朕隻願我們歲歲有今朝,年年如今日!”耳邊傳來拓跋浚的呢喃。

馮寧一笑,雙手緊緊握住他的。“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對了,剛才晗兒說晉昌是個花架子。可是你說的?”拓跋浚過了一會卻輕笑道。

馮寧有些惱怒他破壞如此美好的氣氛,語氣不好地回道:“是又如何,他本來武功就不高啊!”

“朕倒沒什麽,隻是你說晉昌聽到會有什麽反應?”拓跋浚調笑道。

“你……”馮寧一陣氣悶,要知道哥哥馮熙最得意的就是自己地武藝,容不得別人說個一句不好。雖然他的武藝不是頂尖,但絕對不是馮寧所說地花架子,那次她隻是為了暫時打消拓拔晗那麽早學武的念頭。才隨口一說,要是被哥哥聽見還不得說死她。

“不過如果寧兒你能答應朕一個條件,朕就守口如瓶!”

“什麽條件?”馮寧瞪了他一眼,才不甘不願地問道。明知道這是所謂的夫妻情趣,可是被人威脅還是有些氣悶不已。

“一個……吻,很容易的條件吧?”拓跋浚有些忐忑地問道。滿懷期待卻又不敢奢望馮寧會輕易同意,畢竟兩人在一起將近四年馮寧從沒主動吻過他,心裏暗暗下定決心,縱使死纏爛打也要得到一個吻。

聽得這個所謂的條件,馮寧突然一陣心酸,也許自己真的有時候忽略了他。隻是不斷地索取,卻少有付出。柔情自心中湧現,拓跋浚對自己的用心與重視真是無可挑剔。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尤其在她領受到拓跋浚這麽炙烈直接地情感表現之後,更難冷臉相對。

馮寧緩緩地低下頭。漾出一朵笑花。然後輕輕地點頭,登時拓跋浚大喜過望。

馮寧壓下心底的羞澀。眼瞼半垂,唇緩緩地落下,鼻尖輕觸鼻尖,廝磨一會,輕啟唇瓣覆上那片柔軟,輕輕吸吮,品嚐那濃厚的男人味,理智漸遠,****蒙上心頭。酩酊的幸福感彌漫,身子不禁一軟,完全倒臥在拓跋浚的懷裏。

拓跋浚穩穩地接住她傾倒的身軀,並用雙手緊緊鎖住她的蠻腰,攬進懷抱,滑溜的舌敲開齒列,猛然地入侵芳香之地,探索、吸吮、交纏,難分難舍。

“嗯……別……嗯唔……”

手無力地抵著拓跋浚地肩膀,馮寧發出無意義的嚶嚀,全部的心思與感官都在領受這吻的****,火熱的溫度在兩舌交纏間竄升,焚燒了所有道德禮教、綱常名統,馮寧再也無法繼續欺瞞自己隻是很安全地喜歡他,她確實淪陷了……安然自願地陷入這緊密交織、重重牢牢地困住他的情囚中。

“我愛你!”三個字輕輕地從拓跋浚口中說出,卻重重地落在馮寧地心間。

此生足已!

若論今次京中誰最春風得意,問十人會有九人答是當朝國舅爺馮熙。如今誰比得馮氏一門的聖眷,太妃出自此,皇後出自此,太子出自此。馮氏家主馮熙更是被皇帝提為尚書左仆射兼吏部尚書,右一品的大員,可謂是位高權重。好事者這時才發覺這位國舅大人隻不過將要弱冠而已,不由紛紛議論,眼紅者,羨慕者,嫉妒者,忿忿不平者,一時間無數。馮府的門檻也幾乎被踩平。

但是議論的中心馮熙卻是絲毫無喜,甚至是憂心忡忡。都隻因十六日的宴會就像一根刺,生生劃破拓跋浚要向人展示天朝上國的威風畫卷,徒留一個虎嚇人的笑話。龍顏大怒自是不可避免,幾乎在場的每一個大臣都受了皇帝的斥責,而負責宴席籌備地目辰,負責內宮警衛地李奕皆是被連降三極。馮熙對於這些倒是毫不在意,頂多是心中一聲歎息,隻是陛下不知被誰挑唆要扯查老虎來源,這種事可大可小,大了便是刺殺皇帝,想要謀逆;小了也是為官不慎,斥責降級再所難免。

馮熙再是歎息一聲,說不出地煩躁,剛才在朝會上已經查明這隻猛虎乃是秦州刺史所獻,可陛下雷霆大怒未息,不僅要問罪秦州刺史,還要牽連秦州府衙的一眾官員。如今特使已經前往秦州羈押秦州官員。要是換了他人,馮熙連眼皮也不會眨一下,家族地災難,使馮熙遍嚐世態冷暖,如今早已練就一副鐵石心腸,他隻管馮家人,馮家事,他人與他何幹。隻是這次案件卻牽連進了自己的摯交好友,李衝現任的就是秦州長史,為秦州衙門的第二號人物,是無可避免了。

他也曾在朝堂上據理力爭,可是似乎他越求情陛下越怒,最後甚至拂袖而去。難道自己去外地久了,陛下變得這副喜怒無常,遷怒他人的人,陛下原來本不是這樣的人。

“大人!”馮熙正想著,他的貼身侍從進來稟報道。

“可有結果?”馮熙忙問道,正是他遣了他去查關於鐵籠的事。

“果然不出大人意料,鐵籠的銅絲有人動過手腳,別說是老虎,即使是人也可以扭斷。”

馮熙一聽,麵色一喜,揮揮手,侍從正要退下,卻聽馮熙又吩咐他備車,再次點頭領命而去。

陛下已因此事對他頗有微辭,但是陛下寵寧兒入骨,這鐵籠之事讓寧兒去說,想來是不費一點力。

“我不會去說的!”誰知清揚宮裏卻是妹妹無情的拒絕。馮熙登時變了臉色,不由怒喝道:“你難道不知道思順也陷入此案中?!”

“我當然知道,正因為如此我更不能去為他求情!”馮寧一邊玩弄著窗台上的盆景邊漫不經心地答道。隻是馮熙若是仔細看去便可看見那指甲掐入手掌的青紅。

馮熙又氣又急,罵道:“你難道為了榮華富貴連思順都不顧了嗎,可憐他對你……”

他還沒說完,卻被馮寧猛地捂住嘴巴,馮寧瞪眼道:“你想害死大家嗎!”

馮熙連連搖頭,馮寧才放開雙手,見馮熙氣呼呼地坐在一邊不理他。無奈地苦笑,親自泡好茶遞上去。

馮熙難得起了脾氣,一手揮開,正好將茶水打翻,撒了馮寧一身。

“好燙!”馮寧一聲驚呼,馮熙心中終是疼愛妹妹,忙轉身看去,隻見馮寧的雙手已是紅了一片,急忙大喝道:“快叫太醫來!”

“叫什麽太醫啊!沒的大驚小怪!”馮寧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哥哥終是氣不了多久,一邊嗔道,一邊向外喊道,“侍書!拿盆冷水來!”

侍書沒多久就端進一盆冷水,馮寧一下子就把手浸入冷水中,手上的灼熱沒多久就好了許多。

“這樣就可以了嗎?”馮熙還是不放心地問道。

“可以了。”馮寧答道,然後一笑,吐吐舌頭說道,“哥哥,你不生氣了?”

“你今天不說清楚,就算你是我妹妹我也不會原諒的!”馮熙聞言又恢複了一副冷臉。

馮寧歎了口氣,才說道:“哥哥,如果我去說才是真的害了他!”

馮熙一驚,突地想起李衝醉酒時說過的話,著急地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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