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奪神器 第六章 虎嘯

馮熙百般說和下,李衝仍是不願回京。眼看期限漸近,馮熙無法隻得辭別李衝獨自上路。其中李衝提出把侍琴送回,馮熙想想便作主把侍琴送給了李衝。馮熙這一說讓侍琴高興不已,雖說她已經呆在李衝身邊六年,但是名義上她仍是馮家的人,這次馮熙作主算是了了她的一樁心事,隻是隨即便是愁雲密布,這次從李衝的態度便可看出他隻當她是一般的奴仆,但是想想便釋然了,她隻是一個斷臂的奴婢,能呆在喜歡的人身邊便是幸福無比了。

馮熙一行則是加快了速度往平城奔去,總算是在預定的期限內回到了京城家中。

在家中,首先迎接馮熙的便是妻子博陵長公主的盈盈笑臉。看到妻子溫婉的笑容,馮熙突地一陣心疼,他迎娶這位妻子雖有情但更多的是為了家族利益,自己自娶了她便是一連串的事,後來更是外放為官,半點都不曾好好疼惜。這次自己還在雍州未告便納妾,更是些許愧疚湧上心頭。

想到這裏,聲音越發的柔和:“公主,辛苦你了!”

拓拔儀一聽,險些落下淚,一邊心中怨恨馮熙的薄幸多情,連納妾生子之事都不告知她,一邊卻又為這柔情所繞。雖惱他無情太過份,無奈她愛到深處處處寬容。一時間千言萬語便化作一句柔柔的:“夫君!”

拓拔儀自嫁於馮熙,做了馮家主母。一向都是端莊有禮,何嚐有過如此風情,低眉婉轉,雙腮透紅,那聲夫君更是讓人骨頭都熔化了。馮熙一時看癡了,心火立起,顧不得許多一把橫抱起她便往內室而去。

一陣**之後。拓拔儀喘氣不已地靠在馮熙的胸前,馮熙則滿足地閉著眼睛輕撫著拓拔儀柔順地長發。

“夫君。既然夫君納了兩位妹妹,我也不是小氣之人,待過幾日夫君補一個儀式便是,莫要委屈了兩位妹妹!”拓拔儀柔聲說道。

馮熙卻是懶洋洋地回道:“這事便算了,紅顏和斯妮曇的身份都夠不上側室,豈不惹人笑話!”

“可是紅顏妹妹為你生了兒子!”拓拔儀心中一鬆,麵上卻是焦急不已。

馮熙將有些激動的拓拔儀按回胸前。滿不在乎地說道:“辰兒是我的孩子,自然要好好將養,可不能讓紅顏養,鄉下小家子的,懂得什麽!這事便你多上心,按照禮法他便是你的兒子!”

“這個我自然醒得。”拓拔儀低聲地說道,想起前幾日進宮馮寧的表現,這兄妹倆對不在乎地人都是這般狠心啊!本該高興。卻是有些悲涼,是物傷其類,還是兔死狐悲!

“你與她們不一樣,你是我馮熙的妻子,家人,何必做司馬牛之歎!”馮熙突地睜開眼睛說道。

拓拔儀卻是愣住了。看著眼前俊朗神秀地麵容說不出話來,萬般滋味湧上心頭,這能不能當作是他給她的誓言。

“辰兒從此就養在你的屋子裏,這事就這麽定了!”馮熙定下決定。

“好吧!”拓拔儀點頭,這本就是她心中所想之事,自是萬分願意。

以後幾天,馮熙屢次想要進宮去見見妹妹,但是他發現自己幾乎被成群的客人和如山的請柬給包圍了,根本連合眼的時間都沒有。這也難怪,這位馮家家主。新任的國舅大人一直在外為官。今日才回京,誰都知道以後隻要沒有大地意外馮家無疑是炙手可熱。那些門檻精的怎麽會放過他。能推的馮熙已經盡量推了,但是仍然有一大堆,這些都是不能拒絕。馮熙心底微微地歎了口氣,準備去赴今晚源家的宴會。幸好後日便是陛下大宴群臣和各屬國使節,那時總能見到妹妹和侄兒了,馮熙無可奈何地安慰自己。

如果說太武帝時期,是大魏開拓疆土的時代,那麽高宗拓跋浚登位以來則是鞏固時期,一道道政令,一次次改革,端是與民休養。一次大魏今年與往年相比較,已漸漸顯出國泰民安的景象。高麗、庫莫奚國、車多羅、西天竺、舍衛、疊伏羅等屬國都派來使節朝貢。

拓跋浚高興不已,認為這是對他政績的肯定。便於十六那日免朝一日,大擺宴席,讓宮養的藝人表演歌舞,並且拓跋浚不知怎地突發奇想,還下令各地官府送來各種動物在宴席上展出,既添了趣味又展示上國威風。馮寧雖覺得的有趣,但是還是有些擔心地勸了勸,隻是在拓跋浚的堅持下很快妥協,畢竟她自己也很想一睹這樣的盛況。

十六日馬上便到了,拓跋浚,馮寧帝後坐於正上方,略低左右便是後宮位份比較高的嬪妃。然後隔了一段方是各國使節和朝中各位大臣。

其實皇帝賜宴的滋味並不好受,一切都得按照禮儀而來,生怕被逮著一點子錯,說話飲宴都是小心翼翼地,免得一個惹得九五之尊不好受,便是天大的錯了。縱然是再美的佳肴亦是嚼之無味。氣氛雖然看似熱烈,但是真正放鬆欣賞的也隻要拓跋浚,馮寧和馮熙三人而已。馮寧和馮熙兩人兄妹經久不見,都是格外得激動,即使這樣隔著挺遠的,都要“眉目傳情”一番,惹得拓跋浚心底都有些酸溜溜的。

宴會進行到中段,拓跋浚一聲令下,一隊侍衛抬著一個個鐵籠子上來,排放在大殿的中央。馮寧看來其他一些都是比較溫和的動物,最惹人矚目的倒是放在後排的猛虎和雄獅。

這些猛虎和雄獅都未經訓練,十分凶猛狂燥,之間它們在籠子中亂碰亂撞,不時地發出震耳欲聾地狂嘯。

馮寧一看第一印象便是原來老虎和獅子千年前和千年後根本就是毫無區別。沒一會就覺得沒意思了,畢竟前世在動物園和電視裏看得多了。

隻是這兩隻猛虎和雄獅得狂嘯聲令在場地鮮卑權貴,各國使節,和武將們都興奮起來。倒是一些文臣麵孔隱隱有些發白,隻是礙於人前都強自忍耐。馮寧起先還有趣地看著殿上眾人的反應,可是到了那虎獅吼叫地時間長了,卻覺得有些膽顫心驚。

又一次看向前方,卻一眼與那位於中央猛虎對了正著,那一個極具嗜血的眼神讓馮寧的心猛一跳。仔細看去,這隻猛虎足有八尺長,褐色的皮毛上長著黑色的斑紋,前額天生一個大“王”字,“王”字下的一雙眼睛繼續放射出讓人心顫的光芒。此時這隻褐色老虎似乎特別狂燥,它不是地用頭撞,用爪打,用尾巴甩擊著虎籠,極想衝出虎籠。虎籠發出“紮紮”的響聲,像快要散架似的。

虎籠的門隻用幾根銅絲扭著,馮寧突然有種很不好的感覺。她著急地拉拉拓跋浚的衣袖,拓跋浚的身上畢竟有著祖先的血液,早已看得入迷,一點都沒注意到。馮寧再看看四周,除了那些麵色清白的文人,其他人早已被此前的氣氛所感染了,就連自己的哥哥馮熙都看得饒有興味。

馮寧深呼吸了幾次,但願隻是她杞人憂天。

當她正這樣想著,一聲極響的虎嘯傳來,褐色老虎已把籠子撞開,衝了出來。

眾人全部都被這個意外給嚇住了,有些膽小的大臣和嬪妃幹脆就昏了過去。馮寧也被嚇得腳軟,不知如何是好,幸好拓跋浚馬上緊緊地抓住她,把她護在身後,雙眼則直盯著眼前的老虎。馮寧心中一暖,雙手緊緊握住他的大手,感覺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心中大定,唯一幸運的是晗兒和曦兒都沒有帶出來,自己即使死了也能甘心。隻是這麵前的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究竟該怎麽辦?

一時間大殿上死般寂靜,一個個麵如土色,誰也不敢動彈。因為民間盛傳,老虎專追奔跑的人。

拓跋浚感覺惱怒非常,平日裏滿口忠君的人一個個都是毫無用處,難道要他一個一國之君親自下場跟老虎鬥!

又是一陣虎嘯傳來!老虎如帝王般優雅地一步步向拓跋浚和馮寧走去,眼看就要到了。拓跋浚和馮寧已無可躲避,馮寧睜大了眼睛,感覺前所未有的絕望,而拓跋浚猛地從身旁已經嚇呆的宿衛手中奪過一把利劍,直指老虎,卻是絲毫不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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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人虎鬥,盡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