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5 聖教出手

不空鎮周邊一毫不起眼的小院內,一肥胖老者正拿衣袖大力扇著涼風。肥胖老者是聖教長老狄萬新,以他的武道修為早就寒暑不侵,不過是在小屋內悶的。

突然,有人推門走了進來躬身拜道:“長老,楚昊宇離開不空鎮去了黑鬆林。”

狄萬新知道那位老祖宗將要坐化,也大概猜到楚昊宇此行與他有關,可這兩人似乎沒有一點關係?狄萬新抓破頭皮也沒能猜到他們兩人怎麽扯上了關係,自語道:“他去幹什麽?”

麵對狄萬新,灰衣中年人很是恭敬,張口說道:“狄長老,屬下以為不管他去幹什麽,隻要踏入黑鬆林就好辦。老祖宗就要坐化,小叫花子仗著老祖宗的威名搶劫了不少寶物,尤其囂張讓人恨的隻咬牙,不少人都去找他麻煩了,說不定還有老祖宗的武功心法,肯定要生出是非,我們正好趁亂斬殺楚昊宇。”

看灰衣人說的頭頭是道,狄萬新嗬嗬笑了起來,道:“說的不錯,也不枉老夫這些年的教誨,你帶人挑起混亂,趁機斬殺楚昊宇,至於老夫目標太大,隻能隱身暗處。”

灰衣人立即說道:“屬下明白。”話到最後,灰衣人轉身離開,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隻是當狄萬新走出屋子,眼中猛然閃過一道寒光,直直盯著院中的不速之客。

來人一身灰色長袍,相貌普通臉色古板,兩眼平靜猶若深潭,肅立之中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想來是久居高位。胡嘯月,聖教執法長老。

看到胡嘯月出現在這裏,狄萬新明顯吃了一驚,隻是很快就笑了出來,樂嗬嗬的說道:“胡老哥怎麽來了?也不通知小弟一聲,小弟好安排酒宴給老哥接風。”說話同時,狄萬新更是扛著圓鼓鼓的肚子走上前去,抬起手臂似要拍胡嘯月的肩膀,看去還真像一對老朋友見麵在打招呼,然而胡嘯月如何肯讓他的手掌落下,抬手就是一柄戒尺打了上去。

戒尺約莫一尺長,通體漆黑可在黑夜中散發出幽幽光芒,可知不凡。這柄戒尺還真是大有來曆,傳說是從聖教老祖七絕上人手中傳下來的,七位弟子都曾吃過這柄戒尺的苦頭,曆來都由執法長老執掌,莫說普通弟子,就是聖教長老六門門主都能打。

看胡嘯月上來就取出戒尺,狄萬新心底又是一驚立即退了下去。掃過四周一眼,狄萬新滿臉堆笑的問道:“胡老哥這是何意?連戒尺都拿了出來。”

胡嘯月將狄萬新的神情看在眼裏卻沒有立即動手,直直盯著他問道:“狄老弟自幼拜入聖教,沒想到竟是趙家諜探,要本長老親自出手壓你回去,還是乖乖隨我回聖堂接受處罰。”

自從胡嘯月出現,狄萬新就知道身份敗露,之所以還在廢話並非心存僥幸而是想尋找時機逃跑,現在亦如此。望著胡嘯月,狄萬新臉上露出一抹苦笑,道:“胡老哥,老弟入教五十年,自負沒有做過對不起我聖教的事情,這次也是身不由己,老哥就不能通融一二?”話到最後,狄萬新更是抱拳衝胡嘯月行了一禮。

冷眼盯著狄萬新,胡嘯月張口說道:“念你這些年勞苦功高的份上,本長老才好言相勸,趁現在還沒有鑄成大錯,隨本長老回聖堂接受處罰,本長老一定替你向教主、諸位長老求情。”

沉默片刻,狄萬新終是有了決斷重重點點頭,狠聲說道:“好,老弟跟你回去,不過,胡老哥你要告訴小弟什麽地方出了岔子?幾十年來,老弟這真是第一次收到命令。”

胡嘯月臉色依舊古板,不鹹不淡的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狄老弟,請吧!”

頓時,狄萬新似霜打了的茄子焉了下來,垂頭喪氣的走向門口,隻是暗中已將精氣神攀至巔峰,在距離胡嘯月僅剩數尺時候,肥胖的身軀旋轉著撞向胡嘯月,肉嘟嘟的兩手並攏凝聚出一朵朵蓮花,或上或下或快或慢印向胡嘯月胸膛,正是狄萬新修煉一甲子的蓮花印。

蓮花由真氣凝結而成看去空靈又聖潔,可一旦沾身,怕就要人性命了。冷哼一聲,胡嘯月手握尺子做了個劍訣刺了上去,他本就不認為狄萬新會跟自己走,何況他也沒打算帶狄萬新回去。

雖不知這柄戒尺有沒有打過聖教開派七大弟子,卻是由九幽寒鐵打造而成專破內家真氣,在戒尺刺上蓮花的瞬間,噗嗤一聲響就似什麽東西漏氣了,一朵蓮花已經消散。刺破一朵蓮花,胡嘯月又揮動戒尺攻向另外一朵蓮花,隻是此刻,整整六朵蓮花將他包圍,讓他窮於應付。

凝聚出七朵蓮花已是狄萬新的極限,臉色變得蒼白口裏也喘著粗氣,而看到胡嘯月陷入包圍才露出一抹笑意,隻是眼中卻有寒光閃過。他此行的目的是行刺楚昊宇,隻要他出現在楚昊宇身前目的也就達到了,現在也隻能舍棄胡嘯月。因此,即便心底不甘,狄萬新還是抬起了腳步,可就在他落在半空的一瞬,一道利箭似從天外而來射向狄萬新咽喉。

看到這淩厲一箭,狄萬新眼中猛然爆射出兩道光芒。他並不懼這一箭,卻是猜到胡嘯月為何而來了。因為聖教能射出這一箭的隻有常箭,因為曹家這明顯是在掩護白墨生,因為他大概猜到消息是怎麽泄露出去的了,而這刻,狄萬新更是明白,曹家萬萬不會允許自己活著回去。

想到這裏,狄萬新揮手便將羽箭抓在手中,而後飛身撲向胡嘯月,可恰在此時,又是一支羽箭從黑暗中射出,直刺狄萬新後心。

這片刻功夫,胡嘯月破掉了五朵蓮花又硬生生承受了兩朵氣蓮,古板的臉龐亦變得蒼白,氣息也有些紊亂,不過眼中神采依舊,揮動戒尺攻向狄萬新。

麵對胡嘯月和常箭這兩大高手的夾擊,狄萬新肥胖的身軀硬是玄之又玄的躲開身後致命一箭,同時間肉嘟嘟的手掌已抓在戒尺上。強忍住鑽心的疼痛,狄萬新抬腿踢向胡嘯月胸膛,然而此刻,又是一直羽箭射來。

射出這一箭時候,常箭已出現在房頂,數丈的距離完全是瞬息便至,根本不給狄萬新躲避的時機,何況還有胡嘯月的牽製。

瞬間,羽箭已然刺入狄萬新的神情,甚至將他肥胖的身軀穿透,而就在劇烈的疼痛之中,凝聚了胡嘯月全部修為的一掌拍在他的胸膛上,直接將他的心脈震斷。

滿臉不敢相信的盯著胡嘯月,狄萬新雖不甘,卻是無力的倒了下去,至死都不曾閉眼。

黑鬆林,看有人揮劍撲向楚昊宇,眾侍衛立即拔刀出鞘,孟海闊更是撲了上去,隻不過有人比他更快。

“放肆。”大喝聲中,魏正陽出手了,一掌拍在刺客的胸膛上直接斷了他的生機,同時奪下他的長劍將他的屍首釘在大樹上。

一切都在瞬間發生又在瞬間結束,快的讓人不可思議,看的眾人一個個麵麵相覷,不知道是該圍攻楚昊宇還是去尋寶。

看到眾人的神情,楚昊宇輕笑了聲,道:“本公子住在悅來客棧跑不了,倒是山上的寶藏就那麽多,尤其武功秘籍,僅有一冊。”

誰不明白楚昊宇的意思,可確如他所說,寶藏不多秘籍更是少的可憐,這麽多人完全是僧多粥少,去晚可就什麽都沒有了。頓時,眾人立即四散奔向老爺峰,莫說尚未看到寶藏,半路上就有人拔刀廝殺起來。也有人夠聰明沒有前去老爺峰,可是在楚昊宇的注視下,一個個轉身離去,很快就消失不見。

麵對楚昊宇,小叫花子絲毫沒有階下囚的心態,與他對視片刻冷聲說道:“你為何要救小爺,究竟打的什麽主意?”

噗嗤一聲,楚昊宇失聲笑了起來,道:“你不怕死?鬆綁。”

看到楚昊宇得意的笑容,小叫花明顯有些惱怒,大喝道:“笑什麽笑?小爺當然怕死,可怕有個鳥用。說,你小子究竟打的什麽主意。”

楚昊宇又是一笑,張口問道:“你一個小叫花子,本公子能圖你什麽?”

冷哼一聲,小叫花子冷聲說道:“無故獻殷勤非奸即盜,小爺又沒求你救我,我怎麽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

孫侯正要解開小叫花身上的繩索,隻是聽他如此說來再忍不住了,大喝道:“你個小叫花子當真可笑,我家公子好心救你你不領情也就罷了,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侮辱我家公子,當真不知死活。”

孫侯並不知道小叫花子的身份,不過若非知道他的身份,楚昊宇也是萬萬不會救他的。揮手喝阻孫侯,楚昊宇張口說道:“好了,先給他鬆綁。小兄弟,不管怎麽說,老祖宗將你養大並傳授你武功有大恩與你,你先將他葬了。另外,不空鎮怕是呆不下去了,本公子明日離開,你可到悅來客棧找我。”說話間楚昊宇已調轉馬頭,卻是又扭頭對小叫花子說道:“李棄,留住性命才有報仇的一天。”話到最後,楚昊宇猛夾馬腹躥了出去,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望著楚昊宇離去的方向,小叫花沉默半響終是有了決斷,背起老祖宗的屍體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