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虛實之間

望著兩人,楚昊宇猛然驚出一身冷汗。看兩人都停了下來,楚昊宇才稍為安心。

長劍緊貼著咽喉,楚錚甚至能夠感受到長劍的冰冷,隻是,其中沒有絲毫殺氣。

與楚錚對視片刻,郭振星突然笑了出來,開口說道:“三招了,楚將軍。”說完後,郭振星沒有任何遲疑的收回長劍。

楚錚先是一愣,隨即便嘟囔道:“這算什麽比試,小孩子過家家?”說完後,楚錚也將橫刀收了起來,同時又叫道:“人劍合一,不錯、不錯。郭老兒,改天咱們好好玩玩。”

還不等郭振星開口,楚昊宇倒是不樂意了,撇嘴說道:“錚叔,耍賴還輸了,還好意思說。”

頓時,楚錚大怒,甚至跳了起來,大叫道:“什麽,我耍賴?你小子懂什麽,戰場上不是敵死就是我亡,隻要活著,管他是什麽玩意。”

這次,郭振星倒是頗為讚同的點點頭,道:“楚將軍說的對。沙場,就是殺人的技巧,至於江湖比試,對楚將軍來說,不過是小孩過家家,鬧著玩的。”

聽到郭振星的話,楚錚難得的對郭振星笑了聲,叫道:“郭老兒你這句話還算入耳,這次就算了,要是敢有下次,就是老夫功夫不如你,也要斬下你的人頭。”

看到楚錚的笑容,郭振星知道楚錚這關算是過了,不由一笑,道:“不會有下次了,老夫還想留著腦袋賠楚將軍你喝酒呢。”

聽到酒,楚錚眼中猛然射出光芒,道:“郭小子,你藏劍山莊家大業大,有什麽好酒都拿出來。”

哈哈一笑,郭振星開口說道:“這裏可不是藏劍山莊,改日楚將軍到我藏劍山莊,我們一醉方休。”說到這裏,郭振星轉身望向楚昊宇說道:“七公子,老朽的功夫還不錯吧!”

輕嗯了聲,楚昊宇望向郭振星的目光有過一絲疑惑,他為何會如此問自己?思索片刻,猛然想到一種可能,楚昊宇臉色微變,暗道:“要是郭老兒收我為徒,我是拜呢,還是不拜?”心中如此想著,楚昊宇竟是陷入了沉思。

郭振星並不知道楚昊宇心中所想,然而看到楚昊宇臉色變換莫定,郭振興不由一急,心道:“難道七王爺還在惱怒昨晚的暗殺?剛才是比試,見楚錚勝不了自己,要另想他法?”

想到這裏,郭振星急忙說道:“七公子,聽李大人說,你現在就要回京?”

楚昊宇還在思考著要不要拜郭振星為師學習弱水劍法,根本不曾聽出郭振星話中的意思,隻是隨口應了聲。

看楚昊宇心不在焉,郭振星不由想起這位爺的傳聞,調皮搗蛋。自己還好說,要是藏劍山莊被他惦記上了,那……

心中雖然著急,郭振星臉上笑容不變,張口問道:“七公子,你急匆匆趕回京城,該是為了天刺吧。”

抬頭望著郭振星,楚昊宇不由問道:“怎麽,莫非郭老有辦法?”

搖搖頭,郭振星輕笑道:“老夫要是有辦法,就不會中天刺毒計了,隻是,七公子經脈受損,老夫雖幫公子調理過,卻需要一段時間靜養,不可顛簸,不然恐影響武道一途。”

不等楚昊宇開口,楚錚倒是先生叫道:“郭老兒,你說的可當真?”

看郭振星點頭,楚昊宇再次問道:“沒有那麽嚴重吧,我現在感覺好多了。”

搖搖頭,郭振星沉聲說道:“公子,經脈乃是武之基,七公子雖然得天獨厚,然而經脈受損,可不是一兩天好得了的。何況,一旦留下暗疾,武道一途再難寸進。楚將軍也是高手,再清楚不過。”

看楚錚沉默不語,楚昊宇苦笑道:“那怎麽辦,我總不能就留在這裏養傷吧?”說到這裏,猛然看到郭振星臉上含笑,楚昊宇心思一轉便開口說道:“郭老,你既然了出來,肯定有應對之策,說吧。”

哈哈笑了聲,郭振星讚道:“公子果真聰慧。公子經脈受損不耐顛簸,騎馬肯定不行,而馬車太慢,那就隻剩水路……”

“水路?不行!”開口的是李世信。走進大堂,李世信便聽到郭振星的話,直接將他打斷,而後衝出楚昊宇說道:“公子,千萬莫要忘了昨晚出手的是刺天。”

說到這裏,李世信臉上再沒了一貫的輕笑反而一片冰冷,沉聲說道:“卑職常同刺天交手,清楚刺天不達目的不罷休的風格。此地離京城雖有千裏之遙,然而能夠出手的地方隻有寥寥數處,隻要我們嚴加防範再加上各地的情報網絡,足矣將公子安全送回京城。若是走水路,變數太多且極難防範,卑職恐賊人再驚擾王爺。”

看到楚昊宇的猶豫,郭振星則搖頭說道:“坐馬車太過顛簸,如何調理經脈?老夫以為還是走水路的好,一則方便王爺療傷,二呢王爺也不會感受到顛簸,何況,青山鎮向南不足三十裏就有碼頭,可一路直抵上京。”

說到這裏,郭振星更是望了李世信一眼,淡淡說道:“至於安全,老夫令藏劍山莊嚴加守護,再加上老夫和你天衛精銳,足矣保證七王爺安危。”

“藏劍山莊?”盯著郭振星,李世信發出一聲冷笑,道:“郭兄莫非忘了,刺客就是從你藏劍山莊出來的?”

頓時,郭振星兩眼射出寒光直直盯著李世信,沉聲說道:“李大人,莫非你認為老夫也是天刺中人?那你我相交四十年,恐脫李大人你也脫不了關係。”

“你……”這刻,李世信滿臉憤怒,伸手指著郭振星叫道:“既然郭莊主承認,那麽想來昨晚的暗殺也是由你安排,如此,也不需稟告皇上,李某這就調兵平了你藏劍山莊。”

毫不示弱的與李世信對視著,郭振星冷笑道:“調兵?你一個天衛統領竟然敢不經皇上允許調兵,莫非有反意?”說到這裏,郭振星更是發出一聲冷哼,道:“昔日老夫也是有從龍之功的,可以直接麵聖,老夫倒要在皇上前參你一本了。”

“你一江湖人也想麵聖?”盯著郭振星,李世信陰著聲音說道:“對了,剛才是誰承認是刺天中人,莫非打算行刺皇上?如此,郭兄倒不要怪兄弟不念舊情,先清了你這反賊。”話到最後,李世信一掌拍向郭振星胸膛。

看著這兩個六七十的老頭吵架,楚昊宇已忍不住笑了出來,隻是看兩人竟打算動手,楚昊宇隻能開口說道:“好了,莫再吵了。”

聽到楚昊宇的話,郭振星和李世信便已分開,隻是兩雙眼睛依舊瞪在一起,似要擦出火花。看到兩人的神情,楚昊宇發出一聲輕哼,道:“沒想到你們兩個老頭挺會演戲嗎,要是本公子不喊停,你們是不是會真打起來?”

郭振星畢竟是江湖人沒有身份限製,賠笑道:“七公子明辨秋毫,老夫佩服。”

瞪了郭振星一眼,楚昊宇卻是開口說道:“兩條路都不錯,我打算同時走兩條路。”

當楚昊宇的話剛落下,楚錚、李世信、郭振興同時望了過去,眼中都有著毫不掩飾的震驚。

望著楚昊宇,楚錚忍不住問道:“公子,同時走兩條路,這怎麽走?”

剛才李世信故意和郭振星嘈鬧便是想使一招瞞天過海,李世信和楚錚帶大隊人馬走陸路,郭振星秘密帶楚昊宇走水路入京,難道七王爺也想到了這一招,那……對視一眼,郭振星和李世信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

見三人都望了過來,楚昊宇輕笑道:“先到碼頭,等入夜後李大人秘密離開走陸路,錚叔帶大隊人馬走水路,至於郭老,就陪本公子走水路好了。”

說話間,楚昊宇猛然想到什麽眼睛突然一亮,接著說道:“楚鵬代本公子走陸路,那就更像了。”

頓時,三人又是一愣,隨即各自變色。

這刻,楚錚越發摸不著頭腦,忍不住問道:“少爺,這算什麽瞞天過海,應該走陸路才對啊?”

再次對視一眼,李世信同郭振星兩人越發震驚,誰能想到楚昊宇竟然大搖大擺的走水路,而秘密行事的李世信反倒是假象。

李世信終是笑了出來,點頭讚道:“王爺這招甚妙,卑職要是不知情,也要給騙了。”

此刻,郭振星也頷首說道:“老夫也以為王爺要走陸路呢,不過,老夫以為要是楚將軍走陸路,恐怕所有人都會深信不疑。”

搖搖頭,楚昊宇笑道:“誰說我要他們相信我走陸路了,我就要他們看出來我走水路,隻有錚叔跟著,他們才會信。”

這刻,李世信和郭振星終於明白楚昊宇的意思了,實則虛之、虛則實之,因為大家都是聰明人,那就來個實則實之、虛則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