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陽中生陰

雖是一夜風流,然而楚昊宇習武多年,天際微微發白便醒了過來,而且觸摸到身邊的溫軟嬌軀,楚昊宇竟被嚇了一跳,不曾想這輕微的動作已將月熙驚醒。

月熙掙紮著身體坐起來,不想毯子滑落露出兩隻白玉般的香臂,尤其是胸前兩點嫣紅,看得楚昊宇眼睛一亮,嚇得月熙趕忙抓起毯子遮住身子。

兩人都是初哥,不過月熙為太後娘娘特意指派前來做楚昊宇的貼身侍女,在宮中時候學過些**,隻是楚昊宇習武多年初嚐雲雨之後竟是食髓知味一味索取根本不懂憐香惜玉,她一個弱女子如何能夠抵擋得住。此刻,看楚昊宇雙眼發直,月熙竟是給嚇了一跳生恐自家主子再起非分之想,用毯子將身子包得嚴嚴實實。

看到月熙的表情,楚昊宇嘿嘿笑了聲,張口說道:“看把你嚇得,好了,我練武去了。”說話間,楚昊宇掀開毯子走下床榻,不過大手卻是很不老實的在月熙身上摸了一把。

望著楚昊宇,月熙臉上露出一抹羞色,尤其是看到走進來的好姐妹雲熙,更是拿毯子將腦袋包了起來。

雲熙也是一夜未眠,聽到楚昊宇起床的聲音便趕忙端著洗漱水進來,然而看到楚昊宇一絲不掛的身子,俏臉不由一紅。盡可能平靜的伺候楚昊宇穿上衣服,隻是在楚昊宇的注視下,雲熙竟感覺自己像被扒了個幹淨,再不敢抬頭看自家主子的臉。

看著雲熙臉上那抹紅暈,楚昊宇哈哈一笑才出了寢宮,隻是剛出屋子,便聽到雲熙和月熙兩人的嬉笑聲。搖頭輕笑一聲,楚昊宇飄身而起飛上院中的巨樹。

這是一棵上百年的銀杏,楚昊宇在接近樹頂的地方搭建了個小平台,每日就在樹冠上打坐吐納。盤膝坐下,楚昊宇嘿嘿一笑才閉上雙目,而且在一呼一吸間已靜下心來。

緩緩中,楚昊宇身側竟是浮現出一層白霧,白霧雖淡幾近不可察,然而隱藏在暗處保護楚昊宇的幾名高手卻是看了個清楚,不由在心中暗道這位爺還真是好機緣,年紀輕輕便達到如此境界,陽中生陰!

天陽決暗運三十六個大周天,楚昊宇睜開了眼睛。此刻,以往炙熱刺眼不能直視的太陽,在楚昊宇眼中竟成了一個巨大火球。

盯著太陽,楚昊宇突然感覺有些奇怪,而且,運功時候,楚昊宇發現真氣不再是以往的炙熱洶湧,反而多了些流水一般的韌勁,有點相似剛練氣時候的情景。想不明白這是什麽情況,楚昊宇一個提步落下大樹,向舅舅孫奕揚的院子趕去。

看到楚昊宇,孫奕揚不由愣了下,而後仔細打量楚昊宇。盯了楚昊宇片刻,孫奕揚突然笑了起來,道:“難怪你小子貪玩,還真是福緣深厚。”

楚昊宇雖疑惑,不過看著舅舅笑了出來,臉上也浮現出一抹笑意,問道:“舅舅,你看出什麽來了,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孫奕揚身為天人境高手,而且精通觀人之術,自然能夠看出來楚昊宇已然悟得武道中的陰陽之術,更看出來他是因何才悟得這一步。搖頭輕笑了聲,孫奕揚開開口說道:“突破先天境界,體內真氣開始轉化成陰陽二氣,當陰陽之氣合二為一,便是天人境。”

說到這裏,孫奕揚稍頓了下,接著說道:“小七你雖然突破先天境界卻不懂何為陰陽二氣,更不要說運用之法,然而昨晚真陽與真陰交融,倒是讓你體內生出一絲真陰之氣,隻要用心體悟,早晚能夠悟通陰陽之術。”

楚昊宇點了點頭,臉上更有著賊笑,卻岔開話說道:“舅舅,咱們進宮去給母後請安吧!”

看到楚昊宇臉上的那抹賊笑,孫奕揚如何能不知楚昊宇心中所想,也不點破反而點頭說道:“走吧,想來姐姐正等著呢!”

步入慈寧宮,看端坐在軟榻太後娘娘,孫奕揚一跪到底,恭聲說道:“臣弟參加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看這自己的幼弟竟然行如此大禮,太後輕歎一聲,道:“什麽時候奕揚你也如此生分了?小七,還不趕緊扶你舅舅起來。”

楚昊宇一邊拉著舅舅孫奕揚,一邊開口說道:“舅舅,看你一向灑脫,為何要行如此大禮呢,這豈不顯得生分?哼,我拜見母後,很少跪的。”

孫奕揚順勢站了起來,望著太後笑道:“君是君臣是臣,禮不可廢,不過,剛才是君臣,現在是姐弟,奕揚見過大姐!”說話間,孫奕揚躬身衝太後行了一禮。

望著自己最痛愛的幼弟孫奕揚,太後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道:“十幾年不見,你倒是沒有什麽變化,大哥可好?坐,在大姐這兒,不要客氣。”

自顧笑了聲,孫奕揚在一側椅子上坐下,開口說道:“大哥、二哥都好,奕揚來時候,大哥還特意囑咐我向大姐你問好。”

點點頭,太後卻是沉默了片刻,緩聲說道:“都十幾年沒見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上一麵,唉,一晃幾十年就這麽過去了。”

聽著母後低沉的歎息聲,楚昊宇走到母後身側頗為不滿的說道:“母後,你怎麽盡說這樣的話?舅舅不遠千裏來看你,你應當高興才對,怎麽能揪著一張臉。”

撇了楚昊宇一眼,太後卻是點點頭說道:“小七說的是,不過,今日變化不小啊!”拉長的聲音中,太後更是似笑非笑的盯著楚昊宇。

聽著母後的口氣,尤其是那種目光,楚昊宇竟是做了賊一般有些心虛,趕忙岔口話題說道:“母後,有吃的沒有,我還沒吃早膳呢,大早上起來就入宮給你請安,餓了。”說著話,楚昊宇抓起一塊糕點放進了嘴裏。

望著楚昊宇,太後輕搖腦袋,道:“這麽大的人了,連早膳都忘了。來人,傳早膳。”說話間,太後又望向了孫奕揚,開口說道:“奕揚,小七調皮,你就多費點心,莫要他整日無事生非。對了,你怎麽不把小輝帶來?這段時間京城熱鬧,也讓他好好玩玩。”

不等舅舅回答,楚昊宇倒是頗為不滿的開口叫道:“母後,為何表哥可以玩,我就不行?”

“不讓你玩,你會安生嗎?”說到這裏,太後更是瞪了楚昊宇一眼,頗為不滿的說道:“大人說話,你小孩子插什麽嘴?”

聽母後說自己還是個小孩子,楚昊宇很是不滿的叫:“小孩子,哼!”壓低的冷哼聲中,楚昊宇似不願亦或不屑與母後辯駁一般,惹得太後和孫奕揚一陣輕笑。

望著楚昊宇,孫奕揚笑道:“無妨,大姐,小七好玩的很,也聰明的很呢!”稍頓了下,孫奕揚接著說道:“小輝跟我年輕時候一個性子,我不許他參加武試,他就一個人跑出來說要闖蕩江湖,而且非要闖出一番聲名才肯回家。”

似想到以前的事情,太後不由一笑,道:“還真跟你年輕時候一個性子,不過,趁年輕多闖闖也好,你能有現在的境界,不都得益於那時的經曆。”

“就是。”開口的是楚昊宇。望著母後,楚昊宇滿是期待的說道:“母後如此深明大義,為何就不能讓你家小七出去闖闖呢?說不得用不了幾年,你家小七也能變成天人境高手。”

瞪了楚昊宇一眼,然而太後終是被楚昊宇那無辜、無奈的眼神給逗樂了,笑道:“娘親看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痛,武試上的暗殺,不會這麽快就忘了吧?”看楚昊宇張口還想說什麽,太後直接揮手說道:“此事休得再提,何況,馬上就要納郭穎為妃,年內也要舉行大婚,你就安安生生呆在京城吧!”

吐吐舌頭,楚昊宇終是沒有再吭聲。此刻,有太監提著食盒走了進來,見狀,楚昊宇埋頭大吃起來,而太後和孫奕揚則嘮起了家常。

兩人嘮了一天,不覺間已是華燈初上時刻,太後、聖上更是在慈寧宮備下宴席迎接孫奕揚。月上中天,看太後麵露疲色,兩人才離開皇宮。

跟隨舅舅坐在馬車裏,楚昊宇終是問出迷惑已久的問題,道:“舅舅,聽說四大世家,孫家最為神秘,這個神秘究竟指什麽?”

有些意外楚昊宇這個問題,不過看著楚昊宇那黑白分明的眼珠,孫奕揚張口說道:“三教九流你清楚嗎?”

楚昊宇立即答道:“三教是指佛、道、儒,九流為儒家、道家、陰陽家、法家、名家、墨家、縱橫家、雜家、農家。”說到這裏,楚昊宇盯著舅舅孫奕揚問道:“舅舅,難道與三教九流有關不成?”

孫奕揚點了點頭,道:“三教九流,三教為佛、道、儒,天龍寺、無極觀兩大門派威震江湖千年而不衰,儒家沒人敢開山立派,然而天下讀書之人不知凡凡,這股勢力若能凝聚在一起,怕是任何流派都不能比擬。至於九流,各流派雖有起伏卻從不曾滅絕,而且,數遍曆朝曆代,都有一家能夠影響朝堂,甚至左右朝廷。”

看到楚昊宇眼中的疑惑,孫奕揚嗬嗬一笑,道:“你父皇一生殺伐果斷,立國後卻是推行儒製,講究以禮、仁來治天下。至於你大哥,他更推崇法家,講究以法、術、勢來治天下,武試、漠北就是很好的證明。”

思索片刻,楚昊宇終是點下腦袋,卻又開口問道:“舅舅,你們孫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