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安保局的做法,是正確且穩妥的。因為在這之後,鄧玉山的手機又響了好幾次。有時候,是最初那個女聲打過來的,有時候又是別的一些人的聲音。每次打來電話的號碼還不一樣,有座機也有手機,而且用的都是暗語。隻要有一次,羅雲回答出錯,對方就會察覺出問題,中止接頭並返回暹羅。

從這一點看,對方處事十分的謹慎。

這也正常,畢竟他們是在盜取華夏的仙神傳承。這種事情,沒有暴露還好,一旦暴露,後果將非常嚴重!

隻是這個與鄧玉山接頭的人,怎麽也想不到,世上竟然有人能夠將鄧玉山的聲音,模仿的惟妙惟肖,並且對他們所有的所有都暗語、切口,都非常的了解。當然,蜀省安保局在這件事情上的保密工作,也是做的極好。別看這一個多月裏,他們抓捕了不少與鄧玉山有利益往來的人,但卻沒有人知道,鄧玉山已經完蛋,他手下培養出來的勢力,也已經土崩瓦解。

國內的人都不知道這個事兒,暹羅那邊過來的接頭人,自然是更不可能知道了。

事情朝著好的方向,進展的很順利。

轉眼又是兩天過去,到了接頭人來省城的日子。

這天一大早,親自負責此案的魏淮,便帶著郭英一行人,來到了邡縣羅雲家,守在手機旁邊,等著電話的到來。

與此同時,一個金發碧眼,容貌精致身材火辣的女人,走出了省城國際機場,坐上了一輛出租車。

“哈嘍,where you go?”出租車司機操這一口標準的中式英語,磕磕巴巴的問道,同時還不忘扭頭,衝旁邊駛過的同行嚷了一句:“耶,我今天運氣好,還拉了個漂亮的洋婆子……”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那個金發碧眼的外國女人,用一口流利的漢語,報出了一個地址,而且她的話,還帶著蜀地口音。

出租車司機的表情瞬間凝固了:“你會說中國話?”

“當然。”對方笑了笑,“我雖然是個洋婆子,但中國話,還是會說的。”

出租車司機很尷尬,不吭聲了,急忙發動汽車,朝著這個女人報出的地址駛去。

女人也沒再理他,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這次用的不是漢語,而是暹羅話:“我已經到省城了,是,拿到了東西我就回來。鄧玉山那邊,我會好好觀察的,隻要發現他有不軌企圖,就滅了他!”

手機裏,傳出了一個陰沉的聲音,同樣是講的暹羅話:“鄧玉山是我們好不容易才扶植起來的,隻要他不是想要擺脫我們的控製,其它的問題,都是小問題,就沒有必要追究了,哪怕他眛下了一兩個仙神傳承也沒關係。”

女人皺了皺眉:“會不會太放縱他了?”

“沒辦法呀。”電話那頭的人歎了一口氣,“我們在中國布下了好幾枚棋子,就隻有這一枚發展的最好,帶給我們的收益最大。所以,隻要他不挑戰我們的底線,其他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未嚐不可。當然,你也可以適當的給他一些教訓,免得他得寸進尺!”

“明白了主人,我知道該怎麽做。”女人應道,又聊了幾句,然後掛斷了電話。

到了目的地後,她從後備箱裏拿出了行李箱,摸了錢遞給出租車司機,白嫩的手指,在出租車司機的手掌上麵,輕輕的敲了一敲。出租車司機被她這個動作,搞的有些愕然。

這是什麽意思?在勾引我嗎?我要不要接招啊?

出租車司機浮想聯翩。

可惜,女人根本沒等他回應,便拖著行李箱,進了路邊的希爾頓酒店。出租車司機失望的歎了口氣,開車走了。又拉了幾單生意後,他感覺手上開始發癢,忍不住撓了幾下,結果越撓越癢,越癢越想撓。很快,他的手就被撓的鮮血淋漓,皮開肉綻,但他卻一點兒也不覺得痛,隻是感覺癢,不停的撓,用力的撓,狀若瘋魔!

因為光顧著撓癢,出租車司機沒能握穩方向盤,‘砰’的一下,撞上了路邊的行道樹,整個車頭都凹了下去。在被路人救出了車後,滿臉是血的他,仍舊在拚命的撓著自己的手。手上的肉,都已經徹底爛了,甚至能夠看清下麵的骨頭,嚇的路人急忙幫他撥打了急救電話……

另外一邊,金發碧眼的女人,在酒店裏麵辦好了入住手續。她拿的,不是暹羅護照,而是英吉利的護照。今天在機場和高鐵站等地方,其實也埋伏著有安保局的人,對每一個持著暹羅、安南等東南亞國家護照的人,進行著暗中的觀察。

可惜,事情與他們想象的,不太一樣。

接頭的人,雖然是從暹羅那邊過來的,但持有的護照,卻不是暹羅的。

住進了酒店後,女人打了個電話給鄧玉山的手機,被接通後,她沒有再講暗語,直接說了四個字:“老地方見!”便掛斷了電話。

羅雲家中,魏淮、郭英等安保局的人,麵麵相覷:“這老地方,是在什麽地方?”

就在他們滿心著急的時候,羅雲卻非常的淡定。他已經從鄧玉山的記憶中,查到了老地方在哪兒:“是鄧玉山的一個別墅,就在望江嘉園裏。”

“你怎麽知道?”郭英問。

羅雲說:“當然是從鄧玉山那裏知道的,我們出發吧!每次鄧玉山跟巴差派來的人,在那棟別墅裏街頭時,都會提前過去等候。而每次,接頭的人,都是在這個電話打了後一個小時,便會趕過去。”

“一個小時?那我們得抓緊時間了!”魏淮招呼眾人趕緊出發。

從雲西鎮到省城,按照正常速度,一個小時根本不可能到得了。不過事態緊急,魏淮直接叫來一輛警車,打著警燈開道,後麵的車都跟上,以最快的速度往省城馳去。同時,又給旌市和省城的交警部門打去電話,讓他們派人在沿途的路口維持交通,以便他們能夠一路暢行,不受紅綠燈的影響。

這樣的大動靜,搞的沿途的人,都在好奇猜測,這是哪位高官來視察了麽?而羅雲他們,也在這一係列的保障下,得以隻用了四十分鍾的時間,便狂飆到了目的地。

走到別墅門口,羅雲攔下了魏淮、郭英等人:“巴差派來接頭的人,都是十分的警覺,你們就不要跟進別墅了,免得她嗅到你們的氣味,產生懷疑。”

“那你呢?”郭英問,“你的氣味不會暴露?”

“不會。”羅雲回答說,信心十足。

“那行,我們埋伏在這個小區別的地方。這台對講機你拿著,有什麽事,用它與我們聯係。”魏淮考慮了一下後,同意了羅雲的提議,拿出一台對講機交給他,然後帶著安保局的人,藏在了附近別的地方。

十多分鍾後,那個金發碧眼的女人,出現在了別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