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把張四海給嚇懵了。
光是這一條就可能判死刑，加上其他罪行，他不得死好幾回嗎？
“王律師，你既然敢接我這個單子，肯定有點辦法吧？如果我死定了，你也沒必要接這個單子了。不是嗎？”張四海心存幻想地說道。
王立紅笑著點點頭，道：“我剛才說的那一條就夠你死了，其他罪行再給你找幾個，你必死無疑。所以，你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告訴我你做過的所有可能讓你判死刑的事情。尤其是有哪些人知道，一定要詳細告訴我。等你的家人回來了，讓他們帶著錢跟我過去找那些人聊。如果能用錢……嗬嗬……你懂的吧。隻要沒有人證，這麽多年過去了，警方不可能找到物證來證明你有罪。物證找不到，人證不說出真相，哪怕全世界的人都認為是你做的事情，法官也不會當真。明白了嗎？”
張四海輕輕點點頭，明白了王立紅的意思。
簡單了說就是花錢收買所有相關的證人，讓他們不要說實話。
沒有人證，時間久遠又找不到物證，那張四海的罪名就不可能成立。
“明白，明白……”張四海小聲說道。
但是！
現在問題又來了。
張四海若是把自己做過的壞事都告訴王立紅，王立紅一旦跟警方說，那他不等於是不打自招嗎？
說出自己犯過的事情已經夠嚴重了，警方可以根據他的交代針對性地調查尋找證據。
現在他又要把這些案子裏麵涉及到的人告訴王立紅，一旦王立紅“叛變”，他可就徹底完蛋了。
警方查都不用查了，直接根據名單去抓人就行了。
這樣一來，張四海不但把自己快速推向死亡，還得害了曾經幫助他一起做壞事的那些人。
所以，斟酌一番之後，張四海搖搖頭回道：“王律師，恕我直言，你這個辦法太冒險了。如果警方知道了這些人的存在，我們來不及去收買他們，他們可能就已經被警方帶走調查而交代了一切。不是嗎？”
張四海還有求於王立紅，這話就沒有說的那麽直白。
但是王立紅不是傻子，他當然能聽得出來張四海話裏麵的意思。
“嗬嗬……看樣子張先生還是不怕死啊。已經這個時候了，你居然還懷疑我。行吧，我反正無所謂，不管案子的結果怎麽樣，我都有錢拿。反正辦法給你想好了，願不願意就是你的事情了，我幹涉不了。你現在說說有什麽需求吧。”王立紅很生氣地說道。
張四海趕緊解釋道：“王律師別生氣為，我不是懷疑你，隻是覺得秘密隻要說出去就不再是秘密。不是嗎？”
“嗬嗬……你說的都對，現在請告訴我你有什麽需求，說完了我就要走了。你放心，不管結果如何，我一定會盡到自己作為代理律師的責任。”王立紅笑著說道。
王立紅的辦法不可用，張四海就隻有再采取自己的老辦法了。
不管行不行，總得嚐試一下。
張四海隔了王立紅一個名單和聯係方式，叫他去聯係這個名單上的人求助。
不管對方遠不遠幫忙，隻要王立紅把話帶到了就行。
王立紅點點頭，道：“行，我記住了。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給你辦妥。還有其他事情要說嗎？”
張四海想了想，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先聽聽這些人態度再決定接下來要做什麽吧。
“沒了，你先去找這些人聊聊，看看他們是什麽意思再說吧。”張四海回道。
王立紅點點頭，一遍收拾文件，一遍說道：“記住，我不在，你什麽都不要說。明白嗎？”
張四海笑嗬嗬地回道：“放心吧，這個我懂。我看過電影，知道該怎麽做。”
“哈哈……那就好。我先走了，如果有什麽急事要告訴我，叫警方通知我，我會立刻趕過來。”王立紅笑著說道。
張四海點點頭，非常客氣地說道：“王律師慢走，我等你好消息。”
“希望能有好消息帶給你吧。走了。”王立紅笑著說道，轉身走了。
張四海看著王立紅離去的背影，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
“小子，等我出去了，看我怎麽收拾你。敢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真是活膩歪了！”張四海心裏暗想。
這種人就活該立馬槍斃，沒人幫他都是他罪有應得。
王立紅剛出警局大門，就聽到有人在喊他。
他循聲望去，竟然是楊辰在衝他招手。
王立紅愣了幾秒鍾，最後還是走了過去。
楊辰把車門打開，讓王立紅上車說話。
王立紅上了後排，笑著說道：“楊先生，真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見到你。我以為你應該跟大小馬哥那樣神龍見首不見尾，除了一些重要的論壇峰會之外，平時沒人能見到你。沒想到啊，我們居然在這裏見到了。”
“嗬嗬……那還是因為王律師太勇敢了，我不得不來見你一麵啊。怎麽樣，張四海跟你聊的可還愉快？”楊辰笑著問道。
王立紅拿出一張紙遞給了楊辰，道：“你看看吧，張四海叫我幫忙去聯係這些人請求幫助。你覺得怎麽樣，這些人會幫他嗎？”
楊辰笑著把名單還給王立紅，道：“不好說。你就這麽把你的委托人的秘密交給我看了？你一點律師的職業操守都沒有啊。”
王立紅哈哈大笑，道：“能跟你說心裏話嗎？”
楊辰點點頭，道：“當然。你想說，我就聽著。”
王立紅解釋道：“其實我想讓張四海立馬去死。實話告訴你吧，當年那個被他帶著幾個同鄉侮辱害死的女人是我媽。我恨不得張四海立刻去死，怎麽可能真的想幫他啊。職業操守，嗬嗬，跟殺母之仇相比，職業操守又算的了什麽？”
楊辰立馬轉身看向了王立紅，認真地觀察了一番。
看王立紅這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楊辰便問道：“真的假的啊？這麽巧合嗎？”
王立紅笑著從自己的錢包裏拿出了一張泛黃的照片，上麵是一個穿著樸素的女人抱著一個兩歲大的孩子。
那孩子的眉宇之間依稀有點像眼前的王立紅。
“這照片上的是你和你媽？”楊辰問道。
王立紅點點頭，道：“對，沒錯，這就是我媽跟我爸沒分開的時候抱著我照的。後來他倆離婚了，我媽就回娘家了。本來我爸跟她已經商量好了要複婚，她從我姥姥家回家的時候被……呼……”
說到動情處，王立紅說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