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
陳俏笑嘻嘻地走到了楊辰身邊。
她手裏拿著一幅字，小聲說道：“聽你的，4000塊錢拿下。嘻嘻……”
楊辰：“嗯。回頭送去拍賣行，應該能拍幾十萬。”
陳俏：“嘻嘻……等拍賣的錢到賬，我一定請你吃飯表示感謝。”
楊辰：“行，我等著這頓飯。”
倆人聊了一會。
趙敏也高興地回來了。
她按照楊辰的指示，將那些東西都低價買了下來。
東西全都送給了爸爸保存，她過來繼續跟楊辰淘寶。
趙敏是個聰明人。
她心裏覺得瓦斯權杖賣給楊辰虧大了。
但是她並不會像賣劍和賣書的老板一樣明著反悔。
她采取的辦法是加入楊辰的淘寶小隊，楊辰吃肉，她就跟著喝口湯。
賺幾個億，她沒有那個本事。
但是能賺個幾十萬，甚至上百萬，她就已經滿足。
瓦斯權杖的價值確實無法估計。
楊辰心裏多少對趙敏有點“偏愛”，也願意讓她跟著喝點湯。
三人繼續尋寶。
楊辰會把他看不上的、但是又確實值點錢的東西告訴陳俏和趙敏，她倆願意要就去試試。
反正能讓楊辰出手的一定是國寶級別的東西。
眼看著要走到頭了，楊辰還沒出手。
兩隻手都拿滿的陳俏和趙敏都替他著急。
趙敏：“楊辰，差不多就可以下手了，你也別那麽貪心，非得遇到無價之寶才出手。”
陳俏：“對哦。積少成多嘛。一個賺十萬，是個就是一百萬了呀。”
楊辰：“不想費那個事。沒有值得我出手的東西，我寧願空手而回。還有幾家就看完了，繼續。”
陳俏和趙敏也無奈。
但是她們也能理解。
楊辰這種幹大事的人，自然看不上一點蠅頭小利。
三人繼續。
下一個攤位，楊辰終於看到動心的東西了。
他走過去，蹲下隨便看看。
老板是一個留著山羊胡子的小老頭，一看就很精明的那種。
老板笑嗬嗬地說道：“三位，隨便看看。”
看到楊辰他們三個都買了很多東西，老板心想遇到大客戶了。
陳俏和趙敏心裏都清楚，楊辰既然蹲下來了，這攤位上肯定有他看中的東西，而且非常珍貴。
陳俏對這一行是真的一點都不懂。
趙敏因為從小就經常給老爸看攤子，多少懂一點。
以她的眼光來看，這個攤位上最值錢的就是那一對玉手鐲。
估計楊辰看中的就是它倆。
果然。
楊辰拿起了那一對玉手鐲，仔細把玩了一番，隨後就問道：“老板，這對鐲子什麽價？”
小老頭立刻就給楊辰豎起了大拇指，誇張道：“小夥子，你的眼光可真是獨到啊。這對鐲子可大有來頭，這是當年唐明皇送給楊貴妃的定情信用。楊貴妃叫什麽？叫楊玉環啊。玉環，玉環，那不就是玉鐲嗎？不用我開價，你自己說說這對鐲子得值多少錢。”
這尼瑪搞這一行的人一個比一個能吹。
趙敏忍不住說道：“老爺子，我們家也是做這一行的，我爸就在前麵擺攤。說真的，我爸要是有你這口才，我家現在都住四合院了。”
小老頭笑嗬嗬地回道：“原來是同行啊。那你們這是什麽意思？問價來了？”
趙敏：“別誤會，我們是真的來買東西的。有好看的東西，我們就買。”
小老頭：“那你們到底買不買？”
趙敏和陳俏都看向了楊辰。
她倆看不懂，買不買得看楊辰的意思。
楊辰放下了鐲子，道：“十年前的東西，南陽玉，成本不過幾千塊錢。”
小老頭大為驚訝。
遇到過眼光獨到的人，沒遇到過這麽厲害的人啊。
這對玉鐲子可是經過特殊加工，特意做舊處理過的，仿的就是唐宋時期的玉器。
沒想到這個小年輕一眼就看出來了門道。
小老頭趕緊小聲說道：“小夥子，你看我就混口飯吃，別搞我啦。”
楊辰：“老板這是什麽話？你賣東西，我來買東西，怎麽叫搞你呢？”
小老頭：“我這裏都是一些便宜貨，入不了你的法眼。你還是去別家看看吧。”
楊辰：“我是真的要買東西，你別想太多。我再看看其他東西，等會一塊算。”
小老頭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有客人買東西，按理說應該高興。
但是他真高興不起來。
因為這個客人太懂了，他忽悠不了。
做古玩行業不忽悠客人，怎麽能做到開張吃三年？
楊辰又看了其他幾樣東西，隨後拿起了他看中的那件寶貝。
“我靠，老爺子，你說你賣玉器啥的運氣好了還能忽悠住客人。你賣這個鏽成這樣的鐵疙瘩，準備忽悠誰買？”楊辰故意很誇張地說道。
老板本來還想忽悠呢，但是想想楊辰什麽都懂，他也就放棄忽悠的想法了。
“小夥子，你不買沒關係，別拆我台就行。你看中了其他什麽東西，我給你優惠點。行嗎？”
楊辰拿起剛出那對玉鐲子，還有一對翡翠耳環，道：“一口價，一萬塊錢，這一對桌子和耳環給我了。”
小老頭：“哎呦，那不行，那不行……雖然是十年前的東西，但是它畢竟是南陽玉啊。這對耳環是極品帝王綠翡翠做的啊。雖然有點小，但是它也是帝王綠啊。你一萬塊錢買走四件東西，那肯定不行。”
楊辰：“玉器和翡翠跟鑽石一樣不值錢，都是商家炒作起來的東西。玩的人覺得有價值，不玩的人那就覺得一文不值。對吧？”
小老頭：“你說的沒毛病，是這麽個道理。但是你給的價格實在是太低了。”
楊辰：“那你想要多少？給我一個實在的價格。”
小老頭想了想，看楊辰的樣子是真想買。
雖然楊辰很懂，沒機會坑他，但是有生意沒理由不做。
要高了沒用，楊辰不可能給；要低了，他覺得吃虧。
再三斟酌之後，他開口跟楊辰要3萬。
楊辰搖搖頭，道：“我是真想買，你跟我要這麽多錢，有點不實在啊。這樣，你看看再給我添補一樣東西，我3萬一塊買走。要不這個金碗吧。”
小老頭趕緊把金碗奪回去，道：“小夥子，算我求你了，饒了我吧。我這一個金碗也不止賣3萬了啊。”
楊辰：“那我反正覺得這對鐲子和耳環不值3萬，你必須添補一樣東西給我。”
老板也是真想做這單生意。
所以他想來想去，拿起了楊辰看中的那個鐵疙瘩，道：“這個吧，反正是個老物件，少說也有百年曆史。雖然不值多少錢，但是我隻能添補這麽多了。”
楊辰：“你這個老板啊，真的是……”
小老頭：“小夥子，你總得讓我賺點吧。這都淩晨一點多了，我一把年紀不在家睡覺，出來混口飯吃，你覺得我容易嗎？你總不能真的要我踩著成本價賣給你吧？兩位姑娘，你們也幫我勸勸他，高抬貴手咯。”
陳俏和趙敏看不出來這些東西到底值多少錢。
所以，她們根本就不敢開口說話。
萬一影響了楊辰的判斷，那虧的可都是真金白銀呀。
這一行看走了眼可不得了，一夜回到解放前都有可能。
趙敏家做這一行很久了，她聽過太多的故事，因為看走眼而賠的傾家**產的案例。
楊辰歎息一聲，道：“行了，她倆不懂，不敢說話，你就別為難她們了。鐵疙瘩就鐵疙瘩吧，給我包起來。”
小老頭高興地喜笑顏開，趕緊把東西包好，放在楊辰麵前。
楊辰拿出三萬塊錢給她，拿著東西走了。
小老頭開心地笑了出來。
“一下子掙了兩萬塊，舒服……”小老頭心裏暗想。
楊辰他們三個走到一個沒人的拐角。
“手機拿出來，打開手電筒功能，幫我照一下。”楊辰吩咐道。
趙敏和陳俏趕緊照辦，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
楊辰小心地將剛才小老頭包的東西拿了出來。
那對玉鐲子，他遞給了陳俏，道：“送給你了，低於30萬別賣。明朝時期的東西，南陽玉，值點錢。”
陳俏受寵若驚，道：“30萬的東西，你就這麽送給我了？”
楊辰：“嗯，我看不上。”
陳俏一臉驚訝，30萬的東西都看不上？
隨後，楊辰又把那對耳環遞給了趙敏，道：“給你了。低於10萬別賣，清朝時期的東西，祖母綠值點錢。”
趙敏也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趕緊就問道：“那我就不明白了，你把兩件最值錢的東西都送給我們，你還剩下什麽？”
楊辰小心謹慎地拿出那個鐵疙瘩，眼放精光，道：“我不還有它嘛。”
好家夥，整個攤位最不值錢的就是這個鐵疙瘩。
楊辰居然把它當成寶貝？
趙敏：“我沒聽錯吧？你說它是寶貝？別30萬還多？”
楊辰：“手機離近一點。”
倆人趕緊把手機燈光打進一點。
楊辰小心謹慎地用手指甲一點一點摳鐵疙瘩表麵的鏽跡。
廢了他兩根大拇指的指甲，總算是刮出來一點東西。
“眼睛？是眼睛！”陳俏小聲驚呼道。
趙敏：“這是什麽東西？怎麽會有一隻眼睛？這是什麽東西的眼睛？該不是個頭蓋骨吧？好嚇人啊！”
楊辰：“滾蛋！什麽頭蓋骨，這叫獸首。看眼睛應該是蛇眼。”
趙敏：“蛇眼？這是一個蛇頭？”
楊辰：“沒錯，是一個蛇頭。圓明園十二生肖獸首知道吧？”
“嘶……”
陳俏和趙敏同時倒吸一口冷氣。
十二生肖獸首誰不知道啊。
龍哥電影就拍過啊。
難道這個就是十二生肖獸首中的蛇首？
趙敏咽了咽口水，幹了一下旁邊，確定沒人靠近，然後就小聲問道：“你是說這是十二生肖獸首中的蛇首？沒搞錯嗎？”
楊辰：“我怎麽可能搞錯。十二生肖獸首回歸了7個，還有龍蛇雞羊狗下落不明。至少官方的數據中，這5個獸首不再任何一個國家的官方機構中。可能存在英法等國的私人收藏家手裏，也可能因為戰亂流落民間。眼前這個就是流落民間的蛇首，我敢肯定。”
十年前，鼠、兔的獸首被大夏人以2.5億拍下，但是他卻拒不付款。
當時在國際社會引發了軒然大波。
很多人讚揚他，但是更多人在罵他糊塗。
他的這種行為，直接導致大夏人在國際上的信譽大打折扣。
以後大夏人再想參加國際拍賣會，必須經過嚴格審查，還得驗資合格才能參加。
是非對錯，楊辰不想做貧家。
他在乎的是這個蛇首能不能跟鼠、兔的獸首一樣拍出上億的價格。
如果一切順利，他能將這隻蛇首拍出上億的價格，他的任務也就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