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是個局，楊辰不知道。
他有沒有掉入別人的圈套，他也不確定。
但是他能確定一件事，那本《初學集》確實是真品。
從字跡，紙張等方麵都能判斷出來為明清時代大文學家錢謙益的手抄本真品。
既然大叔說是個局，楊辰覺得還是多了解一些比較好。
畢竟他確實是第一次來這裏，多知道一些套路也好。
所以，楊辰就問旁邊的老爺子，是不是如大叔說的那樣，這一切都是他們聯手做的局。
老爺子還挺囂張，回道：“你覺得是就是，你覺得不是就不是。不管是不是，你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算是給你長點經驗吧。”
雖然他沒有明確回答是還是不是，看是從他的話裏麵可以引申出來他承認這就是他們的局。
楊辰笑嗬嗬地說道：“老爺子還真是夠實在。既然你們能仿造出來這些書，想必一定見過，甚至是擁有真跡。這樣，你把除了《初學集》之外的另外四本真跡賣給我吧。市場價是多少，我就給你們多少。怎麽樣？”
老爺子一臉疑惑，為什麽單獨把《初學集》排除在外呢？
老爺子：“你不喜歡《初學集》？”
楊辰：“談不上喜不喜歡。”
老爺子：“那你不喜歡錢謙益這個人？”
楊辰：“也談不上喜不喜歡。他雖然降清，做了清朝的官。但是後來他還是積極參與反清複明的活動，為光複漢室盡了最大努力。他這一生充滿爭議，但是他的文學地位不應該因為爭議而抹殺。我們現在探討的是他的作品《初學集》，我自然不會去考慮他生平的事跡。”
老爺子：“看走眼了，你不是個菜鳥，是個行家啊。你對錢謙益這麽了解，又單獨排除了他的《初學集》，難道那5本書裏麵的《初學集》是真品？”
楊辰：“我可沒這麽說，是你自己說的。怎麽樣，要不要做這個生意？除了《初學集》之外的四本書真品都賣給我，市場價該給你們多少，我一分不少的給你們。”
老爺子可慌了啊。
如果那本《初學集》是真品，那可就是幾百萬呀。
他們4萬塊錢就給賣了，血虧，虧到親媽都不想認了。
老爺子：“你趕緊把書拿出來給我再看看，到底是不是真品？”
楊辰：“老人家，你這是準備破壞規矩了？你是準備以後不在潘家園混了嗎？”
旁邊圍觀的人還挺多。
他們都認識老爺子那幫人。
但是楊辰說的對。
這一行就是這樣，看走眼被人撿漏也不能反悔。
否則就是破壞規矩，這裏就容不得他們繼續混下去。
老爺子趕緊轉身跑去找同伴去了。
剛出那位好心的大叔笑著問道：“小夥子，那本《初學集》真的是真品？”
其他人也都很好奇，紛紛請求楊辰拿出來給他們再看看。
如果楊辰的目的是為了收藏，寶不外露，肯定不能拿出來給他們看。
但是楊辰的目的是為了賺錢，一個月要掙4個億呢。
盡快把這本《初學集》給賣掉，才是他想要的結果。
所以，他就把那本《初學集》和另外一本《牧齋詩抄》拿了出來。
這兩本都是錢謙益的作品。
但是《牧齋詩抄》就是後代臨摹做舊出來的贗品。
這裏簡單說下錢謙益。
這位老先生起初是明朝東林黨的領袖之一，官至禮部侍郎。
後來明朝滅亡，他反抗了一下下就投靠了清政府，成為修著《明史》的副總裁。
順治三年，辭官回家，開始秘密從事反清複明的活動，暗中支持鄭成功等人北伐。
曆史的車輪滾滾而來，誰都擋不住。
反清複明始終隻是一句口號，沒人能實現，最終錢謙益含恨而終。
百年之後。
乾隆帝覺得錢謙益這個人很垃圾，人品有問題。
作為明朝的官員，居然投降清朝做官，在古代講究禮義廉恥的時期，這就是不要臉。
投靠清朝做了官，轉身又從事反清複明的活動，這更不要臉。
所以，乾隆帝覺得他的作品不配被人看到，就下令把他的作品全部毀掉。
錢謙益的作品主要有《牧齋詩抄》、《有學集》、《初學集》、《投筆集》等，還有《楞嚴經蒙抄》《、金剛心經注疏》等手抄本作品。
他本人創作的《初學集》等就是乾隆帝下令毀掉的作品。
但是曆史過去了那麽久，當時的情況是怎樣，已經沒人知道。
說不定這些書並沒有被焚毀，而是被藏起來了也說不定。
又或者說有人臨摹了他的作品傳了下來，也不好說。
總之，根據係統獎勵的鑒寶技能來判斷，這本《初學集》是真品，其他的諸如《牧齋詩抄》都是後世做舊的贗品。
要堅定做舊其實也不難。
真品的紙張舊色是經曆時光自然破舊，看上去比較均勻，新做舊的紙張舊色不均勻。
對著陽光一看就能看出來兩者的差別。
眾人趕緊抬頭往上看楊辰手裏的兩本書紙張。
“哎呀，真的呀。《初學集》的紙張舊色均勻，《牧齋詩抄》的舊色不均勻，透光度差別太明顯了。”
“小夥子，你可以呀。第一次來就淘到了好東西。這本《初學集》如果是真品，少說也得賣500多萬呀。它的價值可不僅僅是古董，還有很高的文學和考古價值呀。說它是文物也一點不誇張。”
“那幫人經常坑新來的玩家，這會怎麽也想不到他們買來的舊書裏麵居然有真品。”
“哈哈……笑死我了。終日打雀，卻被雀啄了眼。明明是做局，沒想到變成了獻寶。”
“小夥子，安全起見，你們還是趕緊走吧。那幫人是個團夥，據我所知差不多有20來個人。那老頭肯定回去找幫手去了。在潘家園範圍內，他們可能不會怎麽樣。但是你出了潘家園，那可就不好說了。幾百萬的東西，他們絕對什麽事都能幹得出來。”
……
楊辰把書收好，笑著說道：“我既然敢來玩，就不怕撿漏了被人算計。”
說完，楊辰就帶著陳俏繼續逛地攤。
其他人小聲議論起來。
“不知道是真有本事，還是個愣頭青。”
“肯定是愣頭青。正經人撿了漏，肯定藏起來不給人看。他可好，還故意拿出來顯擺。”
“說的也是。我覺得那幫人不可能就這麽算了，肯定會找他要回去。幾百萬的東西，他幾萬塊錢就給撿了漏，給誰也接受不了。”
……
此時。
剛出聯手做局騙楊辰的老板和老爺子已經碰了麵。
那老板笑嗬嗬地說道：“沒想到這麽順利，輕輕鬆鬆四萬塊到手。”
老爺子：“高興個屁！那五本書裏麵有一本叫《初學集》的書，那是真品啊。媽的，拿去拍賣少說也得500萬以上。如果炒作一下，千萬以上也不是不可能。”
老板：“什麽？怎麽可能！當時收來的時候就花了500塊錢啊。如果是真品，那人能這麽便宜賣給我們嗎？”
老爺子：“這他娘的不是跟我麽一樣看走眼了嗎？那麽之前的一本書被人撿漏啦！”
老板：“那怎麽辦？回去找他去？”
老爺子：“你鬧呢！這裏是潘家園，規矩你不懂嗎？被人撿漏了也隻能認了。”
老板：“那怎麽辦？怎麽就吃了這個大虧？幾百萬呢！”
老爺子：“那肯定不能就這麽吃虧了啊。得想辦法弄回來。潘家園不能動手，那就出去了再動手。你去找人，我去跟蹤他。”
倆人立刻分頭行動。
一個回去搬救兵，一個去跟蹤楊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