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醫生笑嗬嗬地回道：“王老師，你不要激動。這個治療方法是楊先生想出來的，我從專業角度考慮了一下，確實有成功的希望，大概……6成吧。對於你這個病情，別說6成，3成都算很高了。但是……”
看著張醫生欲言又止的樣子，可把王老師和她的家屬急壞了。
王老師的兒子陳俊趕緊就說道：“張醫生，有什麽話你就直說。我媽的病情，所有人都知道，不需要隱瞞我們。”
張醫生點點頭，道：“這個辦法太新穎了，我，甚至可以說所有醫生都沒有試過。一旦手術過程中出現小失誤，後果不堪設想。可能……可能會當場死亡。”
如果不給王老師治療，她大概還能再活3-6個月。
如果治療的過程中出現失誤，她可能會立刻死亡。
但是一旦治療成功，她就能多活3-5年。
所以，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關鍵看張雄的樣子，他並不想給王老師按照楊辰的想法治療。
一來，他沒把握一定能完美做到楊辰描述的效果。
二來，他擔心萬一出了事故，王老師家屬會追究他的責任。
有些病人就是這樣，治病之前什麽都好說，張醫生長張醫生短，別提有多客氣。
一旦沒治好，那就變臉了，各種鬧。
反正按照當前的治療技術來說，王老師的病就是治不好，隻能等死。
不管到哪裏說，醫生和醫院都沒有責任。
但是一旦張醫生采用並沒有論證過的方法給王老師治療，那他可就有責任了。
沒有論證的方法給病人使用，家屬隻要盯住這個點追究責任，張醫生必然要承擔責任。
而且楊辰是王老師的學生，誰知道他有沒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所以，也不怪張醫生不敢，隻能說係統給的治療辦法太超前了，以目前的醫療水平來說還不能完全認知。
張醫生所有顧慮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且由此可能看出來張雄是一個有良知的醫生。
他沒把握就不治。
不像有些醫生，別說沒把握，就是沒有方法治療，他們也會想盡辦法把病人留下來。
反正死活不問，先把醫藥費掙了再說。
多開一些即使正常人吃了也不會有問題的藥，拖得越久，他們就賺的越多。
王老師自己也有些猶豫。
她想了想，還是等晚上家人們都到齊了，再好好商量一下該怎麽辦吧。
午飯時間都快過了，學生們還沒吃飯。
王老師便讓兒子帶著大家去吃飯。
張磊趕緊說道：“王老師，不用麻煩俊哥了。我們第一次來京城，也想到處看看。我們自己去吃就行，俊哥留下來看護你吧。”
學生們離開。
王老師跟兒子商量該不該冒險嚐試新的治療方法。
此時，她突然發現一個問題。
張醫生說是楊辰給他建議的新型治療方法。
據她所知，楊辰當年靠的可是財經大學金融係。
他怎麽建議張醫生治療方法？
明顯不靠譜啊這個。
王老師趕緊問道：“張醫生，我沒聽錯的話，你剛才說是我的學生楊辰建議你的新型治療方案？”
張雄：“沒錯。不得不說，你這學生真的是聰明，想到的辦法非常超前，至少以我的醫療水平來說暫時還無法完全認知。這也是我為什麽猶豫不決的原因。連我自己都不了解的治療方法，我又怎麽敢給病人用呢？”
王老師點點頭，心裏更加疑惑了。
楊辰一個金融專業的學生，如何想出來連國內最好的腫瘤專家都難以理解的治療方案呢？
此時，楊辰和同學們出了醫院大門。
張磊故意帶著大家來到自己的保時捷911旁邊，道：“咱們去哪裏吃？太遠的話，我就開車過去。不過，我的車空間比較小，隻能坐四個人。”
同學們一看是保時捷911，忍不住誇讚起來。
“張磊，你牛逼呀。這都開保時捷911了。”
“當初在學校裏吃得開，果然出了社會也一樣吃得開啊。”
“張磊，你應該是我們班裏最先買跑車的人吧。”
“不是，陳正不是買了一輛寶馬Z4嗎？”
“我曹，我那車還不到你這車的一半，在你的保時捷911麵前不配叫跑車。”
看著他們聊得這麽“開心”，楊辰無奈地搖搖頭。
拒絕了同學聚會，拒絕了婚禮邀請，沒想到還是沒逃過要看著同學們炫富攀比的場景。
若不是擔心王老師多想，惹得她心情不好，不利於她養病，楊辰真想現在就甩開他們一個人吃飯去。
張磊已經打敗了所有開車的人，隻剩下楊辰一個了。
他轉頭看向正在玩手機的楊辰，笑著問道：“楊辰，你的車呢？我很想看看是什麽車能在7個小時之內跑完我10個小時才跑完的路程。”
楊辰：“算了，你現在挺開心的，沒必要再看我的車了。走吧，吃飯去，餓了。”
說完，楊辰就轉身走了。
不管其他人怎麽想，反正他就準備在醫院附近找一家餐廳吃一點就行。
這次過來是給王老師看病的，並不是來旅遊的，他可不會真的去尋找高檔餐廳正兒八經地吃一頓飯。
其他人趕緊追上去。
張磊：“楊辰，怎麽還害羞呢？咱們老同學一場，不管你開的是什麽車，我們都不會互相鄙視。我隻是想知道到底是什麽車能在7小時之內跑完我10小時的路程。”
楊辰：“沒必要讓你知道。我就在這裏隨便吃一點了，你們準備在哪吃？”
眾人看著楊辰選擇的地方，竟然是一家牛肉麵館。
拜托，好不容易來京城一趟，居然就吃牛肉麵，太寒酸了吧。
楊辰之所以選擇這裏，有兩個原因。
第一，不用看著大家炫富。
第二，簡單吃一點就回去找醫生談正事。
但是其他人覺得這裏太寒酸了，根本就吃不下去。
張磊：“楊辰，你這樣就沒意思了。咱們好歹來京城一趟，你就讓大家吃麵？怎麽也得吃頓好的啊。”
楊辰：“那你們去吃吧，我就在這裏吃碗麵就行。”
張磊：“你這就沒意思了啊。大家一起來看王老師，要吃飯當然要一起，怎麽能我們去吃好的，留你一個人吃麵呢？要是讓王老師知道，他該多想了，不利於她養病。班長，你說呢？”
餘敏：“我覺得吃麵也沒意思。咱們沒必要吃太好，但是也不至於吃麵這麽敷衍。而且我們也很久沒見麵了，找一個安靜的飯店一邊吃，一邊聯絡一下感情，不是更好嗎？”
張磊：“還是班長說的對呀。楊辰，你確定還要吃麵嗎？”
楊辰：“當然。那你們去吃吧，我隨便吃碗麵就行。”
說完，楊辰就走進了麵館。
餘敏：“楊辰，你別這樣啊。”
張磊：“楊辰，我買單，不用你出錢。這還不行嗎？”
楊辰頭也沒回，徑直走進了麵館。
張磊：“唉……算了，別理他。說不定他現在還在擺地攤呢，不要為難他了。走，我們找一家高檔餐廳吃飯。今天我請客，大家吃好。”
眾人趕緊拍張磊馬屁。
“張老板牛逼，跟著張老板有肉吃。”
“不愧是能開保時捷911的人，生活就是有講究。”
“今天跟著張總開開眼界去。”
……
甭管真心還是敷衍，反正他願意出頭，其他人也樂意跟在後麵免費吃好喝好。
隻是看他們這麽開心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來參加班主任大壽的，而不是來見她最後一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