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萬分的宋曉給曹姿苒發了消息。
“小樣，還藏著後招啊。我都被你騙了。加油，贏了今晚的PK，我帶你們去明珠塔上吃宵夜。”
曹姿苒看著宋曉的消息，先是一笑，隨後又皺起眉頭，看似有些不高興。
怎麽說呢？
她突然之間覺得好沒意思。
收不到禮物就走人，收到很多禮物就留下，感覺學姐太現實。
但是，從一個老板的角度來考慮，學姐又沒做錯。
一個月十幾萬租金，加上每個人的3000元底薪，還有平時的吃喝等，這都是不小的花費。
如果旗下主播兩年了還不能盈利，她真的扛不住。
曹姿苒不怪學姐這麽現實，隻是她自己突然之間對這種形式的直播工作不感興趣了。
但是贏下這一局PK，曹姿苒還是非常開心。
所以，她趕緊感謝道：“坐上去自己動，大哥，謝謝你的禮物。你還想聽什麽歌，盡管點來，我一定都滿足。”
“坐上來自己動”並未回複，曹姿苒心裏一陣失落。
她還以為突然有了一個與眾不同的粉絲呢。
沒想到人家隻是一個過客而已。
曹姿苒的對手彩鳳此時難受的一批。
所有人都覺得她贏定了，卻不想最後被人絕殺。
那就好像一直飛在天上，最後被人狠狠摔在地上一樣。
傷害夠大，侮辱性也很強。
彩鳳的榜一大哥非常不服氣，又來到曹姿苒的直播間裝逼了。
“那個坐上來自己動，有種就正大光明地幹一架，最後時刻才出手算什麽本事？我告訴你，你這不叫厲害，隻是投機取巧罷了。還有你這個小主播，這一局讓你僥幸贏了而已，還有兩局，你輸定了，我說的，耶穌來了也保不住你！”
“龍哥獨守彩鳳”一連發了十幾條彈幕，心裏還是氣憤難消。
不過，“坐上來自己動”大佬一句都沒回，他不過自言自語罷了。
自覺沒趣自後，“龍哥獨守彩鳳”退出了曹姿苒的直播間。
隨後他就在彩鳳的直播間發彈幕，安慰她不要擔心，接下來兩局穩贏。
彩鳳還要靠這位榜一大哥吃飯呢，肯定要哄著他點。
彩鳳：“有龍哥哥在，我點也不擔心。”
嘴上說的這麽輕鬆，她心裏可緊張著呢。
所以，她就用小號去給“坐上來自己動”發私信討好。
“大佬，手下留情啊。小妹就靠著吃飯呢，別砸人家飯碗嘛。有時間，小妹請你出來吃飯。”
不愧是茶藝大師，這挖牆腳的技術果真一流。
一個能瞬刷3萬塊錢禮物的大佬，若是能挖過去，她可就不用為公會的流水任務犯愁了。
但是“坐上來自己動”根本不回她，她不過是熱臉貼冷屁股罷了。
曹姿苒想盡快結束這場PK，便對彩鳳說道：“小姐姐，我們開始第二局吧。早點結束，早點休息。”
彩鳳：“嘻嘻……好呀。小姐姐你好壞呀，居然壓到最後時刻才動手。那個“坐上來自己動”是你朋友嗎？”
曹姿苒：“我不認識，他第一次來我直播間。”
彩鳳：“哇，路人粉呀。你運氣也太好了吧。”
曹姿苒：“我也覺得我挺幸運的，在最後時刻遇到了他。來吧，我們開始第二局吧。他已經退號了，不會再有人打亂我們的PK了。”
彩鳳：“嘻嘻……小姐姐，你也太謙虛了。等下到最後時刻，那位大哥又來幫你絕殺我。哼哼……”
倆人聊著聊著，PK已經開始了。
彩鳳那邊的粉絲依然很猛，在公會運營賬號的帶動下，幾秒鍾就刷了一萬多的禮物。
對大主播來說，這點禮物不算什麽。
但是對這些小主播來說，這可是他們好幾個月的流水。
彩鳳自然高興地連連叫好，不斷感謝掏出真金白銀打賞的好哥哥們。
反觀另一邊，曹姿苒這邊居然掛零！
這一幕可把雙方的粉絲都給驚呆了。
難道曹姿苒這邊居然連公會或者公司運營賬號支持都沒有，這也太慘了吧。
彈幕。
“好慘一女的，掛零！”
“牛逼！我第一次見PK的主播禮物掛零的，你這是有多悲催啊。”
“我是被世界消息引來的看熱鬧的，剛才刷是個嘉年華的大佬呢？”
“主播，不是我說你，你一點都不懂事。人家刷了三萬塊錢，你最起碼加個好友，發點清涼寫真啥的福利哄哄人家。什麽都沒有，誰還支持你啊！”
……
看著彈幕，曹姿苒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她倒是想加大佬好友呢，但是人家都不回消息呀。
曹姿苒：“大家看熱鬧就行，別亂說呀。反正我能接受這個結局，本來就沒想過能贏。剛才是運氣好，碰到一個心情不好的大哥想聽歌，我就唱給他聽，他覺得好聽就刷了點禮物。僅此而已，大家別亂猜測，也別亂說。謝謝。”
另一邊，彩鳳一邊跟粉絲們要禮物，一邊偷偷用小號給“坐上來自己動”發私信。
聽曹姿苒說這個是野生的大佬，彩鳳下定決心一定要把他拉過來做自己的榜一大哥。
“大佬，你喜歡聽《赤伶》，我可以唱給你聽。我還會唱很多國風歌曲，你喜歡聽什麽都可以點。我不會唱的可以連夜學會，絕對滿足大哥的要求。”
一連發了幾條消息之後，彩鳳安靜地等回複。
但是兩分鍾過去了，大佬根本就不回複她。
就算是吃了鱉，她還是不放棄，繼續發消息。
“大哥，這是我的手機號碼，微信也是這個，你想聽歌了，隨時發給我，我可以唱歌你聽。13954385438。”
不管她發什麽，“坐上來自己動”大佬就是不回複她消息。
最後，她也隻能暫時作罷。
先打完PK，等會下了播再慢慢聊。
第二局，毫無意外，曹姿苒輸掉了。
而且是以掛零的成績輸掉。
輸掉PK不是什麽稀罕事，隻要打PK必然有一方要輸掉。
但是掛零輸掉，那真的是世間罕見。
再垃圾的主播打PK，也得有點禮物。
哪怕是公會自己刷呢，也不能掛零啊。
實在不行，主播開小號刷一點也行。
掛零真的是超出人的正常認知範圍了。
彈幕。
“握草，截個圖留念，看了五年直播，還是第一次看到主播PK掛零的呢。”
“我不知道是不是前無古人，但是絕對後無來者了。哪有掛零輸掉PK的呀。主播絕對是缺心眼，開小號刷一點也行啊。”
“你們都說主播掛零難看，但是我覺得她非常真實，不搞那些虛假的東西。組播，我挺你。”
“主播，你是單打獨鬥嗎？沒簽約公會或者公司什麽的？你但凡簽一個，也不至於這樣。現在這一行競爭激烈，都是靠公會熱捧才能出頭了，你單打獨鬥肯定不行。還是趕緊找個班上吧，這一行不適合你，而不是那麽好混的。”
……
要說不難過，那都是假的。
雖然曹姿苒決定結束直播之後就跟學姐辭職。
但是體麵辭職，跟狼狽離開，那是兩碼事。
一家憂愁，一家歡喜。
彩鳳高興了，正在感謝刷禮物的大哥們呢。
“多謝龍哥，還有孤獨哥，琛哥，我就不一一感謝了，彩鳳在這裏給大家鞠躬了。”
鞠躬，並不是要表現自己有多感激，而是要趁機給粉絲們一波福利。
彈幕。
“嗯，這個角度正好。”
“可以，可以，禮物沒白送。”
“鳳，甚懂朕心啊！”
……
一幫子LSP高興了，刷的禮物也覺得值了。
曹姿苒想快速結束這一場PK，便說道：“小姐姐，我們趕緊開始第三場吧。我有點困了，早點結束了就可以去睡覺了。”
彩鳳：“行呀。那我們立刻開始第三局。”
第三局PK開始。
依然是彩鳳這邊一騎絕塵，瞬間將曹姿苒那邊甩開了。
或許是看上一把曹姿苒掛零挺淒慘，這一局有幾個粉絲送了一些小禮物，不至於讓她再掛零。
但是加起來才幾十塊錢的禮物，跟彩鳳那邊一萬多的禮物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龍哥獨守彩鳳”非常沒品，又來曹姿苒的直播間顯擺來了。
“讓你們僥幸贏了一局又能怎樣？我說了，有我保彩鳳，她必贏，耶穌來了都改變不了結果。再送你一個棒棒糖，找個工廠擰螺絲去吧。”
隨後，這貨還真就慫了曹姿苒一個棒棒糖，價值9毛錢。
曹姿苒眼睛紅潤，有點想哭的意思。
“贏就贏了，我早就說了認輸，你們沒必要這樣吧。非得過來羞辱我幾句心裏才舒服嗎？”
龍哥獨守彩鳳：“對呀。就是要羞辱你幾句才舒服，讓你那個路人粉大哥出來啊。正大光明跟我幹一場，第一局讓他投機取巧贏了，老子心裏很不爽。他不出現，老子就發泄在你身上。”
曹姿苒和楊月看不下去了，趕緊發彈幕支援曹姿苒。
燕兒：“你這人能有點品嗎？”
月兒：“有點臭錢就得瑟。”
龍哥獨守彩鳳：“哎呦，又是兩個白號。來，你們給她刷禮物啊。我就是有錢，我就是得瑟，我就是沒品，你們能把我怎麽樣？有本事，你們刷禮物贏了我啊！”
曹姿燕還沒正式工作，根本沒多餘的錢給妹妹算禮物。
楊月本人比較節儉，她也沒有幾萬塊錢刷禮物。
倆人不敢發彈幕了。
曹姿苒：“夠了！做人不要那麽過分！小姐姐，你贏了，行吧！結束吧。”
彩鳳：“哎呀，對不起啊小姐姐，我的粉絲就是怎麽調皮。我也拿他們沒辦法，畢竟他們都是有獨立思考能力的人。”
綠茶表就是這樣，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實則心裏歹毒得很。
曹姿苒剛想說話，“坐上來自己動”再次冒泡。
“主播，我現在想聽《虞兮歎》，會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