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妹妹一臉失落，曹姿燕趕緊就問她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曹姿苒本來不想說出來，但是她又覺得這事藏不住，索性就說了吧。
之前在曹姿苒的直播間時，她的學姐老板把她叫出去了，說是晚上十點給她安排了PK。
如果今晚的PK她能勝出，她就可以繼續做下去。
如果今晚的PK她輸掉了，她隻能做到月底了。
畢竟每個月給她3000塊錢的底薪，她一個月隻有一千左右的流水，老板也扛不住。
湯臣一品的租金一個月十幾萬，經營成本太高了，也難怪老板要找理由把她清退了。
楊辰非常好奇地問道：“你那個學姐老板怎麽想的？十幾萬一個月租湯臣一品的套房給你們直播，去外麵正兒八經租個大辦公室也要不了這麽多錢啊。”
曹姿苒：“因為我們公司的所有主播都有一個相同的人設，那就是白富美。住在湯臣一品裏麵，粉絲們會相信這個人設。如果去外麵租辦公室，沒法立這個人設啊。”
楊辰：“所以，這個人設很有用嗎？”
曹姿苒：“對我來說沒啥用，但是對我們公司那兩個頭部主播確實非常管用。因為大家都覺得她們是白富美，刷禮物起步都是火箭，便宜的禮物都不好意思送。而且很多人都有一種心理，若是能跟白富美有點瓜葛，他們會很自豪。反正聽學姐說白富美人設很管用。”
沒想到簡單的直播行業，還有這麽多門道。
以前他們都以為主播坐在鏡頭前聊騷，展示才藝啥的就行了，沒想到還得搞人設。
曹姿苒還給楊辰他們介紹了幾個抖音網紅的情況。
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設，比如人生導師，創業導師等等。
但凡是大火的主播，一定都有自己獨特鮮明的人設。
看樣子曹姿苒對這一行多少有些了解，隻是她白富美的人設沒能發揮到極致，觀眾們不認可罷了。
眼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曹姿苒告別了楊辰他們三個，趕緊就回去直播了。
楊辰他們三個則去了230酒店套房，一邊欣賞美景，一邊看曹姿苒直播。
現在距離十點鍾還有半個小時，曹姿苒正在直播間裏跟那幾十個粉絲聊天。
本來聊的好好的，當她提到等會要跟別的組播PK時，80多個人瞬間走到了30多個。
說白了，這些人就是來白嫖的，讓他們花錢絕對不可能。
曹姿苒心裏涼了半截，覺得自己輸定了。
這時，白富美人設的弊端顯現出來了。
彈幕。
“主播，你不是白富美人設嗎？為什麽還跟別的主播一樣坑粉絲錢？”
“看來所有網紅都一樣，都在尋找機會收割粉絲。”
“之前還挺能裝，現在裝不下去了，明目張膽要禮物了是吧？”
……
曹姿苒就鬱悶了。
平時她跑出白富美人設，沒人留。
怎麽一提到PK，所有人都把她當成白富美了？
說白了，大家就是不想出錢，沒有其他理由。
曹姿苒還得靠僅剩的幾十個粉絲拚今晚的PK。
即使大家在寒磣她，她也不能生氣，還得耐心解釋，好好哄著大家。
楊辰一看她這卑微的樣子，立馬就無奈地搖搖頭。
白富美最起碼得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高冷感覺。
她這算哪門子的白富美？
這麽卑微地求大家別誤會，哪兒像白富美了？
怪不得沒有粉絲呢。
很快，十點到了。
曹姿苒地PK對手發來了連麥申請。
“呼……”曹姿苒輕出一口氣，接受連麥。
對方的ID叫彩鳳，挺俗氣的。
她的賬號粉絲蘇數量為12萬。
曹姿苒的粉絲數量為13萬。
但從粉絲數量上來說，曹姿苒還占便宜了。
楊辰進入彩鳳的直播間看了一下，實時在線人數為200人，比曹姿苒的50多個人多了三倍。
這就是粉絲忠誠度的差別了，明顯曹姿苒的粉絲質量比不過對手。
“哈嘍，小苒，你好呀。”彩鳳笑著說道。
曹姿苒心裏覺得自己輸訂了，不過該走的流程還是得走。
所以，她趕緊笑著回道：“彩鳳，你好。”
彩鳳：“我們需要預熱一下嗎？表演一下節目？”
曹姿苒：“你需要嗎？”
彩鳳：“當然。我準備給粉絲們跳一支舞。”
曹姿苒：“行呀，我順便也欣賞一下。”
彩鳳：“嘻嘻……各位，獻醜了哦。”
說完，彩鳳就後退幾步，讓自己全身都在畫麵裏。
實話實說，她這不叫跳舞，而是賣騷。
撅屁股，擺臀，挺胸，各種**的動作都有。
她尤其喜歡蹲下，抬起頭，然後再緩緩站起來。
這個動作唯一的亮點就是蹲下的時候，胸前會暴漏出來一大半。
原本她的直播間裏隻有200個人，一支舞跳完，人數已經到了800多。
顯然。
彩鳳在線教育了曹姿苒該怎麽做主播。
曹姿苒一臉平靜，但是心裏卻很不是滋味。
她不想輸，不是因為不想丟掉這份兼職，而是不想灰溜溜地被趕走，不想承認自己在主播這一行失敗了。
但是她又沒法說服自己跟彩鳳那樣，搔首弄姿，吸引粉絲們刷禮物。
其實說白了還是她的人設沒立起來，才導致她現在舉步維艱，做什麽都不對，但是不做點事又不可能有成績。
這時，老板給曹姿苒的私人手機上發了消息。
“學學人家，賺錢，不丟人。”
對彩鳳來說，主播就是她的本職工作，隻要不被官方封禁，她願意做任何動作。
但是對曹姿苒來說不是這樣，她做主播隻是兼職，她的本職工作是影視表演。
若是現在為了一點流量就不顧形象，將來她萬一火了，這些可都是黑曆史呀。
所以，她非常明確地給老板回了消息，她不能像對手那樣不顧形象。
很快，老板給他回了消息。
“我對你仁至義盡，今晚失敗，你隻能離開。”
老板有老板的無奈，曹姿苒不怪她。
但是她絕對不能出賣自己的形象去換取流量。
彩鳳回到座位，笑著說道：“感謝各位家人們的支持，實在十不好意思，剛才獻醜了。”
彈幕立馬熱鬧起來。
“主播，可以呀。剛才的舞蹈甚合我意。”
“主播，沒看出來你還挺有料啊。可以，可以，等會PK開始了，我給你刷一個公主皇冠。”
“主播，如果贏了PK，你還能再跳一次嗎？如果能再跳一次，我給你刷一個保時捷。”
……
彩鳳抓住機會，趕緊說道：“等會PK開始，各位哥哥一定要幫幫我哦。如果我輸了，可能就永遠告別這一行了，以後想跳舞給各位哥哥看都沒機會了。如果我能贏下PK，一定每天都跳給各位哥哥看。”
這一下可把她直播間裏的一群LSP高興壞了，一個個趕緊積極表態。
“我就喜歡你這種豁得出去的小主播。你贏定了，我說的，耶穌來了都沒用。”
“小主播挺懂事，等會給你刷個保時捷。”
“為你打call，表現好了還有更多禮物。”
……
彩鳳高興地合不攏腿，哦，不是，是合不攏嘴。
相應的，對麵的曹姿苒就慘了。
彩鳳跳舞之前，她直播間裏還有50多個人。
等彩鳳跳完，直播間裏隻剩下30多個人了。
居然還有20多個人被彩鳳的**舞姿給吸引過去了。
大寫的一個“慘”啊。
這時，一個ID為火柴哥的家夥給曹姿苒發去了私信。
“我給你刷三萬，陪我一個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