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擂台,喻飛文直感覺這幾日的憋屈、這幾日的憤恨,統統找到了宣泄之口。

他看向甄行,怒而喝道——

“拔劍!”

“你配嗎?”

這裏不是甄行想裝逼,而是他身為反派,有些台詞該念得念。

沒有人能質疑他的敬業!

有傳聲法陣,擂台上的言語交鋒,頃刻間在所有山頭傳遍。

立時便又人運功大笑道——

“喻兄,他對你的妻子不是已經拔過劍了嗎?”

“就是就是!劍已見血!是把好劍!”

“你妻子把他的劍嗦洗得幹幹淨淨後,還很**得要他喝糖水呢!”

“要他喝,不是自己喝?”

“自己當然是喝雞湯咯!”

“噗哈哈哈!”

……

魔門眾人就是不講道義!

喻飛文隻想和甄行堂堂正正一戰!

結果那群吊人偏在邊上壞他道心!

一個個扯嗓子喊時都運轉靈力,一聲聲聽得他想死的話語,從山的這一頭來,傳到山的那一頭去!

他媽的,這下整個宗門都知道他的老婆被甄行睡了!

……

在前兩關藏拙,是以剛剛才踏上主峰道場的楚南,一上來,就瞧見了喻飛文所享受到的頂級待遇,一時間不禁好生羨慕,心向往之!

如果到時候,他也能有這排場——

那豈不是整個宗門都將成為助力他修行的工具!

牛!

太牛了!

就說還有什麽修煉功法,能比這哀綠禁書更牛!!!

……

“我給過你拔劍的機會了!”

喻飛文本想漂漂亮亮的贏甄行,好給那群亂叫的狗們看看——

他喻飛文的強大,以及得罪他喻飛文的下場!

但既然甄行給臉不要臉,那他隻能退而求其次了!

使用雷霆手段,誅殺甄行!

要甄行死無全屍!

要甄行魂飛魄散!

“鬼瘴!”

喻飛文手掐法決,頓時,擂台上鬼霧彌漫,鬼哭不止!

喻飛文在鬼霧中掩去身形,他靜靜盯著甄行,仿若一個耐心的獵人,在等待一擊必殺的良機。

……

“艸!什麽都看不見了!喻飛文在搞毛啊!”

“這就沒意思了啊!奶奶的,玩陰的是吧!”

外門弟子看得幹著急。

內門弟子反而能從中看出門道。

“這手鬼瘴的水平,喻飛文莫不是修成了禦魂鬼典?”

“喻家的那門仙級功法?!”

“嘶……看這其中,冤魂厲鬼不少,甄行怕是麻煩咯!”

“何止是麻煩啊,我看勝負已分!尋常練氣修士,怎麽可能看穿鬼瘴?而看不穿鬼瘴,那離死也就不遠了!”

……

區區魂鬼之物就想困住他?

甄行笑了。

他已經好多天沒有嚐過鬼娘子的味道了!

他運轉色衍欲合咒,隻一瞬間,鬼瘴之中,魂鬼哀嚎之聲大作!

不消片刻,鬼瘴中就幹幹淨淨、清清爽爽。

喻飛文的鬼瘴裏,竟是一隻鬼都沒有!

而那些不值一提的障眼法,在係統獎勵的“虛妄之眼”下,更是毫無所用。

隻消一眼!

甄行便勘破了喻飛文的藏身之處。

腳尖輕點,瞬時飛出!

並指成劍,斜指擂台地麵!

正四肢匍匐,趴在擂台上緩緩朝甄行逼近的喻飛文,見甄行直直朝他飛來,感受到對方那純粹鋒利的劍意,一瞬間亡魂皆冒!

“什麽?!怎麽可能?!”

在有鬼瘴遮蔽視野的情況下,一般人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他現在其實正趴在地上吧?!

甄行倒好,竟是朝他直取而來!

他是怎麽發現老子的?!

喻飛文忙也手腳並用的爬起,隻可惜,來不及了!

鋒芒之意,撲麵而至!

喻飛文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死亡竟離他如此之近!

顧不得後果,喻飛文急急咬破舌尖,噴出精血——

“我飼鬼神!”

話音落下的瞬間,喻飛文丹田內本以積雲的道韻,轟然崩散,溢出體外。

而後,盡皆被他身後徐徐站起來渾身濕漉漉的怪異鬼影一口吸幹!

“甄行!!!”

喻飛文沒想到,他和甄行僅僅交鋒一個照麵,他就被對方逼出了這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可能動用的手段!

這一戰,已然脫離了他的預想!

不管最後結果如何,他都必定元氣大傷!

說不定日後,連築基都將無望!

一念及此,喻飛文對甄行的仇恨更是愈演愈烈、如江如海。

“我要將你剝皮抽筋!以泄心頭隻憤!”

話音未落,他已將自己的一雙手,塞進了鬼影的口中。

鬼影嘎嘣咀嚼兩口,吞了個幹淨,又貪婪的繼續盯著喻飛文。

濕噠噠的未知**從鬼影身上不斷滴落,很快就打濕了擂台。

喻飛文麵色難看。

“先殺了他!”

喻飛文用下巴指了指甄行,命令鬼影。

鬼影歪頭似是思考了片刻,隨即點頭,朝甄行獰笑衝去。

隻是衝到半道,鬼影似乎倏地察覺到什麽,竟是頃刻間,整個影子化作一灘影水,墜於地麵,掉頭就溜!

影子的頭化水化慢了,被迫留下來斷後。

鬼影之頭口吐人言——

“吾乃鬼神!你快停手!日後相見!可做朋友!”

竟是個嬌滴滴的女聲。

甄行一聽,更興奮了!

色衍欲合咒激動運轉,隻一瞬,就將這個影首吸得涓滴不剩!

那灘影水,卻是趁著這個功夫,一下流回進了喻飛文的影子裏,消失不見。

……

“什麽情況?”

來觀戰的鍾濃綺驚了,

“他的色衍欲合咒怎麽連鬼也能吸?”

自己和他修煉的難道不是同一個版本?

……

喻家看台。

一眾長輩,前一刻還在誇讚喻飛文天賦卓絕,竟是不聲不響將禦魂鬼典修至小成,然而,下一刻,一個個就吃驚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一樣。

“就算鬼神是因為喻飛文隻有練氣期,所以境界受限,但也不至於被甄行那小子一招幹跑吧???”

“那個,你可有耳聞……甄家前幾日,陰冥地洞的鬼娘子全部莫名消失……”

“你的意思是——那群鬼娘子全是這家夥一個人幹的?”

“事實擺在眼前!”

“嘶……”

“我們喻家修煉的就是禦鬼之法,此子斷不能留!”

……

失去雙臂。

且沒了底牌。

喻飛文一時間麵色煞白,心裏把那傻逼鬼神罵了一萬遍了,卻也絲毫不頂用。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甄行豎指為劍,取他命來。

人還隔著數米遠,他渾身上下,就已經有了一種被切割成了無數塊的錯覺。

好鋒利的劍意!

好可怕的劍意!

這特麽的——

練氣期?

你管這叫練氣期???

可去特麽的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