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念劍門的仙師,隨時有可能過來接束夏煙走,我們動作一定要快!”

牧耳十指交叉,雙手擱於身前,目中閃過堅定的決意與睿智的冷芒。

他雖然心大,膽子也大,但再大,也不敢大到當著仙師的麵搞那種小動作。

所以,對他來說,這無疑是一場與時間的賽跑!

拖延不得!

嚴建瞧見少爺的這份覺悟,不禁動容,決心一定要助少爺完成這項偉大的計劃!

“少爺,我們何時動手?”

“擇日不如撞日,明日不如今日,今日,不如就讓韓千一日!”

“少爺!牛逼!”

牧耳衝嚴建勾了勾手指,嚴建立馬附耳過來。

主仆倆好一陣密謀。

牧耳眼睛微眯,智珠在握。

嚴建連連點頭,心悅誠服。

……

束府。

甄行從修行中緩緩睜開眼,微微搖頭,歎息一聲。

賢者無念篇沒有陪練,效率終究還是差了點。

倒也不是沒有想過,去鎮上專業的場所花錢請幾個陪練。

隻是甄行此前去轉過一圈,那些陪練都隻是凡俗女子,沒有修為,那自也沒法給他提供任何修道上的幫助。

甚至真要和她們修行的話,甄行都不敢放開了施展。

以他如今的肉體之強大,一般的女修都頂不太住,更別說這些凡俗之女了。

而若是為了遷就她們,降低強度,那又難免束手束腳,還不如自己一個人埋頭苦練來得輕鬆。

當然,真要想找陪練的話,也不是沒有合適的人選。

青定鎮坐落在北域與東境的交接之處,甄行心下其實有幾個知根知底的人選,距離也不算太遠。

往東,他可以去霓霞仙山,找已許久未見的千師妹,促膝長談、共賞雲彩。

也可以去嵐陽城,找鍾濃綺,一報當日被壓在身下反抗不得的仇怨。

往西,那就是劍仙宮的楚寧楚女俠了。

那日在寒女峰,他當著自己愛妻甄含的麵,強行那個了自己,她還欠自己一個解釋!

隻是這一切,都得等他了結了青定鎮的事後,再做打算。

……

修行的最後,甄行照例內視了一眼自己的兩個丹田。

劍丹田還好,除了雷霆玉劍稍稍有些暗淡外,其上的靈力與道韻一切正常。

雷霆劍道想從築基突破到金丹,這事不難,難得是去哪搞十個道門來。

不,應該說是九個。

雷霆劍道在築基時,開過一個道門,當然,也就隻開過這一個……

主要是甄行前麵全主修大日天道去了。

搞道門的事,難道要等到係統維護結束後?

不行,甄行等不了那麽久。

為今之計,隻能是想辦法去一趟第十天境了。

在此期間,也順便嚐試一下自己參悟看看。

甄行見楚南那個吊人,沒有係統,動不動就開一個道門,動不動就開一個道門……

自己的天賦就算不如他,應該也沒差多少吧?

想著這些,心下姑且算是有了個定計,甄行隨即把目光投向了劍丹田邊上的另一個丹田——

支離破碎的原生丹田。

他有試過將靈力小心的送進丹田中,隻是這丹田一副四麵漏風的樣子,進去的靈力留不住丁點。

小小的破碎丹田裏,還擠著兩尊陷入了沉眠的極品天道。

要想修複,估計得要海量的大道資源。

“慢慢來吧。”

急也沒用,反正。

……

正在甄行結束修行,起身伸個懶腰的當口,忽而有束家的下人前來通稟道——壗

“韓公子,府外有人找。”

“有人找我?”

甄行眉頭一挑覺得有些奇怪。

他在青定鎮除了束夏煙與束夏彤外,明明沒任何的熟人。

不過無論如何,去看一看便也知曉。

……

甄行一出束府,便在路邊看見了一架正停靠著的、裝飾蔚為豪華的馬車。

一直候在府外的嚴建等到甄行,忙也快步上前,恭請他上車。

車簾掀開,一打扮得儒雅得體的公子哥,目光熱切的朝甄行徑直投來。

那位公子哥“唰”的一下展開折扇,溫文一笑,自我介紹道——

“韓兄,在下牧耳,是夏煙的未婚夫婿,夏煙曾多次向我提及你,如今一見,真是一表人才!”

“嗯?”

甄行摸了摸自己的臉,懷疑自己是不是臉捏得有問題。

這也叫一表人才嗎?

他明明是照著平平無奇來的……

結果無論是在茶館,還是現在,大家夥兒都一副看帥哥的樣子看他……

算了,不管了,沒必要太糾結這個。

人家以禮相待,甄行也不好太端架子,便也笑盈盈地微一拱手道:“原來是牧兄,幸會幸會,不知牧兄今日找我……”

甄行說這話之時,心下其實已經有了個八九不離十的猜測。

束夏煙有未婚夫這事,他是知曉的,這幾日他坐在茶館,也常被人指指點點。

換位思考一下就明白了,自己的未婚妻在外頭撿了一個男人回來,帶至家中無微不至照顧半年之久,一直共處在一個屋簷下……

是個男人都忍不了吧……

甄行先前之所以收拾行李急著離開,也是有這方麵的顧慮在。

雖然他行得正坐得端,信譽與人品盡是過硬,與束夏煙沒有任何不正當的交往,甚至還天天出去喝茶,一喝就是一天,以此避嫌。

但有千枕微千師妹的例子在前,甄行比任何人都更懂流言的可怕。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這是殺人於無形的利劍。

……

牧耳搬出一早就備好的說辭,清了清嗓子殷勤開口道——

“咳咳,那個,韓兄,其實是這樣的,夏煙……”

甄行看了眼牧耳,也懂對方的為難。

自己的出現,使得對方被鎮上之人諷為了小醜,但盡管這樣,他見到自己時,也仍能保持住風度,心平氣和,實屬難得。

既然牧耳這麽夠意思,甄行自也不會讓他難做,當即體諒地打斷對方,主動說道——

“牧兄,你放心,我和束大小姐之間清清白白!束大小姐心地善良,在我重傷之時收留,在我昏迷之際照料,有恩於我,我對她隻有感激之心,絕無非分之想!”

“啊?”牧耳聽後,大感驚訝,忙也追問,“此話當真?”

“自然是真!”

甄行坦坦****,麵對對方探尋的視線,不閃不避。

牧耳瞧見甄行搞得一副這麽磊落光明的樣子,頓時皺起了眉頭,心感不悅。

他來找甄行,是要讓甄行發泄出內心的狂野,替他充當破壁之人、替死之鬼的,可不想看這吊人在這假惺惺的裝什麽正人君子。

他的未婚妻束夏煙,生得玉軟花柔、白璧無瑕,這吊人被束夏煙悉心照料如此之久,怎麽可能沒半點想法!

無外乎是在自己麵前,顧忌自己的身份罷了。

牧耳心下冷哼一聲,麵上卻是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樣,“真情流露”道——

“韓兄,你大可不必顧慮在下!”

“啊?”

見甄行目露疑惑之色,牧耳緊接著趁勢說道:“韓兄,你有所不知,我和夏煙的這門親事,是我們兩家長輩打小定下,隻是我們一直視對方為兄妹,全然無半點男女的感情!”

“哦?原來如此……”

甄行點了點頭,這才理解。

怪不得束夏煙和自己在同一個屋簷下相處半年之久,身為未婚夫的他一點也不著急,甚至還有點“樂見其成”的模樣。

甄行念及此,不得不感慨一聲——

包辦婚姻屬實是不靠譜啊!

“韓兄,今日我找你來,其實便是想與你開誠布公的談一談夏煙的事!夏煙最近常常與我談起你,我看得出來,她對你是有感情的!”

“啊這……”

甄行聽牧耳的意思,怎麽好像是他要把他的未婚妻推給自己?

牧耳之後的話語,印證了甄行的猜想。

“韓兄,我和夏煙自幼熟識,你有所不知,我還是第一次見夏煙在談及異性時,眼眸中會有那樣熠熠的光彩!”

牧耳和甄行說這些時,馬車也一直在走。

牧耳邀請甄行去酒樓共進晚餐,甄行盛情難卻。

……

“韓兄,來,我敬你一杯!”

這家酒樓菜上得有點慢,甄行不知道第幾杯酒下肚了,該上的菜卻一樣都沒上來。

做東的牧耳尷尬的笑了笑,站起身道:“韓兄,我去催催,看看是什麽個情況。”

說著,牧耳往包廂外走去,走至一個甄行看不見的地方,這才回頭看向包廂,冷冷一笑。

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

想要讓這吊ren獸性大發,隻靠花言巧語定然不行,還得用上猛藥!

他步下樓梯,狗腿子嚴建立馬快步迎上,垂首恭敬道——

“少爺,已經按照您的吩咐,以那畜生的名義,請束大小姐來酒樓赴宴了!”

“幹得不錯!”

牧耳示意酒樓可以上菜。

自己則是和嚴建一起,鑽回了馬車裏,耐心等待。

酒樓上菜之所以上得這麽慢,自然是牧耳一開始便安排好的。

這樣到時候束夏煙進了包廂,才不會心生懷疑。

不然她人進去,發現菜都吃一半了,不立馬就會察覺到不對嗎?

“嚴建,你在酒裏下的那個藥,不會出啥岔子吧?”

“少爺,您放心,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問題!按照我們調配的那個濃度,就算隻一杯下肚,太監,都得給我們把那活兒重新長出來!嘿嘿!”

嚴建說到這,似是想起了什麽趣事般,掀開車簾,指了指拉車的大馬,一臉戲謔的笑道,

“我曾聽聞,有人用了那藥後,大發神威,幹死了一匹野馬!”

“哈哈哈,真有這麽厲害嗎?我不信!”人逢喜事精神爽,牧耳見自己的籌劃這般順利,不禁哈哈大笑。

“少爺,你一會兒保準就信了!”

嚴建搓了搓手,看向酒樓,腦海中已是浮現甄行獸性大發、醜態畢露的模樣。

屆時,少夫人被那畜生強bao,定會對其失望之極!

而後,自家少爺再“及時”登場,絲毫不嫌棄少夫人已是殘花敗柳的身軀,將其風風光光迎娶過門,自也算是一樁佳話!

唯一可惜的,就是少夫人仙子一般的人兒,卻得便宜這麽一個窮酸家夥。

想自家少爺龍章鳳姿、胸襟廣博、器量非凡,真是委屈了啊!

哎,但這也是沒得辦法的事情!

誰叫少夫人身具那麽一種古怪的體質呢。

自家少爺都不介意,自己一個下人,操這種心,卻是有些僭越了。

腦海中想著這些,嚴建也不忘時刻緊盯著酒樓。

當看見那道仙子一般曼妙清麗的身影緩緩出現時,嚴建連忙激動的小聲提醒牧耳道——

“少爺少爺!少夫人她來了!”

“別吵別吵!我看得到!”

牧耳揮手打斷嚴建的聒噪。

他要自己一個人靜靜的享受成功前的這份激動時光!

牧耳呼吸急促,心跳加快,不由自主攥緊雙拳。

胸口起伏間,頭頂竟是有玄妙的綠意緩緩匯聚。

……

時間退回到盞茶工夫之前——

當束夏煙得知甄行邀請她去青定酒樓共進晚餐時,心下不由得小鹿亂zhuang……

“夏彤,你的那個釵子呢?”

束夏煙平日裏不喜打扮,像是珠寶首飾這些,很少購買。

束夏彤見姐姐牢牢盯著自己頭上正戴著的釵子,問自己釵子在哪,就覺得怪離譜的。

被姐姐盯了半天,她沒得辦法,隻好將自己的釵子從頭上取下,遞給姐姐。

“姐,你這是要出門?”

“嗯。”

“可是,馬上吃晚飯了……”

“晚飯我就不在家裏吃了。”

“誒?”

束夏彤想到什麽,眼睛一亮,連忙送姐姐出門道,

“那姐姐,你慢走哈~~”

今晚姐姐不在家……

那豈不是自己和“千一”二人世界了?

釵子什麽的,束夏彤瞬間就不計較了。

趕緊洗個香噴噴的澡,才是正事兒!

……

合歡宗。

牛大師搜尋甄行,有自己獨到的方法。

他命自己的師弟們,將大綠之法授於民間有緣之人。

授予的大綠之法被他改良,他親自在功法中種下了綠道之基——甄行的氣息!

屆時,修煉了改良版功法的人,隻要遇上甄行,就會自然而然的誕生出來自於道心的渴望……

而一旦那人在綠道上有所建樹,合歡宗立馬便能夠感應到!

好比此時——

“師兄師兄!綠了綠了,東北方有人已經綠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