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讓你聽了這麽多無聊的事...”

“沒關係,這些話總要和別人說的吧。那和我說就可以了。畢竟其他同學也不知道那位李月同學的事吧?”

“本來是不打算讓學校裏的同學知道的...”班長歎了口氣,“但昨天那種情況是不可抗力...昨天已經是多虧你的幫助了,今天又衝你說了這麽多瑣事...”

“不,能更多地了解班長,我也很高興。”葉落微笑著回應道。能知道班長的這些心事和生活,不僅對於任務很有幫助,也對她自己有好處,畢竟這些事總壓在心裏也是負擔。自己也很樂於傾聽,因為去聆聽一位同齡的美少女的煩惱並和她更加接近,這樣的機會也不是時常都有的。

“是...這樣嗎。”班長不知為何偏過頭去,“總之...我們快點去周邊的店麵看一下吧。讚助的話,去晚了就會被人搶走吧。”

......

一直到上課前的十五分鍾,葉落都在跟著班長於校外奔波。先是去校服裝廠訂購了班服,然後去了學校周邊的幾家店鋪詢問讚助的事宜。

至於為什麽是去校服裝廠...大多數學生對其印象不佳,不是因為其衣服的質量很差,而是衣服的式樣都不好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聽名字就能知道,它一般接的都是學校的單子,校服自然不會好看到哪去。但校服的質量還是可以保證的,不像有幾個中學,簡直就是粗製濫造。

服裝廠的廠長是個身高一般、戴著圓框眼鏡的中年男人,聽說二人的來意後表示非常歡迎。因為服裝廠的業務大多集中在開學季,這樣的‘外快’可是多多益善。

然後是商鋪那邊,也都是欣然同意了,即使是給其他班級讚助過的商家也很樂於多幾幅廣告——讚助的規則很簡單,班級掛上商家的宣傳標語,商家則贈送給班級一些自家的商品。學校周圍往往是店鋪集中開設的地帶,競爭很是激烈,多做廣告也不會有什麽害處。所以這邊也是很快就談妥了。

要說有什麽值得記錄的事的話,那就是歸途上遇到的一隻野貓,還有那個喂貓的青年。

“真好啊,能和貓咪那麽親近...”班長流露出羨慕的神情。

【又見到他了。本係統說過,早晚會見到這家夥的。】

“難道...也是因為過敏?”

‘他’是哪位啊?

葉落猜測著問向班長,同時在心裏向係統詢問道。

“是的...我並沒有責怪什麽的意思,但不能養這種可愛的寵物,甚至不能觸摸它們,果然還是有些遺憾...”班長長出一口氣,“不過我也習慣了。走吧,快到上課的時間了。”

“嗯...”葉落跟上班長的腳步,與她並肩而行。

【就是那個啊,陳熙語的那個司機,我跟你說過的那個。】

那個人啊...說真的,這兩天事情發生的很多所以完全忘了。

【真是夠隨意的...他動起來了,注意看,他要有動作了...別這麽明顯,分過去一點餘光就可以了。】

你以為我是你啊,對視線的操縱力簡直逆天...雖然內心吐槽了一番,但聽出係統的認真語氣(?)後,葉落還是盡量控製著自己的視線角度。

然後,他發現了一個更顯眼的人。

一個麵容猙獰的高大男人。

有些人露出猙獰的表情是為了警告或者威脅,而對於另一些人,則是恐懼時抒發的危機感或是裝腔作勢。這個男人多半屬於後者,因為他走在寬闊的街道上,卻時刻東張西望,畏懼著不存在的某物。他撞開每一個擋在眼前的路人,同時用惡狠狠的視線瞪著每一個路過的家夥,似乎這樣就能表示自己並不好惹。

那個係統指出的青年,自己不刻意留心甚至會從視線裏消失的青年,也在悠然地和那個粗野的男人相向而行,一如那些匆忙的路人。

男人不耐煩地拿起手機靠到耳邊,看表情就知道嘴裏吐出的不是什麽好話。

青年和其他路人一樣,與他擦肩而過。若不是係統提醒,自己甚至沒留意到這一點。

【他有行動了。】

什麽行動?話說你不提示我都看不到他了,從隱匿自身來說他確實相當厲害...

餘光瞥到了血紅的噴泉。

耳中收入了恐懼的尖叫聲。

什麽......?

過了幾秒後,葉落的大腦才分析出了結論:

——那個男人的頸動脈破裂了。

鮮血噴了一個路過的白領女性滿頭滿臉,她甚至連尖叫都忘記了,隻是呆呆地木在那裏,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此起彼伏的尖叫聲,是來自周圍的人群。

男人的身軀龐然倒地,發出沉悶的聲響。還在不斷噴射而出的血液,在磚石鋪就的路邊繪製出放射狀的圖案。

“死人了——!”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

“啊啊啊啊啊——!”

在一片慌亂的人群中,葉落隻隱約看到,青年做出了唯一一個與周圍格格不入的動作。

明明盛夏的餘熱還未褪去,他卻像是身處冬日一般,對著雙手的手心哈了口氣。

然後,在這種混亂的局麵下,以葉落這種同一平麵的路人視角,再也捕捉不到青年的蹤跡。

【所以說,那家夥十分危險。關於陳熙語的心結,你還是別去管為好。因為可能也很危險。】

那是...怎麽做到的?

“怎麽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麽...不管怎樣都好,先回學校才是上策。”班長皺著眉看向混亂的人群,“葉落,我們趕快回去吧。不知道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喊什麽的都有...”

我知道發生了什麽。雖然沒看到,但是能想象得到...但這種事,跟她說了也沒用吧,而且還要解釋太多事。葉落加快腳步,跟上班長的步伐。

關於那場非日常事件的消息,再次看到時還是在手機新聞的本市晚間推送上。“某幫派分子在大街上由於不明原因頸動脈破裂”...這樣的還是比較務實的標題,其他的斷章取義或是聳人聽聞的標題更是數不勝數。

葉落倒是暫時顧不上這些。因為他很快就能與那位神秘殺手的主人家的孩子見麵了。

沒錯,今天晚上就是第一次偶像訓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