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輛車?這裏居然能放下四輛車?”

前一刻還是遲鈍無比的感官,在此時變得逐漸清明起來。

“隻要你想,什麽都能做到。”

但比起接收的部分來說,理解的部分要恢複得更慢一些。所以盡管能聽到聲音,盡管眼前模糊的景象變得清晰,卻沒能在第一時間領會到這意味著什麽。

“嘿,嘿,荷載一輛車的小車庫還能並排塞進兩輛車呢,這事全看技術的好吧。”

一身普通運動裝的普通青年很寶貝地摸了摸身側灰塵撲撲的跑車。

“放心吧,蝶影。他隻在車這方麵是信得過的。”

其貌不揚的中年男人勸解(?)道。

“但我們隻有兩個司機。還要算上這位線人我對參與行動的總人數表示擔憂。”

自己出聲道。不,這不是‘自己’,而是蝶影。

“這個不用擔心,司機們也是能參加抓捕的。”

“抓捕?說得像警方一樣。”

“我們的套路可是和他們不一樣的。”

時隔半年多的,關於過去的夢境

清楚意識到自己身處夢境之中,這感覺也真是有些奇怪。

還是之前的第一視角,但不同的是,自己這次隻是個旁觀者,能做的隻有觀察周圍。

“準備出發,各位。把這個禍害給消除掉。”

戴著白色簡陋麵具的男人揚了揚手,率先鑽進車內。

視線再次晃動起來,似乎是大家都開始進入交通工具裏了。

趁著進車還有汽車發動的間隙,葉落有些艱難地利用著不斷晃動的視野去觀察周遭的環境。這是個舊式的院落,能看到兩棵枝葉繁茂的樹木、一口不知道還沒有沒有作用的井以及數間大小不一的平房,包括主廳、偏房、倉庫等等。

‘自己’上的這輛是外觀普通的黑色轎車,一同上車的有剛才的普通青年、中年男人還有白色麵具男這位葉落還有些印象,主要是對他手上的臂鎧還有那場摻雜著爆炸的惡鬥。

“這家夥的危險度不是很高,但仍然要注意安全。”並肩而坐的機械小飛俠把十幾張照片和紙質資料遞給‘自己’。

‘自己’隨便翻看了一下,照片上麵是某個青年正在往平房裏搬著什麽東西或是在附近活動的景象,還有兩張是青年正臉的特寫,除了陰沉的眼神,並沒有多讓人印象深刻的外貌。那些資料則是對他進行的調查報告,登記名為‘血腥怪人’,經常把一些動物殘肢等東西擺在公共場合的顯眼處以造成恐慌,還在網上散播虐殺和解剖視頻。

“所以有必要帶電擊槍?這家夥的戰鬥力應該不會很高。”

‘自己’指了指照片上那個青年單薄的身形。

“謹慎為上。最好不要有人受傷。”

“嗯。”

簡短的問答後,本就話少的兩人又恢複沉默狀態。麵具男把注意力轉到窗外一閃而過的街景上,似乎是想把這平凡的一切都記在心裏。而‘自己’則是從這十幾張照片資料中抽出一張翻看起來那好像是某處街區的平麵圖,隻有一處房屋被特別標記,是那個怪人的臨時住處,剩下被用心標出的都是道路還有在道路上引出的線條——那是這個怪人可能的逃跑路線。

不要問葉落為什麽知道,他就是知道。這是‘自己’蝶影正在考慮的事情,他知道‘自己’此刻心中所想。雖然身份仍舊是個看客。

他知道蝶影已經記住了這個平麵圖,就像他知道蝶影目前是吊帶衫牛仔褲的運動女孩打扮,左手纏著的外套下麵是一柄短管的電擊槍,腰帶上還拴著一把折疊的甩棍。不是什麽值得稱道的裝備,但製服一個猝不及防的街頭藝術愛好者還是綽綽有餘。

畢竟蝶影的身手,可比葉落的本體高出不是一星半點。

“我們到了。”

普通青年隨意地把轎車停到路邊——在多數欠發達的街區(不是城區),隻要沒擋到本地的住戶,這樣停車是沒有人管的——示意蝶影和中年男下車,他本人則是和不摘麵具的小飛俠在車上留守。

中年男的氣場就和他的人一樣平平無奇,很輕易地就混進了街邊閑聊的大爺大媽裏麵。蝶影因為自己的年齡和外貌而沒法用同樣的方式隱蔽,但他隻要站到街口拿出翻蓋手機,一副愛答不理的等人樣子,就足以融入街頭景色中去也可以說是給街頭平添了一道靚麗的風景。

在多數時候,現實中的英雄們並不會像電影裏那樣正麵莽上去,跟邪惡方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激鬥。不是他們沒有打一場惡戰的實力,而是邪惡方的外表一般沒有內在那樣‘邪惡’。

就像今天的目標,血腥怪人,血腥視頻圖片的散布者與恐怖街頭藝術的愛好者,在平日裏的形象也就是個目光有些陰沉的普通男生。這些旁觀的市民不會管他實際上是幹什麽的,隻要他們覺得英雄或者警方,或者誰都好的所作所為可能會危害到他們,那麽連國家機器都沒法阻擋他們在網上大放厥詞不,是‘行使言論自由’了。

所以今天才動用了三車人(從別的城區又來了一車人作為支援)過來對付這家夥。不是因為這家夥身手高強需要圍堵,是因為要在他的臨時住處裏就把他製服。

‘我們到位了。’

‘房子後麵已經在監控下。’

‘準備出發了各位。’

‘自己’會在這裏看手機,除了偽裝的考慮,也有接收信息的目的在。

‘自己’若無其事地收起手機,隱蔽地和從一幹大爺大媽裏鑽出來的中年男對視一眼,接著準備向那棟平平無奇的院落靠攏過去。一切如果都按計劃進行,喧鬧是傳不到院外的。

但計劃之所以是計劃,就是因為總有意外發生。

“我的包——!”

一個打扮得很知性的都市女性此刻撲倒在地形象盡失,而那個輕易搶走她手提包的混混已經跳上了準備好的機車,戴上頭盔的同時發動機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