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生叔的遺物

安靜的小區內,氤氳著一層淡淡的迷霧 ,讓楊旭明看不清小區花園內的景象。

明明是七月盛夏,但是六盤水這個城市 的夏天卻一如既往的冰涼,甚至出現了這種 幾乎籠罩了整個城市的詭異大霧。

默默的合上了窗簾的一角,似乎在躲避 某種東西,楊旭明將身體縮回了客廳的陰影 中。

就在這時,楊旭明聽到了身後的關門聲

他轉過頭,看到一個穿著棉睡衣的男人 從臥室裏走了出來。

對方是這個屋子的主人,而他則僅僅是 一個剛來的客人。

看到男人走出來,楊旭明有些激動的迎 了上去。雙眼,死死的盯著男人手裏的一個小盒 子,像是沙漠中即將渴死的人看到了最後的 —壺清水。

他幾乎是有些瘋狂的伸出手想要去抓那 個盒子,但是看到男人錯愕的眼神後,又尷 尬的縮回來了。

這個男人姓劉,全名劉德凱,是本地的 —個普通公務員。

今天,是兩人間的第一次見麵。

劉德凱坐下後,把那個小盒子放在了茶 幾上,輕輕推到了楊旭明的麵前。

他戴著金絲眼鏡,臉上是公職人員那種 機械化的微笑。

“這就是生叔留下的最後遺物了。”

劉德凱推了推眼鏡,說道,“說實話, 我也沒有想到真的會有人拿著玉佩回來。”

說著,劉德凱看了楊旭明手中緊緊攥著 的那塊玉佩一眼,“按照生叔臨走前留下的遺言,如果有人拿著這塊玉佩回來的話,那 麽這個盒子裏的東西就歸他了。”

“所以這個盒子裏的東西以後就是你的

了。”

劉德凱說完,楊旭明就迫不及待的伸手 抓住了茶幾上的小盒子,連忙把盒子打開了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盒子裏靜靜躺在的 —封信。

楊旭明拿出信封後,發現信封下麵是一 本巴掌大小的書。

看起來,僅僅隻有普通的智能手機那樣

大。

楊旭明翻開了書頁後,看到的卻是一片

空白。

他有些茫然。

因為盒子裏的東西,隻有這兩樣。

楊旭明求救似的看向了對麵的劉德凱。劉德凱搖頭,“生叔臨走前隻留下了這 兩樣東西,其他的東西全都按照他的吩咐燒

掉了。,,

“他說如果有人拿著玉佩回來找他,看 完這封信就知道該怎麽做了。”

“雖然我並沒有看過這份信……”

劉德凱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楊先生 ,你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楊旭明攥緊了手裏的玉佩,說道,“那 個……生叔生前是做什麽的,您知道嗎9 ”

劉德凱搖頭,“不清楚,我第一次見生 叔就是他走的那天晚上〇 ”

“按照我母親的說法,生叔是她在廣東 的一位遠房表親。—輩子無兒無女,年輕時 曾經跟隨一個叫九叔的人學藝,後來年紀大 了就獨自來到貴州這邊,和家族中的所有親 戚全都斷了聯係,所以也沒有人知道他是做 什麽的。”

“隻是他臨近大限的時候,因為沒有人料理後事,我爸媽就幫了一下他,畢竟我爸 媽是他在貴州這邊唯一的親戚了。”

“作為謝禮,生叔把他身上最後的一個 袁大頭送給我爸媽了。”

說到這裏,劉德凱無奈的笑了笑,“生 叔這個人似乎從來不會存錢,賺到多少錢就 花多少錢。那個袁大頭因為是生叔師父留下 的遺物,所以生叔才不敢拿去花的,不然早 被他換錢用了。”

從劉德凱這裏,楊旭明並沒有得到更多 擁有的信息。

很顯然,對方也並不知道那個生叔的事

情。

這些東西是劉德凱能夠提供的唯一情報 了。

一時間,楊旭明有些茫然。

離開時,他抱著生叔留下的盒子,站在 劉德凱家的樓下,看著眼前這個被迷霧所籠 罩的花園,有些惶恐。最後的救命稻草,就這樣斷了嗎…… 楊旭明看向了懷中的小木盒。

那裏麵除了一個空白的古書外,就隻剩 下一封信了。

可是一封信,能夠幫到他嗎……

“任我是三幹年的成長、人世間流浪, 就算我是喀什葛爾的胡楊……”

突然起來的手機鈴聲,嚇了楊旭明一跳

他連忙把右手中緊緊攥著的玉佩塞進了 口袋裏,這才解放右手掏出了手機。

手機的聯係人,是老媽。

楊旭明接通了電話。

“媽?有什麽事嗎?”

電話另一頭,傳來了劈裏啪啦的麻將聲

以及楊旭明母親的聲音。“阿明啊,你找到生叔的那個遠房親戚

了?”

“嗯,找到了。”

“他跟你說啥了?”

“沒說啥,隻是說了一些生叔生前的事 。還有,生叔給我留了一封信、還有一本小

書。”

楊旭明的老媽有些驚訝,“啊?那個江 湖騙子給你留了一封信和一本書?他留著些 東西給你幹嘛?”

“……不清楚,我還沒看信,但是那本 書是空白的,什麽都沒有。”

“那估計又是什麽騙錢招數,你別理。 你老爸生前的時候喜歡和這個江湖騙子攪在 一起,那時候我就夠煩了。你可別跟你老爸

—樣啊。”

說完,老媽又問道,“話說你幹嘛突然 要跑去找生叔啊?剛剛忙著湊清一色,我還 沒好好問你呢,你找那個江湖騙子幹嘛?”聽到老媽的這個詢問,楊旭明遲疑了一 下,試探性的問道。

“媽,你說這個世界上是不是有鬼啊…

“什麽鬼不鬼的,你小子是不是又做關 於李子的噩夢了?我早就跟你說了,男子漢 大丈夫,失戀就失戀嘛,看你成天要死要活 的,我都嫌丟人,我跟你說……”

一臉無言的,楊旭明掛斷了老媽的電話

因為再不掛斷,接下來就是漫無休止的 指責了。

過去的半個月裏,楊旭明每次提到那個 噩夢,老媽就會這樣指責他,說他不成器、 為一個女人要死要活。

遠在湖南老家的老媽,估計無法理解楊 旭明內心的恐懼。

事實上,除了楊旭明本人之外,大概也 沒有其他人能理解楊旭明的恐懼了吧……想到這裏,楊旭明苦澀的笑了笑,攥緊 了口袋裏的玉佩。

這塊玉佩,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但是楊旭明不知道這塊玉佩還能保護他

多久。

所以他才迫切的想要去找生叔、找這個 給他玉佩的人。

然而這個在他小時候送給他玉佩、並說 以後如果玉佩自己會發光了就去找他的生叔 ,卻已經在七年前死了。

唯一給楊旭明留下的,隻有一封信,還 有一本巴掌大小的空白古書。

一想到這裏,楊旭明就忍不住有些絕望

他抬起頭看著陰沉的天空,似乎那後麵 有一張怨毒的臉在無時不刻的盯著他。

楊旭明的臉色,有些發白。

事情的不對勁,是從一個月以前開始的當時,學校臨近期末考。

楊旭明的女友和楊旭明不是一個專業的 ,不需要期末考。

所以李子就早早的回九江老家了。

而楊旭明則打算等期末考結束後,留在 六盤水這邊過暑假。

然而期末考試剛結束的楊旭明,就收到 了 一條疆耗。

回九江老家的女友遇害了,屍體在一個 廢棄的地下停車場裏發現,心髒被挖空、手 腳被砍下來,至今沒有找到。

這個血腥恐怖的新聞,當時全網瘋傳。

而事情的不對勁,就從那起案件發生後 的第七天開始的。

從那天開始,楊旭明每天晚上都會做同

一個噩夢。

夢中的他,靜靜的躺在出租屋的**。而臥室的大門,是打開的。

在門外漆黑的走廊上,有一個渾身是血 的女人趴在那裏,抬起頭,用一種無比怨毒 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的楊旭明。

那個女人的臉上,滿是血。

胸口,是被掏空的黑色空洞,能夠看到 裏麵蠕動的內髒。

女人的黑色長發像是蛇一般垂落下來, 在地板上緩緩的蠕動著。

她的身上,穿著鮮紅的嫁衣。

目艮珠,全是恐怖的眼白,看得人頭皮發

麻。

而她身後的地板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 、拖行過的血跡。

每天晚上,楊旭明都會做同樣的噩夢。 又或者,不太一樣。

因為他感覺那個女人離他的距離,似乎 越來越近了。然而每天晚上的噩夢中,那個女人一直 都在門外,隻是怨毒的注視著他。

對方根本沒有進來。

但是一種莫名的、難以抑製的恐懼,卻 塞滿了楊旭明的大腦。

他分明感覺那個女人在不斷的靠近他!

每一天晚上的過去,楊旭明都感覺自己 離死亡更近了一步。

而題夢中的那個女人楊旭明很熟悉。

雖然渾身是血,看起來無比恐怖,但那 的確是他曾經的女朋友、已經死掉的李子。

它似乎保留了慘死前的恐怖模樣、就這 樣出現在楊旭明的世界裏。

噩夢中,躺在**的楊旭明隻能驚恐的 看著它,渾身僵硬、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死亡的恐懼,攥緊了楊旭明的內心。

難以言喻的焦躁,讓他失去了所有的笑容,變得陰沉而焦躁。

就算是白天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路上,他 都能感覺那個女人在不斷的接近他了。

然而他什麽都做不了。

一旦夜晚降臨,他入睡後,立刻會進入 那個恐怖的題夢之中,被那個怨毒而恐怖的 女人無聲的注視著。

他打電話向母親求救,一開始母親還耐

心安慰他。

然而後來楊旭明說得太多,母親也煩了 ,直接訓斥楊旭明被一個女人搞得神神叨叨 、優柔寡斷,完全不像個男子漢。

向朋友和同學訴苦,大家也都隻是安慰 他、說他是太想念李子了才會這樣。

沒有任何人能夠幫他,沒有任何人能夠 開解他的苦惱。

他讓一個關係很好的死黨去出租屋陪他 一起睡,然而題夢依舊照樣發生。

隻是噩夢中的他身邊多了一個呼呼大睡、怎麽喊都叫不醒的朋友,屋外的女人依舊 怨毒的盯著他。

他試過去外麵的酒店開房間睡,然而疆 夢中的女人同樣出現在了酒店的房間裏。

楊旭明知道,這絕對不是簡單的噩夢能 夠解釋的。

無論他逃到什麽地方去,那個渾身是血 的女人都會出現在他的夢境裏。

而他,沒有任何反抗的辦法。

直到昨天晚上。

那個一直趴在門外的女人終於真正的移 動了。

她那染血的身軀在地板上緩慢的拖行著 ,在身後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血跡。

黑暗中,她無聲無息的爬了進來,爬到 了楊旭明的身前。

那雙慘白詭異的手,掐住了楊旭明的脖 子。不斷滴血、目艮珠泛白的恐怖臉龐,幾乎 已經貼到了楊旭明的臉上。

噩夢中,楊旭明感受到了清晰的、即將 窒息的痛苦。

但就在那一刻,楊旭明脖子上戴著的玉 佩突然發出了淡黃色的光芒、直接照在了那 個女人的身上。

哪怕是在噩夢中,楊旭明都能清楚的聽 到女人發出了淒厲慘嚎。

然後那個渾身鮮紅嫁衣的恐怖女人就這 樣慘叫著退開了,退回了臥室門外,用那種 怨恨、憤怒的表情死死的盯著**的楊旭明

噩夢中,雙方對視了一夜,楊旭明能夠 清楚的感覺到女人的仇恨和怨毒。

直到他從噩夢中醒來後,這一切才消失

但楊旭明知道,對方沒有離開。

在噩夢裏,那個女人依舊站在臥室門外、怨毒的盯著他。

既然它沒有離開,那麽這件事就沒有結

那個女人,肯定會繼續向臥室裏的他爬

來。

或者說用別的方法來加害他。

事情到了這一步,楊旭明已經無法相信 這僅僅隻是一個簡單的噩夢了。

因為他今天早上醒來後,發現脖子上多 了一個被人掐過的淤痕。

ps:新書上傳,求推薦求月票求收藏 〜〜〜呼叫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