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海守在教師宿舍入口附近,既緊張,又興奮。加入校衛隊這麽久,所接觸的隻是一些雞鳴狗盜的小偷小摸,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重大的刑事案件。每個年輕人內心深處都有一種英雄情結,羅海也不例外。他死死地盯著那個黑幽幽的入口,眼睛都不眨一下。

馮婧怎麽還不出來羅海心裏開始發急。才等了十分鍾,卻仿佛等了十個世紀那麽漫長。教師宿舍裏似乎有燈光亮了一會,後來又熄滅了,重新恢複到那種壓抑得透不過氣來的黑暗。

馮婧一直沒有出來。

羅海懸著一顆心,七上八下,再等了一會,實在忍不住了,對著教師宿舍大叫:“喂,馮婧,你沒事吧”

沒有人回答他。

教師宿舍裏靜悄悄的,什麽聲音也沒有。

仿佛有股涼氣,從他的腳底彌漫上來,穿過脊背,直衝後腦勺,冷得他打了個寒戰。

刑警怎麽還沒來剛才,還隱隱聽到警車長鳴聲,現在卻聽不到了,估計刑警們下了車正在步行趕來。

突然,教師宿舍的入口處閃出一個人影,飛奔而來。皎潔的月光下,羅海看得清清楚楚,那個人影是黑色的黑皮衣,黑皮靴、黑皮帽,一張慘綠的臉,仿佛一頭凶猛敏捷的黑豹。

羅海大喝:“什麽人站住”

黑衣人非但沒有停下腳步,反而加速迎麵奔來。

事到臨頭,羅海也沒有多想,硬著頭皮迎上去。一米八一的身高,一百五十斤的體重,加上長期體育鍛煉造就的肌肉群,完全是彪形大漢的個頭,即使在身高馬大的校衛隊成員中也是相當突出的。徐天在校衛隊卻是以斯文儒雅著名的,從來沒看到他和別人動過手。剛才卻毫不費力地把黑衣人摔了個跟頭。

想到這點,羅海畏懼之心大減,看準時機,待黑衣人臨近,大喝一聲,伸腳側踢黑衣人。羅海這腳,是對著黑衣人的腰眼踢過去的,蓄勢已久,勁力十足。按理說,黑衣人在高速奔跑中,難以躲避。可黑衣人似乎早就料到了羅海會有此動作,鬼魅似的變向,輕鬆閃過,如風一般呼嘯而至,繞到羅海的身後,伸腿橫掃。羅海右腿在空中沒有收回,左腿受到重擊,站立不穩,立刻摔倒在地。

黑衣人沒有繼續攻擊,一擊得手,轉身就逃。羅海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左腿似乎被踢得骨折了,稍稍用力就鑽心般的疼,勉強追了十幾米,實在追不上,眼看著黑衣人的背影漸漸縮小模糊,就要逃出他的視線範圍。

羅海心中懊惱不己,正無計可施,突然看到另一個方向蕭強帶著幾名刑警風馳電掣地急奔而來,連忙指著黑衣人的背影,對蕭強他們大聲叫喊:“在那邊快追”

聽到羅海的提醒後,蕭強他們發現了黑衣人的行蹤,改變前行方向,成扇形散開圍捕黑衣人。黑衣人雖然熟悉醫學院的地理環境,卻始終無法擺脫刑警們的追捕,奔跑了十多分鍾,最終被逼到了醫學院的一個死角,無處可逃。

黑衣人不死心,妄想突出重圍,運用各種擒拿技巧,一口氣摔倒了好幾名狹路相逢的刑警。這些刑警也不是吃素的,前赴後繼,一擁而上,黑衣人畢竟是孤身作戰,雙拳難敵四手,抵抗了一會,終於還是被眾人製伏就擒。

“喲,還戴著麵具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什麽人”蕭強冷笑著走近黑衣人,伸手揭去他臉上那張醜惡可怖的麵具。

一張熟悉的臉孔出現在蕭強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