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城點點頭,知道媳婦是個深明大義的,可還是心裏為媳婦受委屈而過意不去,又不肯開口,到讓張秀蘭等了半響,也沒有聽到回複。

“你不用為我覺得委屈,又沒有什麽失麵子的,要是我過去認錯,她真能留下來自然是好的,我就怕自己過去認錯,她也不會留下,到時我這可就白低頭了,讓她占了便宜。”張秀蘭半玩笑道。

劉城緊著臉,“你不用過去認錯,我去和她說,她愛留下就留下,不留下就走,她工作是給部隊,不是讓咱們捧著她,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說完這句話,劉城整個人都覺得輕鬆了,移了一下身子,把人摟在懷裏,“媳婦,這樣一說,我這心裏也好受了,不然你要真的去認錯,我這心裏一輩子都不會好受。為了留下她,還要讓原本沒有做錯的你去認錯,這樣隻會助長她的氣焰,再說咱們沒有做錯,就更不用認錯。”

張秀蘭原本是真的沒有把這件事情當回事,反正去認錯也不會掉一塊肉,再說這事李美麗也不會傳出去,傳出去對她影響也不好,隻是沒有想到劉城突然態度變了,雖然心裏不在意,可聽到這些話看到他在意自己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高興。

劉城摟著媳婦的時候卻是一陣子的後怕,如果媳婦真去認錯了,媳婦心裏不在乎,他卻是一輩子良心都不會安,他是個男人,有人這樣欺負媳婦,還讓著他幫著出頭,他沒有攔著。還讓媳婦低頭,這怎麽配當個男人,怎麽是做丈夫做的事情?

看到人連連歎氣,張秀蘭笑著調侃道,“這是做什麽?不是才說說沒有去嗎?到是把你緊張成這樣。”

越是緊張越代表著在乎自己,張秀蘭的心裏也是高興的,說這些的時候。笑的嘴角就沒有合上過。

原本劉城是回來勸人的。結果確是自己不同意了,劉城也難得頭一次不急著去部隊,兩人一直到吃過了中午飯。劉城才回營裏。

大營裏,李美麗一直在等著,原本她也想好了,要是張秀蘭真過來。她也不能太為難對方,畢竟這樣一來。日後在這裏呆下去,而且為難張秀蘭,也會讓劉城的心裏不好受,隻要逼著張秀蘭低頭就行了。

隻是沒有想到。一直等到飯後,來的人隻有劉城一個人,並沒有張秀蘭的身影。李美麗的心當時就沉了下去,麵上淡淡的。並沒有表露出來。

“李醫生,事情的經過我都問過了秀蘭,既然你不願意留下來,那我就幫你把申請報告遞上去。”通過這件事情,對於李美麗的品性,劉城的心裏已經有了質疑。

劉城是一個眼睛裏容不得一點沙子的人,在知道李美麗的做的這些事情之後,就已經反感起李美麗來,自然不會再像先前那樣的留人。

李美麗笑著點點頭,“好,那就麻灰岩你了。”

劉城沒有多做停留,交代完就出了屋,他也不過是在屋裏走了一圈,李美麗咬著唇將門帶上,直接躺下來睡覺,可就是這樣也讓煩燥的心平靜不下來。

李美麗萬沒有料到不過是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劉城的態度就翻轉變了,張秀蘭還真是厲害,自己到底是輕看了她。

辦公室那裏,郭震宇看到劉城回來,也鬆了口氣,“事情辦妥了?那真是太好了,我呀總算是能鬆口中氣了。”

“明天把這份報告遞上去,讓上麵來批。”劉城把申請報告放到桌子上。

郭震宇愣住了,隨後瞪大了眼睛,“這……”

“她既然想走,咱們總不能強留人。”劉城沒有多說。

郭震宇知道事情不是像自己想的那麽簡單,劉城沒有打算說,他自然也不好多問,把申請報告收了起來,“明天正好有拉物資的車去團裏,我讓人把這個遞上去。”

結果不出一天,營裏就都知道李美麗申請要調走的事情,白鬆幾個也去勸過,看著李美麗沒有鬆口也就不再作聲,原本準備的慶祝李美麗出院的聯歡會也這樣放棄了,不過到底隻是一個醫生,在官兵那裏並沒有引起什麽,畢竟與下層官兵接觸的不多。

在李美麗養身子的這段時間裏,就一直等著團裏的批文下來,郭震宇看著李美麗就像什麽事情也沒有一樣,終忍不住把心裏的一切問了出來。

“你說她怎麽想的?要真想走,給家裏一個電話不就可以了嗎?”郭震宇到是整日裏琢磨李美麗的事,這越是去琢磨越有疑惑。

劉城看著手裏的文件,跟本沒有抬頭,“那你直接去問問她不就行了。”

“我這怎麽問?讓人覺得不是在趕人嗎?”郭震宇把他手裏的文件搶過來,還沒等再說,聽到有人進來,回頭一看是趙興國,郭震宇斂起了臉上的笑。

隨後站起身來,“你先忙著。”

轉身出了劉城的辦公室。

隻要有趙興國的地方,郭震宇一定不會在這,這已經是營裏不用公平的秘密。

趙興國的冷臉也在郭震宇離開後,才有了變化,“聽說你要陪著你媳婦上山踩蘑菇去?”

“怎麽?你們也要去?”劉城拿過文件,並沒有再往上看。

趙興國點點頭,“正好可以休幾天,你們要是方便,就和你們一起去。”

夫妻兩個都是農村的,休息也不用回春城,仍舊是在大院裏呆著,但是王麗的一句話卻進了他的心裏,家裏本來就條件不好,要是能踩些蘑菇曬一下,這樣也能改善一下生活,特別是來人的時候,也可以頂個菜。

趙興國原本是不打算去的,但是想到張秀蘭,這才應下,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隻要看到張秀蘭,心裏的煩心事也就沒有了,哪怕遠遠的看著,心裏也舒服。

越是這樣,趙興國越是在想,當初要是他娶的是張秀蘭,會怎麽樣?

這個想法就像生了根一樣,在他的腦子裏紮根,越是想排斥出去,越緊緊的在腦子裏不出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