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躍進手扶著媳婦的胳膊往家裏走,路過王麗身邊時還不忘記打招呼,“喲,是王麗啊,聽說你跟趙家老大定親了,恭喜了。”

怪腔怪調的語氣,說完了還不忘記回頭嘲弄的看一眼張秀蘭,夜色下雖然看不到他的神情,後麵的張秀蘭也能猜到他這話是說給誰聽呢。

自己的哥哥這樣對自己的妹妹,張躍進還真是頭一份。

葉飛見識到張秀蘭的厲害,生怕再惹惱了張秀蘭,拉著張躍進用了幾分力,“躍進,我累了,咱快回家吧。”

張躍進也知道再多待下去得不到好,快步跟著媳婦進了家裏的院子,張秀蘭冷嘲一聲,在王麗的身邊停下來。

林慧萍看也沒看王麗一眼,大步的進了院子,語氣不善,“蘭子,還不快點回家,大黑天的一個女孩子不回家亂走,也不怕人笑話。”

醉翁之意不在酒,卻是含沙射影的把王麗給罵了,婚事被王家搶走,林慧萍麵上不表露出來,心裏卻是在意的,見到王麗自然也沒有好臉色,她這一天也慢慢反應過味來,早上的時候王義江媳婦哪裏是好心,根本就是看中了趙家的親事,現在想起王義江媳婦那體諒的樣子,林慧萍就恨得牙直癢癢。

張老漢哪裏當得起家,不敢吱聲,跟著林慧萍進了院子。

跟前沒有外人,張秀蘭才說話,“你找我有事?”

活了兩世,見識了太多的人情冷暖,特別是這個唯一的好朋友,王麗是個見利忘義之人,上一世張秀蘭腦子笨,處處被王麗利用,根本不知道暗下王麗一直在背後看不起她說她的壞話,這一世醒來之後,張秀蘭也沒有打算再與王麗有交集。

“這幾天我病了,不然就過來看你了,可誰知道家裏又給我突然定了親,讓我更不好意思來見你了。”王麗一臉的誠懇,“你和興華到底是咋回事?明明是你們兩處對象,怎麽他又跟張誌紅定婚了?他這樣做也太過份了,偏我媽又沒有問過我就把親事給定了,要是問過我我是怎麽也不會同意這件事情的。那樣的人家,就是趙興國再好我也不嫁,何況趙興國還是個離婚的,嫁過去就給人當後媽,也不知道我媽咋想的。”

張秀蘭隻靜靜的聽著也不多說,王麗以前就是這樣一副把心事與人說而拉近與人之間的關係,其實旁的不說,上輩子張秀蘭嫁給趙不國的時候,王麗可一直是羨慕的,說趙興國工作好人也好,重活一世她不相信王麗的性子會改,那麽說的這些話也都是違心的吧?

目地也隻有一個,就是為了讓張秀蘭以為她是真心把張秀蘭當朋友的。

王麗見張秀蘭不說話,暗暗有些奇怪,以前可不是這樣的,隻要她一這樣做,不用她再多問,張秀蘭自己就把心裏話一股腦的和她說了,哪怕每一次與趙興華在一起的事情。

暗下心底的疑惑,王麗小心的試探道,“要我說你也別生那個氣,現在趙興華與張誌紅都要結婚了,你再過在生氣到是跟自己過不去,何必為了那樣不值得的人跟自己過不去。就憑你這樣的好性子,將來一定能找到更好的,氣死趙興華。”

打趙興華與張秀蘭的事情傳開之後,王麗就一直在家裏呆著,以前與張秀蘭結交,也是想著將來張秀蘭嫁到趙家有需要的時候還能幫襯一下,現在這個理由都沒有了,她自然也不用費盡心機的去哄著張秀蘭,可每天也能從母親那裏聽說張秀蘭的事,讓她大為驚呀,直到今天真見到了本人,才確信張秀蘭真的變了。

“我沒事,不過是個男人,現在看出他是什麽人,總比嫁過去之後再看透要強得多,多謝你擔心我,天也不早了,你也回吧,不然你家王嬸該擔心了。”張秀蘭麵上淡淡的,不欲與王麗多說。

王麗看到張秀蘭變了,也不會再沒有見色的糾纏下去,笑道,“你沒事就行,那我回去了。對了,這門親事我雖然不同意,可我媽也應下了,咱倆是好朋友,我結婚的時候你給我當賓相吧,我知道你一定不喜歡去趙家,可咱倆是從小玩到大的,我就選你了。至於趙家我看你也不用躲著,你要是躲著,旁人還以為你是在乎趙興華呢,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張秀蘭聽到讓她去當賓相,就有些不高興,“出了這樣的事,我去趙家讓大家都尷尬,你也不想讓大家心裏都不舒服吧?你都說咱倆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也不差這一件事,你和明秀微不是也挺好的嗎?你去和她說說吧。”

王麗早就料到她會拒絕,到沒有感到失望,原本也沒有真想讓她當賓相,“你都這樣說了,我再硬讓你當,到是我不把你當朋友了,行,那我去找明秀微。”

兩人這才分開。

張秀蘭沒多停留一步,轉身進了院,到是走了幾步的王麗回頭看了一眼,這樣的張秀蘭讓她摸不透,心底又微微有些失落,明明該抬不起頭的該是張秀蘭,王麗看她一點也不在意,到覺得先前自己像小醜一般,況且每次她晚上來找張秀蘭玩,張秀蘭都是送了自己到院子外站在那裏看著自己到家才回院的,這次卻頭也沒有回的就進家了。

一個人突然變成這樣,王麗到覺得像換了一個人是的。

張秀蘭一進屋就被林慧萍叫了過去,東屋炕上被子都鋪好了,張老漢坐在炕沿邊上抽煙,林慧萍靠著牆縫衣服。

“白天在你大娘家,你大娘說讓你給誌紅當賓相,我當下了,你不是有條綠色的褲子嗎?好好洗幹淨了,留著那天穿,到時把自己弄幹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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