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張秀蘭也不是沒有在這裏生活過,剛剛下車沒多大會,幫著楊兵往屋裏搬東西,得了信的高麗梅就來了。

“嫂子過來了。”

上次在車站遇到到現在,可有幾個月沒見了,高麗梅看到張秀蘭臉上也沒有喜色,到是一臉的擔心,拉著她到一旁說話,“你咋搬到這來了?你男人家不是在城裏嗎?和婆婆鬧矛盾了?”

見她是關心自己,張秀蘭慧心的笑了,“嫂子誤會了,我和公公婆婆相處的都不錯,婆婆待我像親生女兒一樣,公公更是一句話也不多說,要說起來比親生父母還要好。”

還沒等她說完,高麗梅打斷她的話,“那是和你大姑姐鬧的不合?”

上次來的時候,張秀蘭也隱隱的提到和大姑姐一起來的,高麗梅也知道。

張秀蘭笑道,“嫂子,你別急,聽我先說完,都沒有鬧矛盾,是這裏離陪隊近,和我男人也能總見麵,他一年的假都休完了,可就不能在回家了,我在城裏那邊也是呆著,就想著搬著近點,這樣他下山啥的,還有空見上一麵。”

高麗梅聽了鬆口氣,笑道,“這就好,我看你也是個有主意的,這樣的性子最是與公婆相處不好,沒事就好,不過這樣是不是太任性了,你婆婆那邊沒意見吧?”

“沒事,你看我帶這些東西,都是我婆婆讓裝上的,不然我哪裏用帶這麽多。”隨著張秀蘭的手指去,高麗梅這才注意到。

穿著軍裝的小戰士,正大包小包的往下提東西,往屋裏拿。看著那小車不大,可塞得滿滿的,見人一直搬,東西卻不見少,就知道有多少。

總算是真正放心了,“我是覺得你性子好,也喜歡親近你。這真沒事我也就放心了。那咱們搬東西吧。”

高麗梅就上前去幫忙。

原本就打算搬東西的張秀蘭是因為來人了,才停下來,結果她這才伸上手。就被楊兵給攔住了。

楊兵還是從屋裏急衝衝的跑出來攔著的,一臉的義正言辭,“嫂子,你有身子。營長交代了,不能讓你搬東西。你就去屋裏收拾吧,看看東西放在哪裏,位置不對你在告訴我,我重新放。”

高麗梅原本看著小戰士的樣子。還一愣,待聽了這話,一臉的驚喜。“秀蘭,你有身孕了?那快進屋去。這點東西我們倆就搬完了。”

“嫂子,沒事,哪有那麽金貴。”嘴上這麽說,張秀蘭也真的沒敢提東西。

那邊楊兵卻把高麗梅也趕走了,“嫂子,你們都進去吧,我一個人就行,這可是營長交給我的任務。”

見楊兵一副你不進去,我就攔在車門口不動的架式,張秀蘭隻能告饒,拉著高麗梅到屋裏收拾。

房子不大,一進來就是一口大鍋,靠著灶口那邊就是進裏屋的門,一進裏屋,靠窗戶是一鋪火炕,北牆空空的什麽也沒有。

火炕也不大,也就能睡四個人的樣子,整體來說房子的格局很小,在看外屋那邊一個大牆,原來是把一個房子從中間分開,外屋各占一半,然後一邊靠頭是一個裏屋。

這樣的格局足夠張秀蘭住了,要真是兩屋的房子,空落落的,還真會讓人感到害怕。

鹹菜和米麵油鹽都放在了外屋靠北牆的凳子上,現在這個時候,家家耗子多,米麵的袋子都不敢靠在地上,而帶來的白菜和蘿卜土豆這些怕凍的,則放到了屋裏,張秀蘭讓楊兵弄了四塊磚,一邊各放兩塊,然後用木板搭在上麵,離炕隻有二百毫米的距離,這樣等燒炕的時候,不怕太熱,白菜爛了,又不怕冬天冷的時候白菜凍了。

而擺一層白菜,就放一層的高粱杆,隔在兩層白菜的中間,這樣不用緊挨著,也防止爛掉。

蘿卜帶來的時候就放了些土,所以直接裝在袋子裏放到了靠炕沿邊那邊,靠炕裏窗戶那邊放了半袋子的土豆。

高麗梅看到張秀蘭收拾的這麽仔,一臉的羨慕,要是自己的弟弟爭氣,當初她怎麽也努努力,讓秀蘭做了自己的弟媳婦,可惜這樣好的姑娘,弟弟跟本就配不上。

炕上的炕席不是太舊,到沒有壞的地方,可年頭看著也很多了,炕席都是黑色的了,用抹布也擦不掉。

而且這炕顯然是早上燒過了,抹著還很熱,張秀蘭就把自己做的炕被拿了出來,鋪到炕上,炕被比褥子薄,鋪上這個,平日裏坐在炕上,也不怕被炕席給滑到,而且睡覺的時候,隻要在上麵鋪上褥子就行。

炕被一鋪上,整個屋裏就不一樣了,看著溫馨了很多。

高麗梅也一臉的羨慕,手摸著炕被,“秀蘭,你真有辦法,鋪上這個,可好多了,等回家我也做一個去,這樣坐在炕上也舒服。”

“嫂子做個行,我也是在城裏的時候睡床,想著炕上也不如放個床單,可床單太薄,一坐下就亂了,到不如少放點棉花,這樣鋪在炕上也板正,也幹淨,平時要洗的時候,隻要把炕被上的卓拿下來洗就行。”張秀蘭的炕被並不大,按著城裏的雙人床弄的,結果炕上掉擺菜的那一塊,把這個炕被一鋪上,也就差一步遠的地方到擺白菜那裏,這樣也不怕拿菜吃的時候東西掉到炕被上。

東西都差不多搬完了,也沒有櫃子,張秀蘭就把帶來的衣服都疊好了放在包裹裏麵擺在靠白菜挨窗戶的地方,這樣屋子裏看著也就利索了。

等張秀蘭叫楊兵洗手的時候,楊兵也不急,從院裏掏了幾塊木頭添到了灶吭裏,又點上火,“嫂子,這和裏麵的隔牆是火牆,你冷的時候就把鍋裏添上水,架上木頭就行,等木頭燒沒了,你再添,也不用一直看著。”

張秀蘭笑道,“這屋子都是你收拾的?”

不用問也看出來了,一進院子,就能看到院子靠西邊牆那裏堆滿了劈好的木頭,看痕跡就是剛劈出不久的。

楊兵撓頭,“我跟著營長一起收拾的,這些都是營長讓我告訴嫂子的。”

當時他隻知道埋頭幹活,哪裏想這些,還是營長一句句交待的。

聽到是劉城,張秀蘭心裏甜甜的,笑道,“今天辛苦你了,在這裏吃完飯在上山吧,我現在就做飯。”

“嫂子,不用了,我還是現在上山吧,不然天黑就不好走了。”楊兵沒有洗手就慌亂的往外走,“嫂子,部隊後勤的車半個月來一次,你要是有什麽事就讓他們帶信到山上給營長就行。”

他哪敢在這裏讓嫂子給做飯吃,讓嫂子幹活回去營長還不得收拾他?

張秀蘭見留不住,就出了屋送人,高麗梅也跟了出來,目送著車走了,高麗梅才笑道,“鎮裏你也熟,我就不帶你走了,收拾完了,你也好好歇著,有身子了可不能累到了。看你男人就知道很金貴你,你找的男人不錯,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嫂子,胡哥不是不在家嗎?你也是一個人,就留下來一起吃飯吧。”張秀蘭留人。

高麗梅擺擺手,往院外走,“又不是外人,吃啥吃,要真留下來吃,我還能下得去眼讓你一個孕婦給我做飯?你自己就簡單的弄一口吃的好好歇著,今天這麽折騰也夠累的。”

張秀蘭見她是真的要走,也沒有再留,“那嫂子有空過來坐。”

“放心吧,這在一起住了,沒事我就過來。”高麗梅在鎮裏處的好的人不多,她性子潑辣,多數人不願與她走動。

眼下張秀蘭搬來了,高麗梅也挺高興,起碼有個說話的人了。

而且張秀蘭很會說話,跟在她一起,說話也輕鬆。

折騰了一天,天都黑了,家裏也安靜下來了,不過總算是都弄完了,張秀蘭也鬆了口氣,往東院看了一眼,劉花和孩子該住在那吧?兩家隻隔著一個木板的柵欄,到沒有看到她屋裏有動靜。

這樣也好,聽到楊兵說劉花**占便宜的性子,張秀蘭也有些擔心,她雖不小氣,可也不喜歡別人拿自己當傻子總來占便宜。

現在又不比先前,打賠償了那些錢之後,手裏也就有一百多塊錢,又自己在這邊過日子,更要精打細算。

帶上門進了屋,張秀蘭掀開鍋,鍋裏添了半下子的水,張秀蘭拿過水桶,把熱水都裝了進去,又唰了鍋,把唰鍋水直接揚到了院子裏,幹淨的鍋裏倒了點豆油,油開直接添了一瓢的水進裏麵,蓋上鍋又把帶來的碗從紙箱裏掏出一隻,弄了一碗的麵,弄了疙瘩湯,撥拉好的疙瘩,正好鍋也開了,慢慢的倒進去,用勺子在屋裏來回的攪,把汁靠的差不多,疙瘩湯黏糊了,才往盆裏盛。

做好後,又直接把鍋唰出來,添了一鍋的水進去,才算忙完。

還不待把疙瘩湯端到屋裏去,就聽到門被拉開了,一扭頭,就看到劉花拉著一個四五歲的孩子走了進來。

“嫂子都做好飯了?我和金柱睡著了,剛醒聽到這邊有動靜,想著怕是嫂子搬過來了。”劉花看到炕台上放著的疙瘩湯,眼睛都笑眯成一條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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