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雨點了點頭,“你放心吧,我去了好好打聽,既然有這麽方便的麵,一定很好賣。”

張秀蘭知道劉雨是聰明人,不用多說,就知道其間的利害關係。

雖然重活一世,張秀蘭知道方麵便很掙錢,可是她也了解自己的能力,也就這樣子了,方便麵是日本人研究出來的,就是現在還不知道中國有沒有,她就是有這個想法,也沒有人能做得出來,既然做不出來,那想掙筆錢,就要把方便麵的區域代理權拿下來,到時靠著賣量,中間這個分成掙的也不會是少數。

次日,董必武來家裏接了劉雨,張秀蘭就省下了送人去火車站的事,然後就和婆婆說了一聲想去四下的鄉下看看收羽絨的事,中午不能回來做飯,交代好之後,張秀蘭帶著幾個酥餅,就往客車站去。

第一個下的鄉是離春城半個小時車程的雙河鎮,算是春城最大的一個鎮也是最富的,張秀蘭下車前問了司機,知道這趟車是下午一點往城裏返,才下了車。

下車後她直接打聽了收廢品的地方,就尋著而去,到了那裏之後,把要收羽絨的事情說了,收廢品的聽了這個還能賣錢,自然是高興,農村裏養鴨子和大鵝的多,羽絨也多攢下自己家做鴨絨褥子了,也沒有想到這東西能賣錢。

淡開了二分錢一斤,簡單的和收廢品的簽了個協議,先給他五塊錢的定金,告訴他收好之後隻在家裏放著,每個月月底會來拿。這才離開。

事情辦的很順利,張秀蘭就往客車停的地方走。這個時候坐客車的並沒有幾個人,雙河離春城也算是近,村裏有拖拉機的,都坐著拖拉機進城,都省下客車錢。

張秀蘭坐在客車站外麵的長木條椅子上,看了看手表,才十點。想著還有三個小時才能坐車回去。今天是不能再跑別的地方了。

一件紅白格的襯衣,加上一條黑色的褲子,張秀蘭又員著馬尾。看著很年輕又一副城裏人的作派,坐在那裏自然是吸引人目光。

而今天下午開始休息的趙興華,趕過來坐車回城裏時,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裏的張秀蘭。

原來趙家拖人給趙興華找的工作。並不是在春城的學校裏,而是離春城半個小時車程的雙河鎮。因為返城的客車每天隻有一點一趟,趙興華又是四點半放學,跟本趕不上車,所以一周才回去一次。每周五下午沒課,就可以提前走。

剛開始的時候,趙興華還一直埋怨。可等在這裏上幾周之後,他就發覺在這裏的好處來了。他是唯一的一個城裏人,鎮中學的女老師多,還都用崇拜的眼神看著他,自然是滿足了趙興華虛榮的心裏,感覺是到了溫柔鄉,哪裏還會覺得不好。

眼下看到張秀蘭,趙興華的臉色卻不好看了,畢竟他覺得這裏是溫柔鄉,可張秀蘭知道了,定會看不起他又來鄉村當老師。

但是今天要不坐車走,隻能等到明天,一到周末,學校宿舍裏跟本就沒有人,趙興華哪裏願一個人等在這裏。

最後一咬牙就走了過去,在長椅子的另一頭坐下,他這三個月多一直在這裏坐車,附近的人都認識他,見了他少不得叫一聲趙老師。

趙興華想裝成是路過這裏都不可能了,臉乍青乍紅,還要客套的回禮。

在這裏遇到趙興華,張秀蘭也挺意外的,上次出了那樣的事情,張秀蘭恨不得撕了趙興華,此時見到他自然是沒有好臉色,渾身散發出來的冷寒,身子周圍的人都似覺得有些冷,離著遠遠的,沒有人敢靠近坐著。

趙興華也是心虛,全然一副不認識張秀蘭的樣子,不時的和過來打招呼的人聊上幾句,可誰也不能聊三個小時,最後在這裏等車的也隻剩下趙興華和張秀蘭兩人。

趙興華原是心虛,可看著張秀蘭直接無視他,這就又有火氣了,“張秀蘭,當初在村裏處對象的時候,我給過你錢,加在一起也有四十了吧?”

“誰看見了?有收條嗎?”張秀蘭冷掃過去,“趙興華,那天之事你不要以為就這樣算過去了,我還沒有找你,你現在又想生事是嗎?”

“你想賴帳?那天什麽事?你別在這嚇唬人,我可不怕你。”趙興華一聽提起那天的事,整個人都跳了起來,“你是不是和我大哥說了?你說我大哥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我是他親弟弟,再說那天隻有你和我,當初在村裏你可是為了我不娶媳幾天不吃飯,現在說出去你勾引我,你看看大家相信你還是信我?”

趙興華無恥的嘴角,讓張秀蘭一陣的反胃,上輩子她怎麽會**上這個男人?甚至把自己一輩子都搭了進去,那麽短暫的一生,就為這個不值得的男人搭進去了,她心裏一直執著的**情,在這個男人的眼裏,隻是她低賤,在別人的眼裏是個連自尊都不要的女人。

重活一世,雖然已經與上一世不一樣了,可是隻要一想到上輩子她低賤的為這個男人活著,張秀蘭的心就如刀攪一般的疼,疼的她隻覺得心都要跳了出來。

眼前的趙興華看到張秀蘭不吱聲,卻以為是她怕了,越發的得意,“張秀蘭,你知道嗎?這是本質問題,不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在外人的眼裏,是我不要你的,所以那件事情傳出去,所有人都會想是你心中有遺憾而勾引我,最後壞名聲的永遠是你。”

“那咱們就可以走著看看,到底大家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張秀蘭語氣平淡,可聽到趙興華的耳裏卻讓他的心一顫。

他的語氣更是隱著一抹慌亂,“你去說啊,到要看看你公公婆婆怎麽看你,你丈夫又怎麽看你,我也想看看呢,我一個農村教師怕什麽?到是劉家,可丟不起這樣的人,事情一傳開,不管真假,他們也不會要你這樣名聲壞了的兒媳婦。”

說到最後,趙興華話裏已滿是威脅之意。

張秀蘭冷笑的看他一眼,也不接話。

可她越是這樣,趙興華的心越不踏實,人來人往的,也不能衝上去打張秀蘭一頓,在說打了一頓就能讓她不再揪著這件事情不放。

趙興華糾結的心裏都表露在臉上,五官都快擰在一起了,好在這個時候客車來了,張秀蘭直接走了上去,這樣一打岔,趙興華才平靜下來。

一個坐在前麵,一個坐在後麵,兩人就像陌生人一樣,再也沒有開過口,等客車到了春城,張秀蘭一下車就往家裏走,腳步都沒有停。

趙興華一路上想了很多,等下了車看張秀蘭都走沒了身影,忍不住泄氣,似乎在他和張誌紅婚事訂下來之後,張秀蘭就變了,讓他掌控不了。

而張秀蘭眼裏的厭惡也不是假的,他不明白明明是家裏讓他和張誌紅定的親,為什麽張秀蘭會那麽厭惡他?

難不成張秀蘭知道他和張誌紅先前就搞在了一起?

除非是張誌紅說的,不然跟本不可能有外人知道。

這樣的猜測讓趙興華心裏很不高興,回到家裏的時候自然沒有好臉色,特別是看到妻子的時候,張誌紅原本還帶著笑意的臉,再被丈夫狠狠瞪了一眼之後,僵在了臉上。

而張誌紅呆愣的站在原地的時候,趙興華早就進了屋,跟本沒有和她說一句話。

宋琴正巧看到這一幕,微蹙眉頭,去找了兒子,“好好的回來又和誌紅甩什麽臉色?我都和你說多少次了,是你自己沒有才上大學,工作也是你爸給你找的人,和誌紅又沒有關係,你不要總把這些怪到她的身上。”

開始兒子知道是去鎮裏教書的時候,那半個月可真是沒有給過兒媳婦一個好臉色,如今不比以前,現在是兒媳婦強過兒子,要是兒子再這樣鬧下去,鬧得張秀蘭失了心,甩了兒子也不是不可能。

趙興華不願提起妻子,“媽,能不能不說她?我怎麽了?我不高興還得跟著她笑啊?我這一天天在鎮裏麵已經夠累的了,幹啥回家還要哄著她來?你能不能讓我歇會?煩死了。”

見兒子這樣,宋琴也知趣的沒多說去了外屋。

找了張誌紅說話,“興華是心情不好,並不是因為你,你也別往心裏去。”

“我知道,媽放心吧,我沒多想。”張誌紅淡淡一笑,早就沒有了先前的委屈。

宋琴點了點頭,“今天你也放假,興華也回來了,晚上買點肉咱們包餃子。”

張誌紅應下,“那我去和大嫂說一聲。”

家裏現在吃的都是王麗在弄,張誌紅每天回到家也都吃現成的,所以這菜錢都放在了王麗那裏。

要吃好的,又不花自己的錢,王麗自然沒有不願意的,知道後直接出去買肉了,張誌紅才回到自己的臥室。

看到在床上躺著的丈夫,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三個多月了,夫妻倆一周才能在一起兩晚,前半個月丈夫生氣不碰她,結果後一個半月是回來和她的話都不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