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定了下來,四百五十匹布,張秀蘭要了一百五十匹的厚麻布,剩下的三百匹布,一半是黑色的,一邊要了紅色的。

總共是八萬一的錢,張秀蘭簽了合同之後,又拿了收據,隻給了七萬一,剩下的一萬要看了貨之後再付,兩邊敲定好,張秀蘭和劉雨出了紡織廠之後,又去了拉鏈廠。

其中有兩個款式要用到拉鏈,就是兩千條拉鏈,每個兩毛錢,張秀蘭給了二百塊錢,和劉雨拿著東西直接到郵局填了地址郵回家裏去。

總算是弄完了,又給北京的約帶了來親打了電話,確定了買到了臥鋪,隻說讓兩人回住處等著,明早就有人把票送到她們住的旅館去。

事情都辦妥了,兩人晚上去吃了頓大餐,張秀蘭有生以來第一次吃西餐,在劉雨的指導下吃完了一頓飯,從未有過的體驗讓張秀蘭回到旅店的時候還笑的合不攏嘴。

“秀蘭,咱們出來也有七天了,你要不要給劉城打個電話?”回到屋裏劉雨才提醒道。

張秀蘭這才想起劉城當時電話裏交待的,結果她一忙就給忘記了,再想現在打過去,少不得被說,哪裏還敢打,“等到了北京和媽碰麵再打吧,那樣他也放心,不然知道咱倆在外麵,一定還擔心。”

“也是。”劉雨躺到床上,“我算了一下,這批衣服做出來咱們最少掙六萬塊錢。一下子就成了萬元戶了,秀蘭,你可真是太厲害了。”

張秀蘭抿嘴一笑,“現在也不敢放下心來,還是等著交了貨。對方滿意再笑也不遲。而且一萬件的衣服剪就要些日子,還要找人工往一起縫,這些費用也不能少了。”

“這些都是小事,回家咱們就買縫紉機找工人去。”劉雨到是也有犯愁的地方,“那怎麽給工資啊?”

“大姐,我想好了,縫一件咱們給二分錢。按量來。能者多勞。”上輩子一些服裝廠就是這樣,讓人把衣服帶回家裏去做,每件是給兩毛。不過那時候已經是九零年了。

不像現在才八一年,兩分錢也不少了。

劉雨眼睛一亮,雙手一拍,“好辦法。這樣也省事,工人們心裏也覺得合適。”

“嗯。咱們中午在供一頓飯。”反正要是換成張秀蘭,她是喜歡這樣的工作。

而且可以說是春城頭一份呢。

明天要下午的火車,兩人明天也沒有事做,到也不急。一直聊天了半夜才睡過去,這幾天張秀蘭要來月*經,人就很疲勞。睡的也沉,等她醒來的時候。劉雨都接到票了。

“起來吃飯吧。”劉雨揚了揚票,放到桌子上,另一隻手提著豆漿和油條,“是部隊裏的人送來的,下午一點二十的車,到北京要三十六個小時,咱們吃完早飯把房退了,得去準備點在火車上的吃的。”

張秀蘭卻感覺有東西流下來,知道自己大姨媽來了,忙拿著衛生紙跑出了房間,回來的時候就看劉雨在那裏嗤嗤的笑。

“看來劉城努力不夠啊,不然怎麽也得懷上了。”劉雨是打趣。

張秀蘭卻笑不出來,隻能低頭裝害羞。

孩子的事是她心裏的病,現在又是剛結婚,也不能證明自己有毛病,她也尋思著先把生意做起來,手裏有錢了再給自己好好補補。

兩人吃了早飯,劉雨去退房,張秀蘭則簡單的把東西收拾一下,這兩天一直穿黑裙子,也換了下來,穿上了褲子。

上海的菜多是甜的,兩人都不喜歡吃,特意找了一家做東北菜的,讓人做了榨菜炒肉絲,還炒了雞蛋大蔥,兩人中午吃了炒雞蛋,又帶上了兩份米飯留晚上在火車上吃,榨菜肉絲帶著留到明天吃,找了賣餅的地方發麵的大餅子買了六個,明天可以夾著榨菜肉絲吃。

至於水果就買了多一點,畢竟要明天晚上後半夜一點多才到,現在桃和梨都下來了,兩人買了一大袋的毛桃,還有一袋的梨才坐著電車往火車站去。

等火車開了,張秀蘭第一件事就是急著去了廁所,等回來的時候,劉雨也洗了梨過來,梨屬寒性,張秀蘭不敢多吃,吃了半個剩下的留著晚上在吃。

兩人這一天也沒有閑著,吃過水果就躺到鋪上歇著,張秀蘭和劉雨還抽空買了幾本時尚的雜誌看,人手一本看看書就睡著了。

在火車上的時間過的很快,第二天兩人又吃的發麵餅夾榨菜肉絲,也不用因為吃的不好而發餓,還有水果,等兩人下車的時候隻剩下一些梨子。

這個時候張秀蘭已經是來月事的第二天,正是多的時候。

又是下半夜下火車,這樣一折騰臉色就更不好了,按劉母的交代是讓兩人直接到劉雨的二姨家去,不過劉雨看張秀蘭臉色不好,就在火車站附近找了旅店先對付了一晚。

張秀蘭心裏感激,對著劉雨笑了笑,兩人心裏都明白,到也不用多說道謝的話。

結果劉母在宋家那裏卻是一晚也沒有睡,直到早上劉雨打了電話說兩人剛從旅店出來,正要往過去,才放下心來。

宋巧妹見大姨擔心一晚,在一旁忍不住埋怨,“大姐怎麽搞的,明知道大姨會擔心,下車不來也不來個電話,到讓全家人為她擔心。還有大嫂,大姐不懂事,她還不懂事?她可是嫁了人的。”

“兩人也是太累了。”劉母到沒有太生氣,隻要兩人沒事就行。

“就是大姨脾氣太好了,不然大哥怎麽找個農村的媳婦?也不擔心別人看不起大姨。”宋巧妹卻什麽都說,也不放在心上。

一旁的賈靜霞卻不喜歡女兒這副樣子,“當著你大姨的麵說說也就算了,一會兒你大嫂和你大姐來,你可不能亂說,讓人多想。”

“知道了,我又不是傻子。”宋巧妹撇撇嘴。

賈靜霞才和大姐說話,“姐,劉城從小就有主意,他結婚我這邊忙也沒有趕回去,想來他自己找的媳婦也不能差了,原還想著啥時候見見呢,現在總算是能見到了。”

賈靜震是做生意的,自己開了個服裝店,平日裏都在店裏盯著,其實要想去參加婚禮,哪裏會沒有時間,隻是看不起是個農村的媳婦,才沒有去。

劉母了解妹妹是個唯利是圖的人,所以這些年來也沒有太聯係,這次要不是和丈夫生氣,也不會過來這裏。

此時見到她這樣說,也沒有挑破她,“可不是,秀蘭很好,大院裏的人都羨慕我呢。會做飯又穩重,別看才十九,可辦事比一般人都隱妥。”

“是啊,這幾天就聽你這樣說,我越發的想見著人了。”賈靜霞笑道,“她們去上海淡生意,在電話裏說談的怎麽樣了嗎?現在的服裝生意可不好做,做出來賣不出去怎麽辦?還要辦廠子,那可不是小事。你就說我這些年吧,起早貪黑的把自己的時間都搭在了店裏,可哪掙錢,本沒有賠進就好了,掙的錢也就夠個家用。”

賈靜霞這樣說也是有別的想法,她是做生意的,萬一兩人做出來的衣服賣不出去,找到她這裏,她也有拒絕的理由,再說這話先說出口了,真有這事也該再求不到她這。

她的心思劉母哪裏不明白,心下不悅,麵上卻信誓旦旦道,“這個我也沒有問,孩子們年輕,想做點什麽就讓她們做去,我們家也不指望著這個錢,不過秀蘭做的東西和繡的花我是見過的,就是在這北京怕都找不到,所以我到是也不擔心。”

賈靜霞一聽,又起了旁的心思,“那這孩子可真巧,到時我也看看她們做的衣服,好了也放我店裏來一些,我也幫著她們賣,反正是做生意,都是掙錢,自家人一起掙錢豈不是比外人強?”

“這事我也不清楚,你到時和她們談吧,我可不敢給你應這個口。”劉母暗下冷笑,剛剛避著,現在見有好處又靠上來,心下忍不住歎氣。

女兒都三十一了,妹妹還是這副德行,也難怪沒有合得來的朋友,女兒的親事也沒有著落。

“大姐,昨晚和你說的事你想的怎麽樣了?”見女兒回自己的房間了,賈靜霞才敢開口,“巧妹三十一了,你看看部隊裏有沒有合適的,給這孩子找個人,我就生了這麽一個,偏她自己也不知道愁,工作不要,每天隻知道瞎混,他爸每次看了她都罵,家裏弄的整日裏烏煙瘴氣的。”

“你也得問問孩子自己,她喜不喜歡部隊的,要是不喜歡嫁了人日子也過不好。”劉母可沒有糊塗,“再說看你家巧妹也是個有主意的,你還是和她商量一下吧。”

“行,那我和她說說,等這次你們走,就讓她跟你們去,先看看部隊的生活,要是她喜歡,再提給她保媒的事。”賈靜霞是下定了主意要把女兒送出去。

劉母緊著眉頭,不待多說就聽到外麵門鈴響了,臉上有了笑容,“一定是她們倆到了。”

賈靜霞起身去開門,“我來我來,這倆孩子可算是來了。”

打開門,看到劉雨身邊站著一個不認識的,就猜到一定是劉城的媳婦,隻打量了一眼,就將眼底的輕視收了起來,“是劉城媳婦吧?我是你二姨,快進來吧。”

張秀蘭就叫了一聲二姨。

劉雨可不客氣,拉著張秀蘭就走了進去,“二姨,我們餓了,你做點吃的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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