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琴聽了丈夫的話,才歎了口氣,悠悠出聲,“你說的這些我怎麽能不懂,一樣都是我的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能偏向哪一個,不過是老大懂事的早,老二不成才,隻希望老大多幫襯一下老二,可老大卻一副事產不關已的樣子,我看著心裏就糾的慌,偏這些年來對老大,咱們什麽也沒有做過,再開口讓他照顧老二,哪裏開得了口。”

偏偏正是開不了口,老大又不去做,心裏才憋氣,所以越看大兒子越不順眼。

趙愛民拍拍妻子的手,“老二現在不是還挺好的嗎?工作咱們也幫著安排好了,眼下還沒有落魄的時候,老大又不是不念親情的人,等老二真不行那天,他哪裏會就在一旁看著?放心吧,咱們又不是馬上就不行了,真要到那天老大不管,咱們一開口,老大能拒絕咋地?”

這些話安撫了宋琴的心,臉上的神色才輕快下來。

趙愛民馬上轉了話,“老二也不知道什麽事把誌紅給惹成那樣,誌紅的好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人氣成這樣,當著咱們的麵就動手,可見不是小事,等老二回來了,你好好問問。”

說到這裏趙愛民頓了一下,“許是和張秀蘭有關,昨天回來老大就問我老二怎麽惹到張秀蘭了,我也沒有當回來,難不成是這個?”

宋琴聽到事關張秀蘭,麵色又難看起來,“怎麽又和她扯上了?咱們家是不是上輩子欠她的?隻要和她扯上保準沒有好事。這都嫁人了。還來禍害咱們家。”

“你看看你。”趙愛民笑了,“在村裏住了二十多年,也不見你說過這麽重的話。怎麽一回到城裏,反到是火氣大起來了?心平氣和點,咱們家老二不是去書店就是在家裏,哪裏能惹什麽禍,在說那張秀蘭嫁的好,不好好把持自己的婚事,哪裏會再回來找老二。不是我說,張秀蘭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現在攀上了劉家。不會再看得上咱們家老二。”

“你怎麽知道女人心裏是怎麽想的。”宋琴卻還在擔心。

趙愛民笑了笑,知道妻子聽進去了,也沒有再多說。

外麵趙興華追出去的時候,哪裏還有張誌紅的身影。越發的心下不安。走到了街道口都沒有看到人,心裏也急了。

一直在暗猜人是不是去劉家了,卻也明白就是知道人去了劉家,也不敢上門去,何況他連劉家在哪裏住都不知道。

趙興華忐忑不安的回了家。

那邊張秀蘭剛做完蘿卜糕出來,就聽到外麵有人叩門,忙擦了手過去開門,是大院的站崗的小戰士。

“嫂子。門口那裏有個女子說是你表姐張誌紅,正等在外麵。”小戰士敬了個禮一邊道。

張誌紅怎麽找這來了?

小戰士在等著回話。張秀蘭也沒多猶豫,“是我表姐,讓人進來吧,麻煩你了。”

小戰士比張秀蘭還要大,偏要叫張秀蘭一聲嫂子,臉也紅紅的,又敬了個軍禮走了。

張秀蘭轉身又回去把廚房收拾了一下,剛收拾完就聽到外麵有叩門聲,知道是張誌紅來了,這才邊摘圍裙邊去開門。

婆婆吃過中午飯,回臥室午睡去了,劉雨不在家,到是隻有張秀蘭一個人。

打開門,看著張誌紅青腫著臉,張秀蘭微微一愣,退開身子讓出門口來,“進來吧。”

這副樣子,不用問也知道是和趙興華打架了。

在這城裏,算起來也就張秀蘭一個親戚,張誌紅到這裏來也說得過去。

想到婆婆在臥室,張秀蘭直接帶著張誌紅上了樓,她也怕張誌紅忍不住哭起來再吵到婆婆。

兩人進了屋之後,張誌紅坐在床上,張秀蘭扯了椅子坐在她的對麵,“趙家人知道你來這嗎?”

張誌紅搖了搖頭,正對著張秀蘭,認真的打量著她,其實在來的時候的路上,她是恨的,想找張秀蘭算帳,可等到了大院這邊,她的火氣也消了,淪起來該是張秀蘭跟他們算帳,可是張秀蘭沒有,忍下了,不管是為了什麽忍下,對他們來說都是好事。

現在她再過來鬧,不但占不到好,以張秀蘭的脾氣,都會把趙興華一輩子毀了。

而這事是她鬧起來的,在公婆那邊她也就成了惡人,這輩子別再想有好日子過,除非走最後一步離婚。

離婚?她問過自己,真的舍得趙興華嗎?

不,她舍不得。

所以不淪從哪裏說,鬧對她都沒有好處。

張秀蘭不知道張誌紅心裏在想什麽,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看,想到那天趙興華幹的事,對著張誌紅,張秀蘭也臉色好不起來,淡淡的,見她不說話,自己也不在開口。

總不能張誌紅到她這裏來就是默不作聲的,她可不相信。

果然,她一不開口,張誌紅才開口,“我能在你這裏住兩天嗎?我知道這樣是給你添麻煩,可是我實在沒有地方去。在村裏的時候,我爸是村長,趙家還能看上我,現在趙家遷到了城裏,就越發的看不上我。”

張誌紅低頭哭了起來,“有時我在想是不是報應。”

因為搶了別人的男人才會遭到這樣的報應?

張秀蘭也沒有接話,靜靜的坐著,等張誌紅不哭了,收了聲,才開口,“不是我不留你,明天我要起早去部隊探親,天不亮就要起來走,你要是覺得你留下來和我婆婆在一起方便,那也行,隻是我婆婆每天吃過早就出去溜達,也不在家裏呆著,總不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

現在說這些軟話是想博得同情?

隻可惜還不知道心裏在怎麽想,以他們這樣的人,指不定現在看她過的好了,會覺得她有這樣的好親事還是他們在一起結婚才有的今天。

張秀蘭可不是那種不長記性的人,現在張誌紅覺得用得到她了,就馬上找上門來,甚至當做什麽事也沒有發現,她還記得當初東西被張躍進偷走,正和父母吵困,張誌紅在一旁的那些歪心思。

這樣的人,張秀蘭又豈會收留她?

況且真要是把張秀蘭當妹妹,也該知道她才剛嫁過來沒幾天,親戚就上門來住了,讓公婆怎麽看?

既然公婆不是那樣的人,可張秀蘭卻也不能那樣做。

張誌紅張嘴的時候還抱著僥幸的心理,她真要留下來,顧忌公婆那邊的麵子,明麵上張秀蘭也不會不收留她,不然她也不會開口,而是離開去張躍進那裏住。

偏沒有料到,張秀蘭明天要去部隊探親,還要起大早趕車,這樣一來,她留下自然就不方便,即使她厚著臉皮留下來,外人又怎麽看她?隻能說她沒臉沒皮賴,一點眼色也沒有,人家現在那麽不方便還在人家打擾。

張誌紅知道今日是留不下了,也馬上給自己找了台階,“原來是這樣,那我就不打擾了,原是跟趙興華打架,想任性的在外麵住一晚,現在冷靜一想,還是回去吧,到底是嫁了人,不能像沒有嫁人前一樣任性了。”

張秀蘭聽了勾起唇角,“是啊,嫁人了,可不能任性了,日子過的好壞都要靠自己,外人也幫不上忙,好在旁邊沒有人使壞,到也不用擔心過不好。”

張誌紅臉乍青乍紅,知道張秀蘭這是在指桑罵槐,“天色也不早了,我出來也不短了,先回去了。對了,明天興華大哥也要走,指不定你們還能順路呢。”

兩人都站起身來出了屋,張秀蘭聽她這麽說,可不相信她是無心一說,麵色淡淡的,“是嗎?昨天趙興國到是來了,能遇到也正好,我和我大姑姐帶的東西可不少,正好有人幫著提一下。”

“你大姑姐也去啊?那到是好。”張誌紅還想著借機會讓王麗的心裏添堵,現在看來是不成了。

要說張秀蘭不可憐張誌紅那也就對了,這前一刻還在求人,下一刻馬上就想著算計張秀蘭,這樣的人哪裏值得可憐。

送了張誌紅下樓,正巧劉母也起來,她到是記得張誌紅,“來了,怎麽這麽快就走了?吃了晚飯在走吧。”

“她還要回去給公婆做飯。”張秀蘭不給張誌紅開口的機會。

誰知道張誌紅一開口能說出什麽話來。

張誌紅又不好再開口,隻能扯著嘴角笑,算是回了話。

劉母沒有多想,笑道,“好啊,教敬公婆是好事,那改天再過來玩,今天就不留你了。”

張誌紅隻能說好,跟劉母道了別。

張秀蘭一直把人送到出了大院,看著人走遠了,才往回走,路上遇到從外麵回來的許雯,張秀蘭笑著點頭,算是打招呼。

許雯今日見到人,卻不想就這樣錯過,上前去說話,“秀蘭,你這是出去了?聽說你病了,我這幾天正忙,也一直沒有空去看你,看你現在的樣子,病該是全好了。”

張秀蘭客氣的笑了笑,“就是感冒,家裏來了人,我剛送人回來。”

感覺上不喜歡許雯,張秀蘭也一直保持著距離。

而且她深信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個理。(未完待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