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一號,張秀蘭去工商局取了營業執照回來,也沒有放鞭炮,直接把營業執照往家裏的牆上一掛,就算是開了業。

因為開業,也沒有要繡的東西,張秀蘭白天就呆在前屋裏,因為這裏也不算是正街,想讓人逛街到這裏,張秀蘭知道不太可能,可是就這樣等著有錢人路過也不可能,第一天上午見沒有人來,張秀蘭幹脆帶了做出來的被罩鎖了門去了街裏。

就站在供銷大樓的門口那裏,手裏捧著東西,有人過的時候,她就就喊賣被罩,先開始被人看的時候還會臉紅,等站了一個小時,張秀蘭的臉破也厚了起來。

不過說來也巧,第一個過來尋問的竟然就是那天買張秀蘭布的母女倆個,章穀霞聽到有賣被罩的也很驚呀的,而且還是那天的那個女的,心底的優越感作祟,章穀霞帶著女兒走上前來。

“這被罩怎麽賣的?”手直接在被罩上翻看起來。

雖然看不起眼前的小姑娘,不過這被罩卻入了章穀霞的臉。

“我這被罩是四件套,包括床單被罩和兩個枕套,一百七十八。”張秀蘭覺得這人明顯是上來顯示優越感的,買的可能性不大,所以也沒有多做介紹。

再說看樣子也不像能買的人。

章穀霞皺起眉頭,“這麽貴?大樓裏有賣的才一百三十八,就是我家從上海買回來的。也才一百五十多。”

說完,還一臉嫌棄的收回手,“布料就是普通的白棉布。不過是繡了點花上麵,在這裏取了巧。”

張秀蘭淡淡一笑,“阿姨說的對,我這東西布料普通,做法也普通,可貴在特別,大樓裏的被罩我也是看過的。有圖案的也是印上去的花,我這花卻是繡上去的。這一點他們就比不了,在說麵料,大樓裏賣的被罩可不是純棉布的,蓋些日子就會身球。阿姨看著也是懂的人,這起球的被罩蓋在身上哪裏會舒服。”

也不理會對方臉上不以為意的樣子,可四下裏有路過的都看著,張秀蘭也想趁著這個時候打下廣告,“我這東西別的不說,就是全中國也找不出第二件來,我這被罩也注冊了商標,也不算是自己隨意做的不值錢,雖然現在名氣還沒有打起來。可我相信就憑我這補罩的質量和不同,一定會得到大家的認同。”

章穀霞還要說話,被一旁的女兒攔下來。郭靜靠上前來,低頭翻看著張秀蘭手裏的被罩,“到真是比咱們家從上海買回來的好,圖案也特別,而且都是用白色做的,隻角落裏落裏繡了點花。看著又清秀,也幹淨。”

聽到女兒的話。章穀霞到沒有反駁,郭靜抬起頭看著張秀蘭,“便宜點吧,一百五怎麽樣?要是一百五我們就買了。”

郭靜的姐姐要結婚,郭靜正想著要送點東西,看到昨天遇到的女人在賣東西,郭靜沒覺得能是什麽好東西,可當母親翻看的時候,她掃了一眼,才發現還真是難得一見,當禮物送人再合適不過。

郭靜時常到外地出差,見識的東西自然不少,像這樣有特意讓人看了就覺得幹淨又有著春天氣息的被罩確實第一次看到。

“一百五都貴,既然你覺得好,咱們買布自己回家做一個,花不了幾個錢。”章穀霞一聽女兒要買,馬上就反對。

“媽,我看著我姐會喜歡。”郭靜當著母親的麵不好細說這被罩哪裏好,就拿著姐姐出來當借口,“你隻賣被罩嗎?”

看到被罩很好,郭靜才細細打量眼前的女人,穿的衣服雖然不好,不過長的清秀,特別是一雙眼睛很幹淨,看著你就能讓你再煩燥的心也能平靜下來。

“還有台布電視罩風扇罩和抱枕。”張秀蘭見她真要買,高興的同時,又有些不舒服。

她知道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從哪裏來的,隻因為對方上輩子是劉城的妻子,而這一世因為她的改變,改變了別人的事情,就像劉城這輩子該娶的人是郭靜,而不是和她處對象。

“有店嗎?還是這些東西放在你家?”郭靜聽了眼睛一亮。

這些東西春城還太小,跟本沒有多少人認,更不要說有賣的地方了,多是自己做,郭靜到是出差的時候在上海看到過。

“都在店裏。”張秀蘭見她是真心要買,態度也比剛剛暖了些,“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眼下她真的很需要錢,不管上輩子如何,這輩子是她跟劉城在處對象,那麽她也沒有必要把眼前的郭靜當成敵人。

想通這一點,張秀蘭的心態也扭轉過來。

“行,我跟你去看看。”郭靜扭頭跟一旁的母親道,“媽,你是先回家,還是和我一起去看看?”

“一起去看看吧。”章穀霞也相信女兒不會被騙,能分辨出好賴貨來。

其實剛開始看這被罩的時候,章穀霞也很喜歡,後來一聽貴,再加上昨天買布的事,讓她多少看不上眼前的人。

張秀蘭帶著兩人走回到家裏,郭靜是在部隊裏上班,到不覺得累,章穀霞走了這麽遠,卻累夠嗆。

進了屋看到屋裏的簡陋,忍不住皺皺眉頭,再一掃看到連個椅子也沒有,臉色就更不好看了,不過好在被張秀蘭那個模特給吸引了過去。

張秀蘭把做好的東西從櫃台裏拿出來給郭靜翻看,郭靜看了很喜歡,這樣買一套送出去確實很好。

“你要是真想買就買水藍色的吧,哪有結婚送白色的。”章穀霞在一旁提醒女兒。

“媽,這你就不懂了,外國人結婚都穿白色的婚紗,就是現在大城市都流行裙婚紗了。”郭靜把那套水藍色繡著蘭花的拿出來,“這樣,我們一起買兩套,能便宜多少?再加上電視罩和風扇罩,你這個抱枕是做什麽的?對了,沙發罩有嗎?也給我來一個。”

一聽她要買這麽多的東西,張秀蘭知道這是大客戶,壓下心底的驚動,“補罩就按你說的一百五一套吧,不能再便宜,畢竟是四件套,至於其他的東西,原價是三十一件,你買這麽多,每件抹你十塊錢,你也看到我店裏的東西,不多樣子也不重複,我也不怕告訴你,就是等我把這些都賣了,再做這些東西,花樣都不會重複,所以除非是那些仿著做出來的,決不會再在的店裏找到同樣圖案的東西來。”

物以稀為貴。

張秀蘭相信她不用直接說出來,眼前的母女倆個都明白,特別是他們這種身份的人,都不差錢,和別人比的也就是家裏有不一樣的東西,才會顯示出自己家更好來。

章穀霞此時也動了心,“就這麽一小塊布就二十塊錢,可貴了些。”

她指的正是電視罩那些。

張秀蘭也覺得自然知道貴,正當她猶豫的時候,郭靜給出了價,“這樣吧,像電視罩這類小件的東西,五塊錢一件,被罩一套還是一百五。”

“行。”張秀蘭算了一下,去了成本也掙幾塊錢,到也沒有賠錢。

“抱枕是裏麵回家裝上棉花,放到沙發上可以靠著的,這東西一般都是最少買兩個,加上那三件就是二十五,還有兩套被罩三百,共三百二十五塊錢。”張秀蘭說話的時候,把郭靜需要的東西都單拿出來疊好包了起來。

郭靜見張秀蘭爽快,到也覺得人不錯,章穀霞給了錢,張秀蘭笑著把兩人送出了門,手裏握著三百多塊錢,隻覺得是在做夢。

先前還看著郭靜心裏不舒服,可是此時張秀蘭隻想說郭靜真是她的財神爺,一下子就買走了兩套。

有了錢,張秀蘭才敢再多想,店裏的東西太少,就有幾套被罩,先前想著靠這個發家,顯然不是太可能,顯非春城多的是像郭靜家這樣有錢的人家,可誰家也不能總買這些東西,買一套就夠用二三年的。

張秀蘭想過做衣服,隻是她沒有學過裁剪,要是真走這一行,就得去學裁剪,想到就做,張秀蘭決定白天先賣做出來的這些,晚上找時間去學裁剪。

晚上張秀蘭做了口吃的,就鎖了門,街裏這個時候多數人家都把桌子放在外麵吃飯,張秀蘭打聽了一下,並沒有裁剪學校,要想學做衣服,就得去做衣店拜師,學是拜師,其實就是去當小工,人家剪衣服的師傅有空才能教教你,這與張秀蘭想的差了很多,轉了一圈回到家裏之後一想,真想學正經的做衣服,還得念書考設計專業才行。

軍區家屬大院裏,郭家這幾天正熱鬧著,要嫁大女兒,每天家裏的人都不斷,章穀霞和小女兒帶著被罩一回去,就引來了大家都圍過來看,再聽說這點東西花了三百多都嚇到了。

“這也太貴了吧?沒看出和供銷大樓那裏賣的有啥不同啊,就是繡了點好看的圖案。”說話的正是郭震宇的姐姐郭紅兵。

郭靜家與郭震宇家是表親,又在一個大院住著,關係也很親近。

屋裏的床上還坐著鄭怡,鄭怡也很是好奇,隻是怕人看不起她,所以也沒有敢貿然開口,現在郭紅兵開口,到是隨了她的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