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此時一個老大夫已經開始用銀針查毒,那銀針往糕點上一下去,便發下了異樣,老大夫連忙撚起糕點放在嘴邊嗅了嗅,臉色一變:“這迷藥,正是在這糕點上的!”

樂兒一進來便聽到這句話,臉色都白了。

蔣煥心裏也咯噔一下,有些驚慌的看向了樂兒,這糕點若是有事,不就是要跟樂兒有關係了?

蔣夫人冷冷的看了樂兒一眼,才道:“這糕點,是裴小姐帶來的,怎麽會有迷藥?”

樂兒咬著唇道:“那就是她自己撒上去的唄!”眼看著蔣夫人一步步的似乎要掉入裴靈清的圈套,樂兒便實在是忍不住這暴脾氣。

“荒唐!”蔣夫人厲喝一聲。

小蘭尖聲道:“這糕點分明小郡主也吃了的,不是沒事兒嗎?怎麽到了我家小姐這裏,就有事兒了呢?這一點難道小郡主不該給個解釋嗎?”

“為什麽要我給解釋?她自己帶來的糕點,她自己吃了有事,也能殃及池魚?”

小蘭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對著蔣夫人道:“奴婢想起來,這迷藥,想必是小郡主撒上去的!小姐中途離開了一會兒,再回來,小郡主便說這糕點不好吃,一口也不願意動了,想必是因為那時她已經在糕點上做了手腳,可憐我家小姐單純,真的就吃了!”

一邊說著,便嚶嚶的哭了起來。

樂兒心裏冷笑一聲,終於說出來了,終於將這火的苗頭,對準了她了。

蔣夫人落在樂兒身上的眼神,幾乎要將她萬箭穿心:“小郡主此番來我府上,就是為了鬧出這麽一個鬧劇來的嗎?”

小蘭立馬道:“當然不止,這次若非奴婢發現的及時,恐怕那賊人都要得逞了,這次那賊人,顯然是要奪小姐的清白啊!也不知道到底是誰這麽黑心,做出這等事兒來!”

蔣煥慌了,連忙道:“母親,樂兒肯定做不出這等事情來的,還請母親不要聽信他人之言!”

小蘭尖聲道:“蔣少爺就算一心護著小郡主,也不能拿我家小姐的清白胡說啊!我家小姐差點毀了清白,這難道還要白白忍下這一口氣嗎?”

“事情真相都沒有定論,怎麽就非要認定了是樂兒?”蔣煥駁斥道。

樂兒站在那裏,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隻是靜靜的看著,她現在說不是她,有誰會信?

蔣夫人沉聲道:“要弄清楚是不是她也簡單,將那個賊人帶上來指認。”

蔣煥幾乎心跳如雷,他從前沒經曆過這樣的事情,也萬萬沒想到這種事情會驟然發生在他的眼前,還發生在了樂兒身上。

那男人被帶了上來,蔣夫人厲聲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到底是誰指使你的,說!”

那男人卻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小的,小的不知·······”

“什麽不知?抬起頭來看看,到底是誰!你再敢不說,我直接讓人割了你的舌頭!”

“夫人饒命啊,夫人饒命啊!”

“說!是不是她!”蔣夫人指著樂兒,厲聲道。

那男人驚恐的抬頭,看向了樂兒,臉上卻浮現出一抹更驚恐的神色,連連搖頭:“不是的,不是的,肯定不是的!夫人饒命,小的不知道,小的真的不知道,求夫人別*小的了,小的也是迫不得已啊!”

最後那一句話,像是說出了心聲似的,別說蔣夫人了,就是屋裏的所有人,都似乎明白了。

那人這麽畏懼樂兒,必然是因為樂兒有什麽讓他畏懼的地方,一切的矛頭,都指向了她。

“母親······”

蔣夫人直直的看向了樂兒,聲音冷的不像話:“小郡主怎麽看?”

樂兒迎上了蔣夫人的目光,坦然的道:“依我看應該將這個賊人送交大理寺,讓大理寺徹底的審查此案,將真相公之於眾!”

小蘭心裏咯噔一下,這種內宅手段,怎麽可能經的起大理寺那種專門查案子的人推敲?

恐怕一不小心,就要露餡了。

那男人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連忙求救一般的看向了小蘭,小蘭立馬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隨即連忙避開了他的目光,大聲的道:“這怎麽能行?送交大理寺去查這個案子,那豈不是要將此事公之於眾?我家小姐險些被人侵犯的事情就要人人皆知了,我家小姐的清譽何在!小郡主大概是想著送交大理寺,就可以讓攝政王C手,洗清小郡主身上的疑點吧!”

樂兒“嗬”的一聲笑出來:“我有什麽可怕的?你不樂意,是你自己心裏有鬼吧!”

小蘭臉色一白,這小郡主也不是個好對付的主兒,便不再跟樂兒糾纏,反而衝著蔣夫人一個勁兒的磕頭:“還請夫人為奴婢做主啊!我家小姐實在是冤枉,奴婢隻求夫人能夠給小姐一個清白,為我家小姐正名啊!”

話音剛落,便見裴靈清從裏間衝了出來,臉上已經滿是淚水,跪在了蔣夫人的麵前哭道:“方才我已經聽說了所有的事情,我真的是被人冤枉的,我從小被父母嚴加教導,最注重男女之別,怎麽會,怎麽會讓男人進我的屋裏,我是被冤枉的,還請夫人給我做主!”

蔣夫人臉色越來越沉,衝著樂兒厲喝一聲:“我知道我蔣家勢微,衝撞不得小郡主,可是小郡主今日這般,是不是有點欺人太甚了!”

樂兒昂著頭,看向了裴靈清:“靈清姐姐才是最欺負人的,自己往自己房裏放了男人進來,還要往我身上扣屎盆子!”

“你,你胡說八道!”裴靈清掩麵哭泣了起來,梨花帶雨的樣子,幾乎我見猶憐。

蔣夫人厲聲道:“夠了!小郡主任性妄為也要有個限度,如今都這個份兒上了,我也不想多說什麽,此事顧及裴小姐的名聲,到底真相如何,我就當沒看到,隻是希望小郡主能夠有點悔過之心,給裴小姐認真的賠個罪,此事就算了。”

若是平時,樂兒或許也就真答應了,以退為進,也是最為重要的一招,可今日,她卻半點不想讓步,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她被所有人都誤認為是一個刁蠻任性到胡亂毀人清白的壞孩子,在蔣煥哥哥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