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梨愣愣的轉過頭看去,一時間似乎呆了:“你怎麽來了?”

話音還未落,便被帶入了一個懷抱裏,帶著寒意,還有風塵仆仆的氣息,可當香梨窩進那寬闊的懷抱裏的時候,卻依然覺得莫名的安心。

“受傷沒有?是不是嚇到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讓你一個人來的,我應該陪著你的。”郭寒聲音有些嘶啞,還有些後怕的焦慮,一雙大手想要緊緊的抱住她感受她的存在,可想到她如今懷著孩子,到底也不敢太用力了。

香梨輕笑一聲,安撫小孩兒似的拍了拍他的背:“哪裏有什麽事兒?我壓根兒就不在房裏,大半夜的你還特意趕來的?”

隨即蹙了蹙眉道:“一身的寒意,著急什麽?難得回去報信兒的人沒跟你說我安然無恙?”

這裏發生的一切自然是瞞不住郭寒的,必然事事都有人回去報備,隻是她沒想到他在這大半夜的還特意趕來了。

郭寒大手摸了摸她的小臉:“看到你還好,再多的寒意也暖了,若是你不好,再暖的身子也能涼透了去,還好你沒事。”

“我能有什麽事兒?這麽點兒手段還能奈何的了我不成?你也太小瞧我了吧,再說,我警惕心也很強的,早就發現今夜會有事情,所以故意將計就計,就是為了抓這背後之人,可誰知·······”香梨有些不甘心的咬了咬唇。

就差一點點兒了,因為那麽一點點,結果就給了那些人第二次機會,差點害慘了羅太妃。

想到這裏,香梨心裏就悶的很。

郭寒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臉色也陰沉了下來:“此事我自然有計較,你放心。”

事情的經過他自然已經了解的清楚了,敢對香梨下手,不論是誰,他都得揪出來,讓他不得好死!

郭寒的眸光閃過一抹冷冽,讓人不寒而栗。

香梨卻握住了他的手,輕聲道:“你可知道羅太妃的事情了?”

“嗯,剛來的時候才知道的,”郭寒微微頷首,大手摸了摸她的肚子,看著她一切都好,這才稍稍安心下來。

“我不知道那賊人後麵又在羅太妃的住處放火是什麽用意,可我總覺得,事情必然不是那麽簡單的。”香梨沉聲道。

“我來了,你就安心的養身子,這些事情交給我,一切有我。”郭寒將她的腦袋按入了自己的懷裏,顯然並不想讓她操心太多。

香梨輕輕點頭:“嗯。”

“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佛堂做什麽?”郭寒蹙眉道:“今日來鎮撫司一堆的儀式也累了一天了,現在強撐著做什麽?”

“我倒是想睡,這接二連三的走水,誰知道那賊人後麵又要鬧出什麽幺蛾子來?我現在是一點兒瞌睡也沒了,不如到這佛堂來靜靜心。”

“睡會兒吧,我守著你睡。”郭寒有些心疼的道。

香梨搖了搖頭:“還是算了,我也不怎麽想睡,再過不到一個時辰就該天亮了,還不如坐坐呢。”

郭寒無奈的道:“你不為自己想也得為孩子想啊。”

“我孩子肯定會體諒她娘親偶爾一次的晚睡的。”香梨癟癟嘴道。

郭寒捏了捏她的鼻子:“罷了,不睡便不睡,我陪著你。”

香梨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差點兒跳起來:“你怎麽來了!?”

郭寒挑了挑眉:“我都來這麽久了,你突然這麽驚訝做什麽?”

香梨瞪大了眼睛:“我是現在才想起來,你不是在京城守著防止別人異動的嗎?你這一下子來了,萬一是賊人的奸計呢?”

故意讓鎮撫司這邊接二連三的出事,然後讓他心急之下來這邊,然後京城那邊疏於防範······

香梨光是想想都覺得心驚肉跳。

郭寒捏了捏她的手心:“你放心吧,我來,自然是把那邊安排好了的,就算我不在,京城也不是什麽人都能隨隨便便造反的。”

現在,可是龍君鈺掌權的大周,還以為會跟從前一樣一灘渾水不堪一擊嗎?

香梨這才點了點頭:“嗯。”

“再說了,”郭寒頓了頓,才輕聲道:“就算天下,哪裏比的過你的安危重要?懷著我的孩子的妻子在這裏有危險,我怎麽可能安心的在遠處安眠?”

在一個掌權人的身份之前,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身份,她的丈夫,孩子們的父親。

香梨心裏一陣暖意,往郭寒的懷裏縮了縮,安心的笑了:“真好。”

“嗯?什麽?”

“聽不清算了。”香梨輕哼一聲。

“我聽到了,你說我這個相公真好。”郭寒微微勾唇:“多說一遍都不肯。”

“那你聽到了還當沒聽到!”香梨沒好氣的道。

“這樣的話多聽幾遍都不會膩。”郭寒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來。

香梨輕哼一聲,原本有些緊張不安的心情,此時卻莫名的釋然了一般,從他到來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開始漸漸安穩,她再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加相信,她有多依賴這個男人。

雖然陰謀的背後不知還藏著什麽手段,不知道下一秒會不會又有什麽危險,不知道背後之人到底是誰,可香梨就這樣靜靜的靠在他的懷裏,都覺得無比的滿足安心,就想郭寒說的,一切有他,她相信他,她依賴他,多好?

香梨勾唇笑了,笑的明媚,郭寒挑了挑眉:“笑什麽?”

香梨笑著搖頭:“沒什麽,小竹和樂兒呢?”

“嗯,白日裏偷跑出去玩兒,大晚上才回來,我罰了他們一個時辰的站,睡的挺沉的現在。”

香梨秀眉輕蹙:“這兩個不省心的孩子。”

“也不知是隨了誰的性子,”郭寒笑著看著香梨。

香梨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看我幹什麽?”

“我倒是想看看我自己這狼狽的樣子,整日裏得防著孩子們盡量別出去貪玩,還得哄著媳婦兒老實在家呆著,你說呢?”

香梨在他腰身上掐了一把:“說的好像你在家裏能呆的住似的。”

“家裏有你,我在家呆一輩子都呆的住。”郭寒湊近了她,在她的嬌唇上蜻蜓點水一般的落下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