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梨重重的點頭:“嗯,真好。”

郭寒有種一頭霧水的感覺:“媳婦兒,你受什麽刺激了?”

香梨摟著郭寒的胳膊又緊了幾分:“不管,我就是覺得好。”

郭寒笑了,頭一次見小媳婦兒耍著小性子也要護著他。

郭寒幽幽的道:“口頭上說多沒意思,還不如來點實際性的獎勵。”

一邊說著,大手便似乎不安分了起來。

香梨瞪著眼睛道:“這個月的機會已經用完了!”

“不管,這次是獎勵的。”話音一落,便直接撲倒。

——

楚子軒回去的一路上臉色都不是很好,婉兒很少看到他這樣,便也不放心的問了一句:“怎麽了?”

楚子軒僵硬的扯出一抹笑來:“沒事。”

婉兒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方才去見了大周攝政王?”

楚子軒抿了抿唇,才點頭:“嗯。”

婉兒雖然不是很關心國政,但是卻也清楚如今祁陽國的境況有多糟糕,而且祁陽國上上下下也一直都想著脫離西夏的掌控,這次楚子軒特意親自來大周,想必就是因為此事。

“是不是他······”

楚子軒突然道:“婉兒,你與攝政王妃關係這麽好,不如你去跟她說一說,讓她求求攝政王,我聽說攝政王對她還算寵愛,她的話也許能聽一聽。”

婉兒怔在那裏,不知為何,心裏多了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婉兒垂下眸光:“攝政王妃與我的交情也淺,況且,她也不是一個耳根子軟到隨便讓一個熟識的人求一求就幫忙的。”

“婉兒,你要知道這關乎我們祁陽國的大事!”楚子軒有些著急的道。

婉兒抬眸,看向了他,眼神有些幽深難辨:“我隻是一個小女子,沒有那麽多的心懷天下的胸襟,也不懂這些,隻是如今的祁陽國,似乎並沒有人把我當自己人的。”

她不是喜歡無私奉獻的傻子,祁陽國上上下下都用賣國賊的目光卻看待她,如今的祁陽國,不是她的國,而是楚子軒的,不是嗎?

為什麽他們一邊罵著她,一邊排斥著她,又一邊用那些所謂愛國的道理來綁架她必須去為他們做事?

楚子軒臉色忽而一變:“婉兒,你在恨我?”

婉兒搖了搖頭:“我不恨你,我也不恨任何人,我說過,我累了,你的事情,祁陽國的事情,我都不那麽想牽扯,這次回去,我會隱姓埋名回到我父母親的故鄉去,到時候世上就不會再有楚婉兒這個人,我的願望就這麽簡單,也不可以嗎?”

“可你忍心讓祁陽國的百姓在西夏那等賊子的手上掌控嗎?”楚子軒有些急了。

婉兒唇角扯出一笑:“現在難道不好嗎?西夏似乎也沒有對祁陽國做出什麽傷害,隻是收為附屬國,祁陽國國力如今這麽弱小,不是西夏的附屬國,也隻能淪為別國的,西夏好歹沒有侵犯,別國卻不一定了,我不懂你們那些大道理,我隻是問一句,現在不好嗎?祁陽國上上下下,難道過的不夠好嗎?”

楚子軒僵硬在那裏,一時說不上話來。

婉兒臉上浮現出苦澀的味道:“再說了,我不是聖人啊,大家都排斥我,我為什麽還要委屈自己去幫所有人?”

她的尊嚴已經快被踐踏幹淨了,她朋友也幾乎都沒了,香梨算是她如今最為珍貴的朋友,可她為什麽要為了那一群厭惡唾棄自己的人,去求香梨那種無理取鬧的事情,讓她們的友情沾染上世俗的汙泥?

她的國,她的家,早在父皇母後死的那一天,便沒了。

自從父皇母後去世的那一天開始,她便開始活在背負所謂的家國大恨的仇恨之中,可事到臨頭換來的是什麽呢?沒有感恩,沒有理解,唯一有的,隻是一個賣國賊的大帽子。

她差點要忘記了,自己曾經也就隻是個任性的小女孩啊。

“你到底還是在怪我,”楚子軒苦澀的笑了一聲。

婉兒卻似乎連爭辯的力氣都沒了,隻是輕輕歎了口氣,才道:“我累了。”

很累很累啊,累到她,不想再參與任何事情了,也不敢再去望向任何東西了,就安靜的呆著,多好?

楚子軒和婉兒回到了別館內,婉兒便直接回房去歇息了。

楚子軒則是去了書房。

書房內,此時已經有幾個侍從等著了,瞧見楚子軒進來,便抱拳行禮:“國主。”

楚子軒冷眼看了他們一眼:“又沒有收獲?”

侍從有些羞愧的抱拳道:“自從上次花燈節之後,那小郡主和小世子身邊跟隨的人便多了,不單單有鎮撫司的人隨身保護著,暗地裏似乎還有暗衛盯著,我們的人一旦出現,必然是被圍攻,若是貿貿然下手,或許不單單抓不了人,甚至會拖累了國主,畢竟此事一旦暴露出來,恐怕整個祁陽國都得跟著遭殃了。”

軟肋沒有抓到,反而將自己暴露出來,到時候龍君鈺怎麽可能輕易放過?不單單不會輕易放過,還會讓祁陽國遭殃天大的災難,也正是因此,所以他們一直不敢輕舉妄動。

楚子軒有些氣惱的一拍桌子:“那就是說,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隨著列國使臣前來,攝政王對於自己的那一雙兒女保護的越發的好,更何況如今京城之內鎮撫司處處嚴查,我們在哪兒下手都會很容易打草驚蛇,所以·····實在是沒有辦法。”侍從抱拳道。

“所以當初第一次的時候就該一次成功!”楚子軒厲聲道。

若是當初成功了,那麽現在站在主導地位的人就是他,他也不必像如今這般低聲下氣的來求,結果還碰一鼻子的灰。

“屬下無能。”侍從咬著唇道。

楚子軒臉色陰沉的很:“此次前來,絕不能空手而歸!”

隨即道:“讓嘉兒及早做準備,不論如何,務必不可再出問題,盛典在即,那恐怕就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

楚子軒沉著臉咬了咬牙,十足的不甘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