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重重檢查,才總算進入了鎮撫司。

在這種氣氛下,一向歡快的樂兒此時都安分了不少,乖乖的跟在衛奴的身後走著。

衛奴這輩子都沒覺得成就感這麽強烈過,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頭啊,竟然就跟在他身後啊!

“衛奴叔叔,蔣煥哥哥在哪兒啊?”

衛奴嘴角抽了抽:“其實我才十八······”

樂兒點了點頭:“我知道衛奴叔叔十八,蔣煥哥哥在哪兒呢?”

衛奴:“······”

“現在在淩霄台跟蔣統領還有鎮撫司的將官們議事呢。”

以蔣煥如今在鎮撫司的品級,其實議事這種高級將領才能參加的事情他是沾不上邊的,可他到底不是一般的鎮撫司小將,是蔣統領寄托了整個家族的希望的兒子,這種重大的事情,他向來會安排他在一旁旁聽,若是能夠有更好更適合的妙計,自然是再好不過,主要也是讓他學習。

“那什麽時候能完啊?”樂兒問道。

“不知道,”那人撓了撓腦袋:“應該快了吧,這都已經一下午了,郡主不妨去這邊屋裏等等吧。”

話音剛落,便突然聽到蔣煥的聲音:“樂兒來了?”

樂兒歡喜的蹦躂過去:“蔣煥哥哥!你這麽快就結束啦,我還以為要等好久呢。”

衛奴等人默默走開了,反正有蔣煥哥哥的時候,他們就是背景牆,別看方才樂兒還喊衛奴一聲衛奴叔叔呢,蔣煥一來,她估摸著連他名字叫衛奴都要忘了。

蔣煥笑道:“剛剛好結束了,就聽說你來了,所以就過來了。”

樂兒湊過去低聲問道:“你傷口呢?”

“還好,沒什麽事。”蔣煥笑了一聲。

蔣煥這人真不適合說謊,或者說,真不適合在樂兒麵前說謊。

“到底怎麽樣了?”樂兒連忙問:“是不是動武了?”

蔣煥隻好無奈的笑道:“方才議事,正好我六叔從蒲州回京了,一見我便試了我幾招。”

樂兒瞪大了眼睛:“還是動武了?”

“應該·······沒事吧。”

才怪!六叔要試他的功夫有沒有長進,出手自然也不會太輕,他也得全力以赴,否則也很容易被看出倪端來的,傷口處的疼痛他一直都感覺的到,隻是到底如何了,他都還不清楚,不過想也知道,大概是又撕裂了。

樂兒拽著他的衣袖便往休息的屋裏走:“我就知道你來鎮撫司了肯定會出事的,這會兒都動武了,傷口肯定好不了,趕緊看看才要緊!”

“可是,我今日沒帶藥來,”蔣煥無奈的道。

他來鎮撫司,身上自然就不能帶著藥了,不然被人看到了,可不得露餡?

樂兒拍拍自己的小胸脯:“我能空著手來嗎?”

蔣煥愣了愣,隨即便被樂兒給拽進去了。

看著她從自己懷裏寶貝似的拿出了個小瓷瓶:“這也是我娘親做的藥,其實是給我爹爹常用的,這種刀劍傷用這藥效果可好了。”

蔣煥心裏竟然覺得有些感動,這小丫頭原來也有這麽體貼的時候。

“樂兒,謝謝你,”蔣煥笑道。

樂兒虎著臉道:“你有這功夫跟我說謝,早先就不該跟人比武,你又不是金剛!”

蔣煥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竟然被一個小五歲的小丫頭片子給教訓了。

“不過,金剛是什麽?”

“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樂兒擺了擺手,撲過來便要扯蔣煥的衣裳。

蔣煥怎麽覺得這畫麵有些過於似曾相識了呢?她一個小丫頭能不能別動不動就扒男孩子的衣裳!

蔣煥連忙往後躲:“我,我,我自己來!”

“可你傷口都撕裂了,怎麽自己來呀?”樂兒繼續進攻。

蔣煥接著躲:“我傷口在肩膀,我自己正好能夠的上。”

“傷在你右邊肩膀的背後,傷口還撕裂了,這會兒還自己夠著去處理傷口的話,沒準兒撕裂的更厲害了,”樂兒跟個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經的說著。

隨即便一個飛撲,直接拽住了他的衣襟,蔣煥慌忙之中再往後一退,卻正好碰到了床邊,一個踉蹌跌倒了在了床上,樂兒揪著他的衣襟也跟著摔在了他的身上。

“不,不,還是不成,我父親說了,男女授受不親······”蔣煥對天發誓,他真的是個純良的好孩子!

“我娘親也說了,事情要分輕重緩急,再者,醫者眼裏無男女!”樂兒振振有詞。

蔣煥真是要哭了,遇上這麽個有暴力,又有“道理”的丫頭,他真是不知該怎麽應對了。

樂兒眨了眨眼,道:“你若是再不答應讓我給你上藥,我可就······”

蔣煥好笑的道:“你還想怎麽樣?”

雖說樂兒功夫是好,可比起他來,卻還是差的,這會兒他雖然被她拽著衣襟壓著,可他要反敗為勝也不是很難,隻是怕傷著她了而已。

樂兒湊近了他幾分,眸中閃過一抹狡黠的笑:“我就親你了。”

蔣煥僵硬的石化在那裏,嘴唇顫抖了好半天,才後知後覺的道:“啊?”

樂兒又湊近了他一些,兩人之間也就半指的距離了,樂兒眨了眨眼:“我可真親了。”

蔣煥幾乎都能感覺到樂兒輕微的呼吸聲,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心跳都快了好幾倍,腦子裏更是一片空白,都不知該作何反應了,樂兒卻果真越湊越近,幾乎都要碰到的時候,蔣煥才連忙道:“你來,你來!”

樂兒得逞的笑了笑,鬆開了蔣煥,蹦躂著跳下了床:“早這樣多好,脫衣服吧,你來還是我來?”

蔣煥幾乎一口血噴出來,他這從小到大的一世英名,如今是徹底敗在了這小丫頭的手裏,這下好了,她又多了一個可以要挾自己的方法了。

蔣煥臉還紅的很,有些艱難的開口:“·······我來。”

樂兒看著蔣煥動作緩慢的解上衣,看著他那皺巴巴的俊顏,似乎有種被逼良為娼的錯覺。

她分明是在做好事,為什麽蔣煥哥哥還一副要忍辱負重的英勇獻身的樣子呢?真是不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