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寒察覺到了香梨無語的眼神,笑道:“這次我一路回到大周,幾乎大多數的城門都是隨著我的到來,就立即大開,或者是藏著小心思,想著我就是大周未來的帝王了,得罪不得,或者是看著我身後的二十萬大軍,嚇到了,總之這一路回來,我心裏其實很火大。”

香梨自然知道他火大的原因是什麽,這次若是不是他殺回來,而是敵軍殺回來,大周的各個府城因為畏懼,不戰而降的都不知道有多少,由這些人掌握著大周的命運,的確是件惱火的事情。

郭寒隨即笑道:“不過我到了北地的時候,卻全然不是這個情況,蔣國公率領五萬軍隊,毫不示弱,跟我實實在在的打了一場,也是那時,我看到了蔣言的實力,青出於藍,比他爹厲害。”

“後來呢?”

“後來,我跟蔣國公徹夜談了一次,表明我的心意,分析了如今大周的危機,還有龍靈宇的荒唐,蔣國公出於為國家著想,才沒再糾纏,否則,我恐怕也沒這麽快殺回來,在北地就得被拖一陣子。”

香梨勾唇笑了:“那些爭著為你放行的守城將士們,就盼著你上位了記得他們的好,多家提拔,可他們算錯的是,你記得的偏偏是抗爭到底的。”

郭寒想起那些無能鼠輩,眸中都是掩不住的厭惡:“那些人,眼裏除了利益還有什麽?如今既然我拿權了,就得好好給大周清一下場子了。”

“隻是你隨意的將原本的禁軍統領貶了,會不會不大好?”

這麽隨便,萬一群臣憤怒呢?

郭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龍靈宇無理取鬧了這麽多,你看到有誰敢說一句話了嗎?”

對龍靈宇都不敢,對他,自然是更不敢了。

“放心吧,那些趨炎附勢的小人,是絲毫不會在意少了一個競爭對手的,我隻是撤掉一個人,自然沒事,對於其他的臣子來說,根本就沒有影響他們的利益,他們為何要管?我們唯一不能做的,就是大麵積的動作,或者讓他們發現我要鏟除的是他們所有人,否則,他們必然會團結一心來抵抗我。”

香梨這下明白了:“所以,你的意思是,一個一個的拔除?”

“聰明。”郭寒笑了一聲:“過些日子蔣言就歸京了,這也是蔣家頭一次回京,雖然隻是蔣國公的兒子,可蔣國公卻還是很欣慰了。”

“那是當然了,能遇見你,也是他們的幸運。”香梨笑了,隨即好奇的道:“你說的那位蔣言,如今多大了?”

“嗯,三十有二了,很沉穩的一個人,”郭寒道。

“哦,那應該娶妻生子了吧?”

“對,這次,他正是帶著妻妾一起進京來的。”

——

自從上次登基大典之後,香梨還真是閑下來了,郭寒說話算話,把所有來擾她的帖子都打回去,對外隻說她養身子。

香梨也清靜了,好生在家歇了幾日。

小竹和樂兒整日上學堂,偶爾休沐,香梨便帶著他們去外麵玩,這小日子過的愜意的很。

朝中的風聲香梨倒是一直都在耳聞的。

郭寒毫無理由的換掉了大周原本的禁軍統領,群臣隻當是那個沒眼的東西得罪了攝政王,甚至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給他求情,郭寒順水推舟便將蔣言給調回京。

汪清秋,以及定安候,也被調回京,袁大人得以重用,群臣心裏更是“清楚”的很,這些人曾經都是攝政王麾下的寵臣,當初龍靈宇執政,便將這些人都給打壓下去了,如今攝政王回來了,自然應該調回來,群臣心裏更是暗暗記下,這些人,都是日後要好生巴結著的。

眾人殊不知,一場對他們的屠刑,已經悄然展開。

——

“這都是些什麽東西?也能吃嗎?哀家早先就說過,隻要凝露煮的燕窩粥,你們拿清水煮的燕窩粥來,就以為能夠糊弄的過哀家去嗎?”秦太後氣的一把將那碗燕窩粥摔到了地上。

殿內立即跪了一地的宮人們,一個個瑟瑟發抖的道:“太後娘娘息怒,這凝露本來就珍稀的很,眼下,著實是沒有了。”

“沒有?!內務府的總管給哀家叫來!哀家倒是要親自問問,這每日一采的凝露,到底是去了哪兒了!”

宮人有些瑟縮的道:“每日是采集了不錯,但是這凝露本來就很難采集,每日最多也就采集的到那麽一小瓶。”

“那一小瓶呢?!”秦太後尖聲道。

“內務府,給沁太妃送去了。”宮人咬了咬牙,總算還是說了出來。

秦太後“嘭”的一聲,一巴掌拍在了桌上,幾乎咬牙切齒:“什麽!?”

宮人們連忙道:“太後娘娘息怒啊,內務府的那幫人,向來是見風使舵的主兒如今攝政王當政,朝中誰不是想著巴結?沁太妃是當今攝政王的親母,宮裏的人自然就看的重一些,再者,沁太妃如今要將養身子,內務府說,這凝露是養身子的好東西,太後娘娘如今鳳體安康,用不著這個。”

“嗬!”秦太後尖聲笑了起來:“好一個養身子的好東西,不過就是看著哀家手上沒實權了,輕視了哀家了,還拿那些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敷衍我!”

宮人們不敢說話,隻能哆嗦著,秦太後這是發怒了,誰都逃不了。

“如今攝政王當政,那些走狗一個個跪舔的厲害,沁太妃如今就成了香餑餑了,想當初,她還不過就是先皇的一個妾!”秦太後咬牙切齒的道,她才是正妻,她才是!可現在,卻一個二個的爬到了她的頭上,李香梨如此,沁嬪也如此!

想到這裏,秦太後就滿心的憤恨。

宮人們直冒冷汗,這話要是傳出去,可真是麻煩了,攝政王那般手段狠厲的人,若是讓他知道秦太後這麽說沁太妃,他們簡直不敢想象這後果會是如何,不會遷怒到他們身上來吧?

秦太後陰冷的笑了笑:“一個二個的都輕看我,以為我沒實權了就是擺設了,那我就讓你們看看清楚,誰笑到最後!我不好過,你們誰都別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