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君正在酒樓裏處理事情,忽而聽到有人在竊竊私語的議論。

原本也沒怎麽在意,這京城經常是出那麽一點兒事情,就會鬧翻天了去,可當他聽到“瑞王”二字的時候,謝長君整個人都僵硬了一般,瘋了似的衝了過去。

“你說什麽?瑞王回來了?你說的是哪個瑞王?是當初的九皇子瑞王嗎?!”謝長君扯著那個人,情緒激動的喊了出來。

這一喊出來,整個酒樓的人都聽到了,那人嚇了一跳,這事兒隻能私下裏議論啊,可這突然被跳到明麵兒上來了,可如何是好啊?

酒樓裏沸騰了,幾乎都在不可思議的問:“瑞王回來了?瑞王不是謀反被殺死了嗎?”

那人一不做二不休,隻好道:“瑞王沒死,瑞王的確帶兵正在殺回來的路上!”

這話一出,整個酒樓幾乎炸開了鍋似的,喧鬧了起來。

謝長君幾乎喜不自勝:“真的?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瑞王的兵馬都已經殺到蒲州了,再過一個月的功夫,估摸著就要到京城了,瑞王手裏還有當今皇上賣國的證據,當初瑞王被指控是私通外敵的事情,全都是陰謀!瑞王帶領的軍隊,那鐵蹄無人能當,大周將士們幾乎聞風喪膽,所到之處,幾乎都城門大開,不戰而降,百姓夾道歡迎,欣喜交加,看來,咱們大周離易主,估摸著也不遠啦!”

若非是心知不遠了,他又怎麽會有膽子在公眾場合這麽胡亂的議論呢?

眾人再次陷入了嘩然之中。

謝長君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一顆心更是激動的不能安寧,奪門而出。

小廝在後麵追著:“哎公子,謝公子!”

可謝長君哪裏還聽的到這些話?跑的都要沒影子了。

酒樓裏的人又是一陣議論紛紛。

“謝公子這麽激動也是有原因的,畢竟瑞王當初一倒,連帶著瑞王妃都受到了打壓,至今還被幽禁在瑞王府不能出來呢,看來這次瑞王殺回來,香溢樓也要有些生氣了。”

“瑞王妃啊,哎,說來也的確是好久沒見了,不知被幽禁在瑞王府,是不是整日以淚洗麵,這次瑞王铩羽而歸,她恐怕也算是熬出頭了。”

當初李香梨在宮內羞辱了皇帝出逃的事情,對於皇帝來說,是奇恥大辱,所以當時的先皇壓住了一切的消息,所有人都以為,瑞王妃還被幽禁在瑞王府呢,殊不知,瑞王府關著的,其實不過是瑞王府的奴仆們,香梨早已帶著孩子們去了西夏。

謝長君馬車都不願意做,出了酒樓便翻身上了小廝牽來的馬兒,一路飛奔回去。

香草這些日子在家坐月子,靠在床邊昏昏欲睡,卻突然聽到謝長君興奮的聲音:“香草,香草!”

香草嚇了一跳,謝長君這是怎麽了?突然這麽興奮。

謝長君狂奔進去,握住了香草的手:“香草,瑞王沒死,瑞王沒死!”

香草呆在了那裏:“你,你,你說真的?”

“真的!如今京城都傳遍了,瑞王拿到了皇上勾結外賊的證據,洗清了身上的冤屈,還帶著千軍萬馬铩羽而歸,如今已經到蒲州了,恐怕再過不久,就要到京城了!”

香草驚喜的道:“真的嗎?”

幾乎喜極而泣:“那姐姐,那姐姐是不是也要回來了?”

“那是當然!瑞王殺回來之後,第一件事情自然就是要接回香梨的!”

香草興奮的難以自已,雙手合十的祈禱著:“真是老天保佑,真是老天保佑!”

“龍靈宇那個賣國賊,總算要有報應了!”謝長君氣惱的道。

——

“已經到蒲州了?”香梨詫異的道。

“的確,主子沒有停歇的意思,明顯是想要速戰速決,夫人不必擔心,”暗衛恭敬的道。

“這麽快,”香梨喃喃的道,有種做夢的感覺。

“主子原本就得民心,這次手中有大周皇帝勾結西夏的罪證,還洗清了自己的汙名,很得民心,百姓們幾乎都夾道歡迎,沒有阻礙,大周士兵們如今氣數已盡,根本不敢多戰,很多都是主子才剛剛帶兵到城下,就城門大開,主動投降,大家心裏都清楚,這風變了。”

香梨不由的輕笑出聲:“對啊,風變了,大家心裏知道,結局會是什麽樣,自然就會去順從了,這不就是大周的一貫風格嗎?”

香梨頭一次,那麽感謝大周這種腐朽的風氣。

暗衛抱拳道:“屬下先行告退!”

“嗯。”

香梨心裏輕鬆了許多,抬頭看了看湛藍的天,似乎天空都明媚了許多,很快,就可以回家了吧。

心裏想著,笑容便不由自主的揚起。

“叩,叩,”榮文正敲了敲門:“陳曦,咱們走吧。”

香梨開門出去:“你吃完飯了?”

“吃完了,你這手藝可真是沒話說。”榮文正摸了摸肚子,很是知足。

香梨和榮文正並排走著,忽而見那邊一個房間似乎沒人,問道:“楚公子呢?”

榮文正撓了撓腦袋:“不知道啊,今兒一早就沒看到他的人,也不知去哪兒了。”

香梨心裏覺得奇怪,楚子軒說大概就這兩日走,可怎麽似乎整日見不到人似的,昨兒她還看到他在屋裏收拾行李,還以為今日就要走呢。

榮文正從早上起來就開始不滿的念念叨叨的:“陳曦你真是太可惡了,你們昨兒一起去寺廟上香,就把我一個人留在家裏,還讓我去酒樓,我其實也想去啊,你怎麽不帶我?你連小禹都帶上了,我認識你可比小禹早一些吧,你真是太可惡了。”

香梨揉了揉額角:“你要去下次再去就是了,讓杜天林帶你去,保準你喜歡。”

“我跟他去做什麽啊?兩個大男人,多奇怪!”

香梨無語的看了他一眼:“你說你是個大男人我才覺得奇怪!”

榮文正瞪著眼睛道:“我哪裏奇怪了?杜天林才奇怪!我一點兒都不奇怪。”

一邊說著,便又開始不停的說了起來,香梨無奈,隻好任由他在這兒說個不停了,隻是被榮文正這麽一打岔,她也沒來得及去多想楚子軒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