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香梨來,謝長君也是一陣無奈,郭寒戰死沙場,她帶著孩子們逃離大周,前往西夏,不知她是進宮做了什麽,竟然讓皇上下了旨,赦免了所有瑞王府連坐之罪。

那聖旨掛在來了城門口,眾人周知,皇帝不管情願與否,都不得不認了,就算先皇駕崩,新皇繼位,也是不能動的,畢竟先皇的旨意,那可比自己的聖旨還管用的。

謝長君知道,先皇當初絕對不是心甘情願的下的這道旨,她處心積慮,不過是為了瑞王府及周圍所有人著想,以致於這麽一段日子以來,他們幾乎沒有受到任何風波,就算瑞王府所有人被幽禁,卻也隻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罷了,總歸沒有性命之憂。

至於香梨從前的產業,也都是謝長君在幫忙打理著,一切都井井有條,似乎一切都塵埃落定了,可她呢?她何時才能回來?難不成要在外漂泊一輩子嗎?

謝長君握緊了香草的手:“她會照顧好自己的。”

香草想到這些事情,便又不禁紅了眼睛:“但願吧。”

——

西夏。

香梨很嚴肅的拉著小竹和樂兒道:“娘親今日要跟你們說一件事。”

兩小家夥乖巧的坐著,點了點頭。

“爹爹要走了。”香梨深呼吸了一口氣,才總算說出了口,轉頭看向郭寒,卻見他臉上也顯然有些愧疚的樣子,不能陪在孩子們身邊,他心裏其實比誰都難受,尤其是怕孩子們失望的樣子。

可誰知,兩個小家夥卻平靜的很,點點頭道:“我們知道。”

“嗯?”香梨有些詫異。

“我們早就知道爹爹要走的事情了,娘親和爹爹不告訴我們,也是怕我們難過,”小竹咬咬唇,才接著道:“可爹爹是要去辦大事,爹爹是為了我們才去的,此行,也是非去不可的,我相信爹爹會平安回來!”

話雖說的堅定,可小臉卻還是難掩的不舍。

郭寒抬手拍了拍他的肩:“爹爹答應你,這次一定風風光光將你們接回去,那裏原本就是咱們的家。”

“嗯!”小竹重重的點頭。

畢竟那裏才是家,那裏才有親人。

小竹和樂兒聰明的很,從榮文正那裏聽說了端王和忠親王在比武大會那天造反未遂被抓的事情之後,他們就察覺了不對勁,那天發生了那麽多事,突然一個妖女要來對付娘親,然後一直消失不見的爹爹也突然在那一天出現了。

一切的一切怎麽想都覺得有所關聯,他們知道,爹爹消失這麽久,肯定是有原因的,而這個原因,必然也會與那天的事情有牽扯,爹爹若非成功,必然不會這麽貿貿然出現在所有人眼前。

所以兩熊孩子,抱著好奇心,就去偷聽了牆角······

才得知,爹爹的下一步計劃,就是殺回大周。

香梨輕聲歎了口氣:“娘親其實一直不想讓你們知道這些,就是怕你們難過,可你們如今既然知道了,娘親也不怕告訴你了,你們爹爹費了很多的辛苦,才走到今天這一步,殺回大周,是最後一擊,等到這一切都塵埃落定,咱們就能回家了。”

樂兒眼睛紅紅的,卻還是忍著沒哭:“樂兒知道,爹爹要早些回來,早些來接我們呀。”

郭寒將樂兒抱在了懷裏,輕聲道:“爹爹會早早的回來,接你們回家。”

“嗯!”

香梨忽而笑了:“不要這麽悲觀,這次的殺回去,其實比之從前都會輕鬆不少的,一來大周本來就內耗太多,二來,上次的戰役,大周還沒緩過神來,三來,措手不及的,誰能料到你們爹爹還活著?”

聽著香梨這話,兩孩子也跟著興奮了起來:“對!爹爹那麽厲害,他們肯定都會怕了!”

香梨揉了揉樂兒的小腦袋,笑了:“嗯,對。”

隨即又想起什麽似的,感歎的道:“我這出來也有一段日子了,恐怕香草都要生了吧,也不知如何了。”

樂兒眨了眨眼:“小姨要生了嗎?那我是不是當姐姐了?”

香梨沒好氣的笑了一聲:“你這孩子。”

郭寒握住了香梨的手,道:“這次回大周,一有消息,我便會讓人先轉告給你,省的你擔心,反正去了京城,什麽都知道了。”

“嗯。”

“還有······”

“什麽?”香梨歪著頭問。

郭寒卻突然捏了捏小竹和樂兒的臉頰:“你們兩出去做功課。”

樂兒和小竹癟癟嘴:“爹爹真討厭。”

“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能聽。”郭寒說的一板一眼的。

香梨卻狐疑的看著他,嚴重懷疑他是不是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等到兩個孩子都出去了,郭寒這才看著香梨,正色道:“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

香梨連忙豎著耳朵聽,生怕自己聽岔了,畢竟他難得這麽嚴肅,坐的都不由得端正了起來,像個乖巧的小學生。

郭寒定定的看著她:“不許跟別的男人走太近!”

“嗯?”香梨目瞪口呆:“就這個?”

“就這個!”

香梨沒好氣的道:“你這人可真是。”虧得她還以為是天大的個事兒,幼稚鬼!

郭寒掐著她的下巴,迫使她逼近了自己,掀了掀唇:“你給我遠點兒就是了,聽到了嗎?”

她原本男兒裝他倒是還放心一些,可惜上次在比武場上,眾目睽睽之下讓人發現是女人了,日後自然是再也藏不下去了,郭寒也是無奈的很,自己這麽個媳婦兒,暴露人前,自己還不能在一邊陪著,他怎麽能放心的下?

當日比武場上多少驚豔的目光,他記得清清楚楚,這些驚豔的目光,全都是危機!

香梨隻覺得好笑,這男人有時候成熟的超人類,有時候卻又幼稚的跟個別扭的小孩兒,真不知該怎麽說的好,可香梨卻是明白郭寒的脾氣的,隻要順著毛捋,一切都好說。

香梨小手勾上了他的脖子,主動的湊上去吻住了他的唇,呢喃囈語一般的道:“誰能比的過你?除了你,我誰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