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姨娘的臉色驟然一變,幾乎是不敢相信的道:“你什麽意思?”

那小丫鬟嚇的都說不出話來了,哆哆嗦嗦的道:“奴婢,奴婢,不是奴婢的意思,這都是定安侯說的,還說,這次的婚約說什麽都不能改,一定要是大小姐,不能用別人換。”

嚴思琪氣的直接砸了手上的茶杯:“憑什麽?!”

馮姨娘也是氣的直接站起身來:“你說什麽?!定安世子竟然非要嚴思安?”

“奴婢也不知情啊,這都是,這都是······”

“給我把嚴思安那個小賤人叫來!”馮姨娘尖聲道。

小丫鬟生怕馮姨娘把怒火給撒到自己的身上來,便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連忙轉身就跑了。

嚴思安聽說馮姨娘突然要找她,心裏猜想著大概就是婚事的事情,心裏雖然有些忐忑,卻也還是定下了心神,盡量讓自己單定型下來。

“思安,是怎麽回事兒?為什麽馮氏突然要找你?”段氏似乎是聽到了動靜,有些不安的出來問了一番。

這些日子以來,段氏身子已經養的差不多了,下床都沒問題了,隻是不能活動太久,畢竟那些侵入了骨髓的毒也還是很有副作用的。

嚴思安也不想讓段氏C心,便道:“娘,沒什麽事兒的,應該就是尋常問問,我去去就來了。”

“那你注意些分寸,可千萬別跟你馮姨娘起衝突了,不然你爹肯定不會護著你的,到時候受苦的還是你。”

“嗯,我知道的。”

嚴思安說罷,這才趕緊的去了。

“馮姨娘,大小姐來了。”

嚴思安隨即進來,恭敬的福了福身:“姨娘特意找我?”

馮姨娘衝上來直接一巴掌扇在了嚴思安的臉上。

嚴思安被這麽突然的一巴掌給扇懵了,臉頰上的疼痛都顧及不上,胸腔裏騰騰升起的是洶湧的憤怒:“你·····”

馮姨娘冷聲道:“小賤人,成日裏背著我都做的些什麽事兒?說!什麽時候和定安世子勾搭上的?!”

嚴思安心口狠狠的一痛,她自然意識到了馮姨娘因為什麽而憤怒了,她今兒一早才知道馮姨娘竟然向爹提了把她的婚事給嚴思琪的事兒,爹竟然也真的去跟定安侯府商量了,嚴思安知道唐離就算出於義氣肯定也會保住她的這麽一個保護傘一般的婚約。

現在看來,恐怕是馮姨娘J計不得逞,便反而來找她撒火了。

嚴思琪Y陽怪氣的道:“麵上看著乖乖巧巧的,我還真是沒瞧出來你狐媚子手段還不少,竟然讓定安世子揚言非你不娶,娘,這女人沒準兒都已經爬上了定安世子的床了吧,我看她這般不檢點,咱們嚴府可不能出這樣的賤人啊,娘還是得趁早處置了才好!”

馮姨娘顯然是憋了一肚子火氣已經忍不下去了,直接厲喝一聲:“來人!上家法!”

嚴思安胸口都憋的生疼,氣的幾乎半死,這母女兩個,似乎完全無視掉了她嫡女的身份,無視掉了她們自己的身份,將整個後院的掌家大權納入自己的手裏,對自己更是全憑心情肆意妄為的欺辱!

若是從前,嚴思安可能都是小心翼翼的忍下了,可不知是因為這次的事情牽涉到了唐離,還是因為這母女兩實在太過分,或者是因為香梨曾對她說過的強大,從來都恬靜的嚴思安突然厲喝一聲:“放肆!”

此話一出,別說馮姨娘和嚴思琪,便是這滿屋子的奴才,都跟著生生愣住,他們家小姐說什麽?

嚴思安冷著臉,一字一句的高聲道:“若是說我不檢點,勾引男人,隻管把證據拿上來!全憑著你們母女兩個的想象就能肆意對我用家法嗎?馮姨娘是不把嚴府的臉麵放在眼裏,還是不把定安侯府的臉麵放在眼裏!?”

馮姨娘一時被梗的差點兒說不出話來,指著嚴思安的手哆嗦了半天,才厲聲道:“你,你,你真是反了你!你竟然敢這麽跟我我說話?”

嚴思安冷聲道:“我記得清楚自己的身份,嚴家名副其實的嫡女,馮姨娘現在還要問我什麽身份嗎?”

“好啊,好啊,你好大的膽子!”馮姨娘吼道:“我從前倒是沒瞧出來你竟然能這般,我還真是小瞧了你了,來人啊,給我綁起來,我今兒就是讓你看看清楚,我有沒有資格動你!”

嚴思安卻道:“馮姨娘真的想清楚了?且不說馮姨娘今日給我安排的罪名是毫無根據的欲加之罪,再者如今我也是定安侯府定下來的未來世子妃,馮姨娘今日這麽欺辱我,真的半分顧慮都沒有嗎?”

馮姨娘尖聲道:“還沒來得及嫁出去,就已經開始威脅我了?你現在是想拿定安侯府給你當擋箭牌不成?!”

嚴思安眸光微沉:“自然不是,我還在嚴家,就是嚴家的女兒,能做我擋箭牌的,自然也是嚴家,今日定安候親自上門定下我的婚約,姨娘以為爹會繼續由著姨娘對我胡來嗎?!”

定安侯如今在京城是有地位的,至少比之這麽一個二品尚書是有地位太多,如今定安候都上門說非要定下嚴思安但未來兒媳,嚴大人怎麽可能再把自己的這個女兒當小透明?對於有利用價值的人,嚴大人從來不會忽視。

“你!”馮姨娘氣急敗壞,卻偏偏找不到一句反駁的話來,讓她此時更為憤怒的是,嚴思安此時突然的轉變,她似乎越來越不好控製了。

馮姨娘話還未出口,便見一個小丫鬟進來道:“馮姨娘,老爺讓大小姐過去一趟。”

馮姨娘瞪大了眼睛,抬眼便迎上了嚴思安清亮的眸子,幾乎怒火中燒。

嚴思安卻道:“姨娘今日給我的一巴掌,我暫且不會跟爹提起的,畢竟姨娘想必是還沒想清楚情況,姨娘以後記清楚些就是了,如今我身上留下的傷,傷到的就是嚴家的麵子,我爹最愛麵子,誰敢傷他的麵子,他恐怕也不會輕易放過,就算那個人是你。”說罷,便決然的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