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勺瞪大了眼睛:“她方才才說了,說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配不上她。”

香梨微微勾唇笑了:“所以我才說幫你啊?所以,你想娶她嗎?”

嚴勺幾乎激動地連連點頭:“想!當然想!且不說沈嬈是京城第一美人······”

隨即看到香梨,又怕得罪了她,連忙道:“那名號是你來之前封的!”

香梨好笑的笑了一聲:“我在乎這個?”

嚴勺這才放心了,接著懂啊:“她才貌雙全,京中豪門世家哪個不想娶?況且還是丞相府的嫡千金,這娶回家,日後我有了丞相府當後盾,平步青雲遲早的事兒啊!”

香梨看著嚴勺,笑道:“有這個賊心倒是好的,可也得有個賊膽。”

嚴勺似乎聽出了香梨話中的意思,狐疑的問道:“那你為什麽幫我?”

香梨冷笑一聲,為什麽?因為她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想起從前沈嬈對她百般算計,香梨眸光都跟著陰沉了幾分,出來混,都是要還的!尤其是她李香梨的債!

“你說呢?”

嚴勺看著香梨這陰沉沉的目光,一下子就明白了,她跟沈嬈之間的關係完全可以用勢同水火來描述,外人都傳的沸沸揚揚,沈嬈一心要擠掉李香梨,霸占瑞王妃的位置,李香梨又怎麽能夠看的順眼她?這次恐怕是故意借助他來整她的。

嚴勺心裏有些竊喜,這樣一來,自己可算是撿了大便宜了!

跟嚴勺簡單的交代了一下,嚴勺這才喜滋滋的走了。

若蘭蹙眉道:“王妃怎麽會想要跟這種人合作?奴婢此前聽說過此人,隻會對著比自己低賤的人仗勢欺人,麵對身份稍稍比自己精貴一點兒的,就軟包子似的,膽小怕事的很,沈嬈再怎麽說身份地位也是比嚴勺高了不止一截兒的,萬一到時候沈嬈對他威脅恐嚇一下,讓他倒打一耙,咱們豈不是要功虧一簣了嗎?鬧不好還得被反咬一口,奴婢就是覺得,這種膽小怕事的人,實在是利用起來都不能放心的。

香梨輕笑一聲:“膽小怕事是一回事,但是所謂色膽包天卻又是另一回事了,這麽好的好事兒,自己把到手的鴨子扔了還搬個石頭砸自己的腳?放心吧,嚴勺沒那麽傻,他心大著呢。”

若蘭這才點了點頭:“那好,到時候奴婢讓人盯緊他好了。”

“嗯。”

香梨回到菊園的時候,宴席已經快要結束了,侯夫人已經讓下人們準備好了賽事會的地方,眾人都興致勃勃的前去了。

侯夫人笑道:“就算不參與,咱們也可以在一旁看看熱鬧不是?過去轉轉吧。”

香梨做出為難的樣子:“實在是我身體抱恙,在院子逛的太久了,就開始疲乏了,還是得先去歇息一下。”

侯夫人知道香梨身體“孱弱”,這會兒也十分通情達理,連忙道:“那既然不舒坦,就先去歇一歇吧,一會兒身子好些了,再來也一樣的。”

香梨這才道:“聽說平南侯府的香榭小舍十分雅致,我早就有心想去看看。”

侯夫人爽快的道:“那我就給你安排那邊的房間休息好了,看看怡人的景色,沒準兒心情好了,病也好了。”

“多謝侯夫人了。”

香梨這邊跟侯夫人說話聲音也不小,沈嬈刻意的聽著,心裏便已經跟著冷笑一聲,好戲要開始了。

香梨走出了菊園,便往香榭小舍去了,走過龍靈宇身邊的時候,便聽龍靈宇低聲道:“你在玩什麽鬼把戲?”

香梨涼涼的道:“與你無關。

“利用完就拋棄?李香梨你可真夠狠心的。”龍靈宇想起上午她故意說給沈嬈聽的曖昧話語,再看看現在她此時無波無瀾的神色,龍靈宇不禁無奈的笑了。

香梨涼涼的看了他一眼:“誰讓你正好在那兒等著我的?不用白不用。”

說罷,便徑直擦身而過。

龍靈宇看著香梨漸漸遠去的背影,想起她此前故意做出的假象,就算明知道是假的,可卻還是能輕而易舉的在他心裏驚起波瀾,原來這個女人,溫柔起來是這般模樣,她對郭寒從來都如此嗎?

想到這裏,龍靈宇心口都似乎痛了一痛,龍靈宇扯了扯唇角,心頭一片苦澀蔓延開來。

沈嬈一直都在關注著香梨的動靜,這會兒眼尖的瞅到她已經離開了,便再也按捺不住,對著花茶使了個眼色。

花茶連忙會意,連忙對著侯夫人道:“我們小姐忽而覺得有些頭暈了,恐怕是這日頭有些大,外麵曬著小姐頭疼,這詩會,我們家小姐恐怕不能參加了,先去歇息一下,還請侯夫人見諒。”

侯夫人頓時愣了愣,這怎麽突然間都不舒坦了?抬眼看去,便見沈嬈一手撐著腦袋揉著額頭,顯然是不適的樣子,侯夫人心裏就算是奇怪,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麽,連忙道:“既然不適,便先去歇息一下吧,要不要我請大夫來?”

沈嬈虛弱的笑了笑:“不必了,應該就是太陽曬的,我自己躺躺就好了。”

“那好吧,”侯夫人還沒來得及安排地方,便聽沈嬈道:“香榭小舍那邊清涼的很,我去那兒應該會舒服一些。”

“可瑞王妃她······”侯夫人原本想著這兩人關係也不大好,一起住進去會不會不好。

誰知沈嬈笑道:“瑞王妃與我也是熟識的,我還去瑞王府上住過一陣子呢,這次正好,閑著還能去找她嘮嘮家常。”

侯夫人自然沒話好說了,痛快的點了頭:“好吧。”

香榭小舍其實就是一個精致的竹樓,依山傍水的好地方,裏麵單單房間便有二十多間,香梨這會兒前腳隨意挑了個房間進去歇息,沈嬈後腳就來了,她隨意的問了個小丫鬟,瑞王妃住在哪裏,她便找了相鄰的一間,方便打探情況。

沈嬈一直坐在靠近窗口的位置,眼睛也不時的往外瞄著,忽而,便見一個身著一個連帽黑色大鬥篷的男人鬼鬼祟祟的避開了偶爾來往的下人進來了,他似乎輕車熟路的敲了香梨那間房,隨即便見若蘭連忙開門給他讓了進去,隨後自己出來門口守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