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就察覺了父親跟三皇子交往越發頻繁,似乎就是在商量什麽事,前幾日無意間聽到三皇子離開嚴府的時候說了一句:“這次,定要讓瑞王永無翻身之地!”

嚴思安心裏便頓時警惕起來了,心裏猜測父親是要跟三皇子合夥兒使陰招對付瑞王了,事情牽涉到瑞王府,嚴思安自然就不能淡定了,萬一真的讓父親的陰謀得逞,香梨該是什麽下場呢?

所以今日她故意在專門伺候在書房的奴才飯裏加了半把巴豆,他突然鬧肚子鬧的都直不起腰來,她“好心”便幫他送來了,方才一直站在門口偷聽著,得知了父親的三皇子的計劃時,心裏驚慌之下便不小心弄出了動靜。

她就站在門口,四處都沒地方可躲,父親一旦拉開門看到她在門口便完了,情急之下便立馬往後跑了幾步,在書房的門被驟然拉開的時候,瞬間轉身裝作是往這邊走來的樣子。

她表現的比較淡定,加之她在父親的眼中一向乖巧有度,就算不怎麽受寵愛,可他對於自己的一個深閨女兒還是比較放心的,所以才能打消父親心裏的疑慮,嚴思安麵上淡定,殊不知心裏其實早已經捏了一把冷汗,端著茶盤的手心都全是汗。

嚴思安撫了撫慌亂的心口,這才稍稍安穩下來。

回想起父親和三皇子方才在書房裏談論的事情,嚴思安心裏都陣陣發寒,為了個人私利,竟然連這麽多人的性命都能拿來做籌碼,嚴思安痛心父親的冷漠,可另一方麵又十分擔心瑞王府的處境。

且不說香梨救過她一命,她還是她唯一的知心朋友,瑞王一旦出事,她作為瑞王妃自然是跟著遭殃,嚴思安怎麽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心裏定了定神,便想著要趕緊找個空子溜出去。

香梨正在屋裏焦急的等著消息呢,她讓府裏幾個親信都出去打探涼州那邊的消息了,這會兒也沒個音信回來。

阿文匆匆跑進來,香梨連忙問:“怎麽樣了?”

“小的方才特意去了魚龍混雜的地方問,可涼州那邊的消息都沒有,小的猜,是不是王爺讓人封鎖了,咱們在京城實在是難以打聽到什麽。

香梨秀眉緊蹙:“那豈不是什麽都不知道了。”

香梨現在都恨不得直接去涼州了。

卻在此時,突然見秋水進來通報:“王妃,嚴小姐來了。”

香梨愣了愣,才道:“請進來吧。”這個節骨眼,嚴思安怎麽會來?

嚴思安一進門,壓根兒也顧不上跟香梨寒暄,便連忙拉著她道:“香梨姐,不好了,我爹這次要幫助三皇子削弱瑞王的勢力,所以,正在準備一個陰謀。”

香梨心裏一緊,連忙問:“怎麽回事?”

嚴思安這才將今兒上午聽到的事情跟香梨說了。

“我也是偷偷聽來的,這次涼州瘟疫突然爆發,也是三皇子安排的,他馬上要去麵聖,揭露涼州如今的現狀,陛下肯定會立馬派欽差前往涼州查探詳情,我爹說,一定不能讓瑞王將現在的混亂狀態改善,所以會暗地裏威脅全國所有的大藥商,絕對不可以給涼州供貨,到時候這瘟疫怎麽也解決不了,拖到欽差前去的時候,可就完了!”

香梨臉色都冷了下來:“好卑鄙的手段!”

“我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今日前來就是特意告訴你這件事,你好做防範,我偷偷溜出來的,也不能耽誤太長時間,我先走了,你好好保重,”嚴思安拉著香梨的手道,眼中都是擔憂。

香梨握緊了嚴思安的手,道:“思安,謝謝你。”

嚴思安微微一笑:“這沒什麽,咱們是朋友嘛。

“嗯,你趕緊回去吧,不然被發現了可不好。”

“我走了!”嚴思安也不敢耽誤,連忙就跑了。

若蘭擔憂的道:“王妃,眼下該如何是好?難不成去組織三皇子將此事告發?”

香梨冷笑一聲:“那種人,除非殺了,你以為他輕易能閉嘴放過這麽好的機會?還是費盡心思得來的機會。”

正說著,便見秋水進來通報:“謝公子來了。”

香梨和若蘭對視一眼,不用想都知道為了什麽。

“請進來。”

謝長君一進來,香梨便直接問:“怎麽了?這會兒還特意來一趟?”

謝長君道:“方才田莊上的張管事來找我了,說是要京城裏有很大的權貴來警告了,但凡涼州那一帶的貨,一律不許出,他拿不準主意,說咱們原本供應的商家裏就有涼州的,這若是不能出了,恐怕涉及到合約賠償,若是出,得罪了京城權貴,藥莊恐怕要倒黴,那權貴都說了,有膽子走一星半點而貨到涼州,立馬讓這藥莊消失。”

仕農工商,商人再有錢,也必須得攀附著官員才能有的生存,得罪官員更是最大的禁忌,更何況這種京中權貴,這種威脅的話一出,恐怕哪家藥商都不敢了吧。

香梨冷笑一聲:“他動作倒是快。”

謝長君愣了愣:“什麽意思?”

香梨便道:“你去知會一聲張管事,讓他恭敬些伺候著,就說咱們肯定沒這膽子,別說涼州,涼州附近的貨都一律不出,賠錢的事兒我們也自己擔著,肯定安分守己。”

若蘭瞪大了眼睛,顯然不明白香梨這什麽意思了。

謝長君不明白其中的事情,倒是十分讚同:“京中的權貴自然還是少得罪的好,我方才也看了涼州那邊的單子,也沒多少貨,就算要賠錢,也賠不了多少,得罪了權貴,那才是難過了,咱們做生意的,有些錢該舍的還是得舍。”

“嗯,那你先去忙吧。”香梨的語氣聽不出情緒來。

謝長君前腳一走,若蘭才歎氣道:“可惜了咱們藥莊裏也沒有專門治疫病的那幾味藥材啊,就算想送過去,也沒得送啊。”

香梨幽幽的道:“誰說沒得送?再種就是了。”

若蘭傻眼了:“再種?哪兒那麽簡單?合共也沒幾天的時間了,這藥草又不是下崽子,兩三天的功夫能種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