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梨衝著她使了個眼色,沁美人這才後知後覺的連忙福身道;“謝陛下隆恩!”

皇帝大步出去:“好好養身子,這些年一個人,也不容易。”

說罷,便已經出了大殿,而原本跟著皇帝一起進來的元妃,此時卻被晾在了這裏,元妃仕途想要喊一聲,卻發現皇帝此時對自己的態度已經是冷漠了。

太後這才道:“既然已經解釋清楚了,那你就先回吧,不然一會兒瑞王得來找哀家討人了,哀家也乏了。”

香梨笑著福了福身:“是。”

沁美人也跟著福了福身,便和香梨一起出去了。

元妃還愣在原地,太後直接冷聲道:“你還愣在這裏幹什麽?”

元妃不甘心的咬了咬牙,麵目都扭曲了,卻隻能打碎了牙往肚裏咽,恭敬的福了福身退下。

出了慈寧宮,沁美人才對著香梨道:“謝謝。”

香梨笑了笑:“來而不往非禮也,你今日出麵幫我,我自然也幫你一次,這次能搬出冷宮來,宮裏那些勢利眼想必是不敢再對你多加為難了。”

沁美人感激的笑了笑:“嗯。”

“說起來,你怎麽會知道我的身份?”香梨好奇的問道。

“瑞王妃這等風雲人物,饒是我在冷宮都聽聞了你的名頭,此前看你言行舉止,再者無雙的美貌,我便猜測會不會是你,直到今日宮裏突然爆發出這樣的醜聞,你又是往慈寧宮那邊去的,我心裏就大概明白了,一般這個時候,太後唯一相見的,估計也就是醜聞的女主瑞王妃了。”

香梨挑了挑,還真是個剔透的人兒。

“今日的事情,說到底還是你幫了我不少,我還是得謝謝你,否則,事情還真是麻煩了,至於皇帝的恩賜,你也不必太感謝我,我不過是順口搭了個線,最終還是皇帝心軟,”香梨說著,便頓了一頓:“不知為何,我瞧著陛下對你似乎也沒什麽厭惡的感覺,那你是為何······”

“為何進了冷宮?”

香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不願意說也無妨,我隨意問問,隻是好奇而已。”

詩沁眸中染上了一抹憂傷,扯了扯唇角:“倒也不是有什麽不能說的,隻是此事到底說來話長,等來日有了功夫,我跟你細細的說一說也無妨,難得遇上有心人,我很高興。”

香梨笑了:“今日也沒什麽不好啊,我閑的很。”

沁美人抬眸看了看香梨的身後,輕聲笑了:“恐怕今日是不行了。”

香梨詫異的轉身,便瞧見郭寒冷著臉正闊步往慈寧宮這邊走來。

香梨訕訕的衝著沁美人笑了笑:“那還是改日吧。”

“嗯,你去吧。”

香梨這才急忙跑了過去,郭寒冷著臉看著她:“誰讓你一個人來的?”

香梨連忙做無知狀:“怎麽了?太後娘娘突然召我進宮,我這還帶著你不成?”

郭寒眸光又冷了幾分:“你還跟我嘴硬了是吧?”

郭寒得知了今日的事情,差點兒嚇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因為此事太後傳召香梨進宮,他不用想都知道太後是想做什麽,這小女人竟然不告訴他一聲就壯著膽子一個人來了!萬一出什麽事兒他真得慪死了去!

香梨扯了扯郭寒的袖子,低聲道:“這會兒不是都沒事兒了嗎?這點小事我還解決不了了?”

郭寒掐著她的腰身的手收了收,香梨“嘶”的一聲差點兒沒喊出來,抬眼便對上了郭寒涼涼的眸光:“你現在是有理了?”

香梨隻好老實的低了頭:“我錯了嘛。

郭寒臉色這才稍稍好了些:“得知這事兒我立馬就趕來了,生怕你在慈寧宮出事兒,沒事就好,我們先出宮吧。”

“嗯!”

郭寒這才抬眼看向了香梨身後的沁美人,遠遠的拱了拱手,算是道謝,這才一把拉過香梨徑直出宮去了。

沁美人看著這兩人離去的樣子,輕聲笑了,宮裏很多事情都可以用難得二字來形容,滿宮裏誰又不豔羨這一對呢?

宮裏的風波總算是消停了下來,香梨也算是稍稍鬆了口氣。

回家去免不得被郭寒給訓了一頓,香梨早早的就摸出了郭寒的脾氣來,這人就得順著毛捋,尤其是這種自己理虧的情況下,裝乖賣巧最管用了。

郭寒瞧著香梨這乖乖巧巧的委屈模樣,訓了幾句還真是訓不下去了,雖然心裏明知道她多半是裝的,可偏偏瞧著她這模樣就忍不住心疼,郭寒捏了捏她的小臉:“真是不知道拿你怎麽辦才好。”

香梨狡黠的笑了笑,挽著他的胳膊坐下:“氣消了?喝口水潤潤嗓子先。”

郭寒這才道:“今日幫你的那個沁美人,是個什麽來頭?”

香梨知道,郭寒這是防範心太強了,宮裏到底水深,他也是怕她一不小心被人給利用了。

“是個冷宮的妃子,我此前無意在宮裏認識的人,這次她突然出麵幫我,我也嚇了一跳,我覺得她不是壞人,”香梨道。

“嗯。”香梨認定了的人,郭寒自然不會明麵上去駁斥,隻是暗地裏,卻還是得查一查的。

香梨這才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問道:“對了,那涼州那邊的事情,你查的怎麽樣了?”

郭寒抿了抿唇:“幕後之人藏的很深,但是那群所謂的暴民肯定是假的,或者就是挑唆了尋常百姓,做出的暴動,事情如今越鬧越大,皇帝已經開始對我和袁大人起疑心了。”

香梨有些擔憂的道:“這樣的話,該怎麽辦?”

郭寒捏了捏她的手心道:“我遠在京城,對涼州的情況知道的消息到底總是晚一步,袁大人那邊若是再壓不住,我恐怕需要親自走一趟涼州了,否則任由情況惡化下去,對我們也越是不利。”

香梨蹙眉道:“那豈不是很危險?那麽多暴民!”

郭寒輕聲笑了:“區區幾個暴民,還能奈何的了我不成?不論這背後是何人指使,我都絕對不能輕易饒過。隻是想著這次難免要跟你和孩子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