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菲話還未說完,便突然聽到旁人的人似乎一陣議論。

“哎你聽說了沒?方才瑞王帶著瑞王妃出宮去,還是抱著瑞王妃出去的,我簡直都不敢相信,一向冷血冷心,對女人都避之不及的瑞王殿下,竟然能如此寵愛一個女人,宮裏不讓走馬車,卻舍不得瑞王妃多走幾步路,自己親自抱著,我真是羨慕死了!”

“你才知道啊,我還親眼看到了呢,好多人都在議論呢,之前還以為是瑞王在宮裏寵幸了個什麽新寵,沒想到那女人竟然是瑞王妃,我都嚇傻眼了!從青柳苑一路抱著走到靖安門呢,直接抱上的馬車,想必是瑞王妃身子突然抱恙了,走不得路吧。”

“走不得路也不一定非得瑞王抱著啊,宮裏的下人還少了不成?分明是受盡寵愛!瑞王妃真是幾輩子的福氣能有這等好運氣啊!”

“就是就是,可惜了我沒能看見,哎哎哎,你們誰看到了,趕緊給我講講具體的!”

“瑞王殿下可溫柔了,我可從來沒看到過他對誰這般的······”

這邊議論的熱鬧,林芳菲這邊一眾千金小姐們卻徹底黑了臉,李香梨真的是連生個病都得搶盡風頭的!

林芳菲死死的拽著帕子,憤憤的罵道:“病的這麽柔弱,怎麽不病死了算了?!”

袁夢連忙捂住了她的嘴巴:“你可別亂說,這話要是傳出去,可有的是麻煩。”

“真不知道瑞王是不是被那個女人灌了**湯了,放著阿嬈這麽好的人都看不上眼,偏生對那種身份卑微的下賤女人上心的不得了!”

林芳菲一邊刻薄的說著,這才突然想起沈嬈的存在來,連忙轉頭看去,卻見沈嬈一臉呆滯的坐在那裏,似乎什麽情緒都沒有,卻又偏偏帶著一抹惶恐的味道。

林芳菲拉著沈嬈道:“阿嬈,你怎麽了?從午宴開始就心不在焉的,你可別把李香梨那種女人放在心上,她也就一身狐媚本事,這會兒肯定是故意裝病的,多心機的人咱們還不知道?”

若是從前林芳菲說這些,沈嬈還能愜意些,可今日,她哪裏還聽的進去這些?

今日的事情她逃不開關係,從知道事情沒有得逞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已經提著落不下來了,元妃在太後跟前已經是這般冷遇,一旦真的被太後查出什麽來,她豈不是要完了?想到這裏,沈嬈手心裏都跟著冒汗,盡量的平複了自己的呼吸,這才道:“我沒事。”

林芳菲以為沈嬈是被香梨給氣的,立馬憤憤的道:“我看李香梨這兒就是戲多,謊稱身子抱恙去青柳苑一歇息這麽長時間就罷了,這會兒還變本加厲連太後的壽宴都不放在眼裏,你說她囂張成什麽樣兒了啊?”

沈嬈一聽到人提起青柳苑就渾身一哆嗦,立馬冷下了臉,厲聲道:“閉嘴!”

林芳菲嚇了一跳,連忙訕訕的閉了嘴,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兒惹到了沈嬈,但是到底還是不敢再多說什麽。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沈嬈真的是越來越伺候了。

反而龍靈宇前腳剛進暢音閣,便聽到不少女眷竊竊私語的議論著郭寒公然抱著香梨出宮的事兒,原本受了傷有些發白的臉色此時都染上了幾分陰沉的味道,旁人看不明白,可他知道,這是郭寒對他的挑釁。

他在告訴他,誰才是真正擁有那個女人的人。

龍靈宇手上的酒杯都幾乎被捏碎,饒是簡單的坐在那裏,周身的氣息也冷的不得了。

太後這才注意到龍靈宇的到來,笑著道:“你這潑皮,這麽久的功夫又去哪兒晃悠了?快些來哀家身邊來。”

龍靈宇完全沒注意到動靜,心裏不知在想著什麽,臉色也不是很好,來風湊近了龍靈宇,低聲提醒道:“殿下,殿下。”

龍靈宇這才緩過神來,抬眼看向了太後:“嗯?”

太後嗔笑一聲:“哀家果然是不中用了,說幾句話還入不了你的耳了。”

龍靈宇扯出了一抹笑意,坐到了太後的身邊:“我方才沒留意,皇太奶奶再說一遍便是。”

太後瞧著他臉色似乎有些不好,才問道:“你這臉色不大好,這是怎麽了?”

龍靈宇笑了笑:“能有什麽事兒?皇太奶奶是關心則亂。”

嘴上這麽說著,胸口卻還是在隱隱作痛著。

“沒事兒就好,你若是出了什麽事兒了,哀家才要心疼了。”

——

香梨自從從宮裏回來,便沒好臉色,進了自己房間就不理人。

“我要睡了,你在這兒我睡不著,”香梨冷著臉道。

郭寒掰過她的小臉:“還跟我鬧脾氣?”

香梨瞪著眼睛:“到底是誰鬧脾氣!”怎麽說的好像是她無理取鬧一眼?今天不正常的人是他才對吧!

隨即揮開了他的手:“我困了。”便一頭紮進了被子裏,翻過身不理人了。

郭寒無奈的搖了搖頭,可也想著她身子現在到底虛弱的很,也的確是要讓她好好兒歇息一番才好了,她既然不樂意看到自己,他在這兒讓她反而休息不好,便給她整理了一下被角。

輕聲道:“那我先出去了,你好好兒休息,嗯?”

香梨不理他,裹著被子索性閉了眼。

郭寒俯身下來,香梨感覺到那熟悉的氣息靠近了,便要躲開,郭寒卻早她一步固定了她的小腦袋,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不論什麽時候,他都不許她排斥他。

香梨秀眉微微蹙了蹙,將被子裹的更緊了,跟個蟬蛹似的,似乎就是想借此隔絕外界。

郭寒大手摸了摸她的小臉,微不可查的輕輕歎了口氣,語氣輕的香梨都幾乎聽不大清:“我到底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她的一切,絲絲縷縷他都不允許跟任何人分享,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直接將她鎖在屋裏,任誰也看不到她的光彩,可分明知道那一切不可能,那種舉動對誰都可以,偏偏她不可以,她骨子裏都浸染著不羈,束縛隻會逼著她離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