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喜歡便去直接去香溢樓要好了,那兒多的是呢,”香梨笑道。

“太好了!”秋水樂嗬的道。

若蘭笑道:“那邊人群太擁擠,馬車不好走,咱們就在這邊看看便是了,夫人若是想去那邊看看,咱們也可以下車過去。”

“不必了,我就瞧瞧大概,咱們先去香溢樓吧。”

“是。”

此時的香溢樓也比之往常更加火爆了,因為有了宣傳效果,而且還有這麽可愛的布偶作為吸引,不少客人們都慕名而來,這會兒還不到飯點兒,酒樓裏便已經很多人了。

小廝一見香梨來了,便道:“夫人來了?小的這就去叫謝公子來?”

“不用了,這兒這麽忙,不吵吵他了,你也去忙活你的吧,別一會兒人更多了亂了手腳。”

“哎得咧!”

香梨四處逛了逛,順道讓若蘭去櫃台那邊取了賬本讓她過目看看,她上次本來就打算好好兒查賬的,可得知了香草懷了身子的事兒,便來不及去看了,這次來還是得好好看看。

誰知剛走到雅間門口,便瞧見林芳菲和幾個名媛貴女正好出來。

香梨一陣無語,真是冤家路窄。

自從上次香梨在香溢樓撞見沈嬈和林芳菲這一群人做白日夢後,林芳菲可就一直記恨著李香梨呢,這會兒一碰上麵,便立馬一臉刻薄:“我還真就納了悶兒了,如今這種檔次的酒樓,怎麽什麽阿貓阿狗都能放進來?也不怕人瞧著心煩?我還真是得找這裏的掌櫃的說說事兒了。”

秋水氣的半死:“你說什麽話?”

“我說的什麽,有些人自己心裏清楚的很!還用我多說?吃著野草長大的農女,也能嚐的出這些菜色的好來?”林芳菲聲音都尖銳無比。

香梨涼涼的看著麵前的女人,甚至連搭理的心思都沒有,隨意的道:“秋水,別搭理見人就亂攀咬的瘋狗,一不小心被咬一口,多沒勁兒?”

“李香梨你嘴巴放幹淨點兒!”林芳菲黑著臉道。

香梨冷笑一聲:“你嘴巴可比我的髒多了,先去照照鏡子吧。”

“你!”

林芳菲這次可不甘示弱了,正想罵回去,卻見謝長君不知什麽時候來了,心裏頓時起了戲弄李香梨的心思,連忙扯住了謝長君道:“謝公子,你家的酒樓可是向來以高品位宣揚的,這種亂七八糟的人放進來,難得真的不會拉低了酒樓的檔次嗎?真正的貴人可受不了跟這種人在一個屋簷下吃飯!”

若蘭看著林芳菲的眼神都忍不住多了一股鄙夷的味道,到底誰檔次低呢?

謝長君明麵上有香溢樓東家的身份在,素日裏去接觸這些權貴自然也是常有的事,打交道的多了,認識他的人自然也多了。

隨著香溢樓在京城大放異彩,聲名大振,謝長君的名聲便也跟著水漲船高,如今不論權貴,遇見了都得尊稱一聲謝公子。

再者謝長君模樣清秀,處事圓滑,一副翩翩公子作風很得人心,不少女孩兒麵對這種青年才俊,都難免會有憧憬之心,林芳菲也一樣,雖說看不上他是個商人,但是小小的崇拜之心藏在心裏,卻還是忍不住刻意湊近乎的。

所以林芳菲時常來這家酒樓,一來是這裏的飯菜的確美味,二來,也是刻意跟謝長君走近關係。

林芳菲是這裏的常客了,而且每次前來,都會找出各種理由見謝長君,心裏想著自己跟他好歹也有些日子的交情了,而且謝長君也對自己態度一向很好,林芳菲便想著他就算看在兩人的交情上也得給她這個麵子,幫著她滅滅李香梨的威風。

可誰知,謝長君卻直接冷聲道:“我們香溢樓宣揚的是高檔次的品味不錯,可但凡進來花錢的客人,不論貴賤都會一視同仁的對待,用高檔次的品味對待客人,而不是挑剔客人,恕在下無能為力滿足林小姐的要求。”

林芳菲的臉色頓時就不好了,他竟然這麽不留餘地的給自己難堪?

可謝長君接下來的話,卻幾乎讓林芳菲麵如死灰了。

謝長君直接繞過了林芳菲,對著香梨道:“我們進雅間說話吧。”

香梨睨了林芳菲一眼,才道:“也好,省的看到某些檔次不怎麽樣的人礙眼。”

說罷,便嘲諷的勾了勾唇,看著林芳菲的眼神像在看一個小醜,跑到她的地盤撒野?她自己也沒掂量掂量什麽分量。

香梨轉身進了雅間,謝長君隨後跟上,沒有走在前麵,也沒有一起走,而是刻意的跟在後麵,分明就是表示恭敬的意思。

林芳菲看的目瞪口呆,謝長君這是什麽意思?他對她都不曾這般恭敬過,那女人到底算什麽值得他那般重視?而且看著這樣子,他們顯然比自己熟識多了,香梨這狐媚子一天到晚的什麽男人都能勾引嗎?!

林芳菲心裏頓時憋著一口氣,噎的半死。

若蘭和秋水緊跟其後,秋水進門前還不忘衝著林芳菲重重的冷哼一聲,像是在嘲諷她的不自量力一般。

連個下人都敢瞧不起她?!林芳菲氣的差點兒沒衝上去。

還好一旁的人拉住了她:“你可別亂來,這大庭廣眾的,可別做出什麽失了身份的事兒,到時候丟了家族顏麵,可有你好受的!”

“就是,尤其是咱們這待字閨中的,正趕著婚配的時候,這會兒萬一被人傳出了刁鑽凶悍的名聲,誰還敢娶啊?”

林芳菲聽著這話,才硬生生將心裏的火氣給硬生生忍了下去,憤憤的道:“她李香梨憑什麽啊?一介村婦,也配高攀謝公子?”

原本以為謝長君顧及他們之間的交情還幫著自己讓李香梨出醜呢,可誰知卻是讓自己出了個大醜,李香梨竟然能跟謝長君關係這麽好,而且看著謝長君對香梨這般恭敬的架勢,顯然是把她的地位擺在高於自己的地方上的。

一想到這裏,林芳菲嘔血的心都有了,明明就是個村姑,怎麽什麽都偏偏能壓她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