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寒一雙鷹眸泛上了森寒的光芒,想起此前在宮裏遇上龍靈宇時,他說的話。

“被一隻小野貓撓了,不礙事。”

郭寒手上微微一用力,桌子都跟著顫了一顫,香梨嚇了一跳,連忙扶住了桌子:“你怎麽了?”

“沒事,”郭寒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麽幾個字,若非是龍靈宇現在已經走了,他可能真的會忍不住一掌拍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香梨愣愣的看著他,這可不像是沒事兒的樣子啊。

隻是方才還說的好好兒的,一會兒的功夫怎麽就這樣了?

郭寒看著香梨呆呆愣愣的無知的小模樣,心裏燃起的再大的火氣都發泄不出來,她自然是什麽都不知道,甚至還疑惑龍靈宇為什麽會幫她,這不要命的東西都敢明著膽子覬覦到他的女人頭上來了!

明明什麽也沒發生,隻是自己的小嬌妻隻是被惦記上了,郭寒心裏都一萬個不舒坦。

香梨湊近了郭寒,眨了眨眼:“相公,你是不是因為楚王的事兒在生氣?”

郭寒大手一伸,將香梨帶入了懷裏,懲罰性的咬了咬她的唇,才抵著她的額頭低聲道:“給我離他遠點兒。”

香梨更愣了:“你跟他有仇?你之前還跟我說跟這人不熟的。”

郭寒隱隱的似乎磨著牙道:“從現在開始有仇了。”

香梨其實腦子裏還是一團漿糊,完全不明白這突變的畫風是為哪般,郭寒向來理智,情緒更是難有波瀾,這個楚王回京跟他應該也沒怎麽接觸過,竟然能讓他這麽大火氣,為了什麽?

不過看著郭寒現在這陰森森的眼神,香梨忍不住渾身一個哆嗦,還是沒多問什麽。

郭寒壓低了身體,香梨忍不住想往後退,卻被他有力的臂膀給輕而易舉的固定住了身形,看著那雙鷹眸此時帶著些許陰森森的味道,香梨還真有些慎得慌。

“真想把你藏起來,誰都見不得。”

“嗯?”香梨懵懵的道。

郭寒隨即無奈的輕歎一聲,將頭埋入了香梨的脖頸處,手臂的力道卻反而更大了,像是要將她嵌入自己的骨子裏一般:“你這輩子,都隻能是我的。”

香梨好笑的道:“是你的是你的,誰說不是你的了?”

郭寒的心裏這才稍稍安穩了些許,周身的氣勢也溫和了許多:“好了,你也累著了,先去歇著吧,臉色這麽白,想必是在外麵吹風吹久了。”

香梨可不敢告訴他那是因為藥物作用,不然他非得再炸毛一次不可,連忙乖巧的道:“好。”

等到香梨前腳出去,郭寒一雙眸子徹底冰冷徹骨,如同萬裏寒冰,水生進來的時候,都差點兒腿肚子一軟。

難不成是跟王妃吵架了?可方才王妃出去的時候分明情緒正常的很啊······

可除了王妃,誰還能讓自己主子這麽大情緒波動。

水生咽了咽口水,拱手道:“王爺,大理寺那邊的案子還沒處理完,咱們臨時趕回來······”

郭寒陰鷙的眸光冷冷一掃,水生後麵的話就硬是卡在嗓子眼兒怎麽都出不了口了,訕訕的看著郭寒,難不成是他哪裏說錯了?

郭寒冷聲道:“去查一查龍靈宇,我要知道他一切明裏暗裏的資料!”

水生頓時愣在那裏,龍靈宇?楚王?他們跟楚王似乎一直沒有什麽衝突,聽說就是一個喜歡浪跡天涯的花花公子,六年沒回京,對於朝中之事更是沒有半點影響,這次他回京,郭寒都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裏的,這會兒怎麽就突然·····

水生也來不及想太多,生怕自己慢一步就被一掌給飛出去了,怒極狀態下的主子,什麽事兒做不出來?連忙應下:“是,屬下這就去查。”

“還有,找人給我盯緊楚王府,那邊的一切動靜都不能錯過,尤其是跟王妃接觸的情況,”郭寒語氣裏都帶著讓人不寒而栗壓迫性。

水生在聽到王妃二字的時候,似乎就明白什麽了,莫不是當初行刺王妃的人是楚王的人?可楚王跟他們一向沒什麽交集,怎麽會突然下此狠手呢?水生怎麽也想不通,幹脆也什麽都不想了,老實辦事兒要緊。

“是!”

郭寒薄唇緊緊抿起,一雙鷹眸更是風起雲湧,龍靈宇,敢對他的女人動心思,那就該知道什麽是代價!

若蘭端了熱茶進來,才道:“王爺這會兒已經出門了,讓奴婢好生照顧好王妃。”

香梨想也知道,他應該是臨時趕回來,手上的事情肯定還沒完呢。

“隻是他今天怎麽有些奇怪,他跟龍靈宇之間有什麽衝突嗎?”香梨疑惑的道。

若蘭搖了搖頭:“奴婢也不知道,但是楚王素來不呆在京城,跟朝中之事更是關聯甚少,甚至跟王爺應該也是近來才打過照麵的,應該不怎麽熟悉才對。”

香梨心裏覺得奇怪的很,但是也懶得多想了,反而問道:“元妃那邊怎麽樣了?”

“元妃娘娘氣的半死,現在還在屋裏摔東西呢,那個沈嬈也是個人精,由著元妃娘娘當擋箭牌,自己一句話都不出,不然這次還能拉她下水,”若蘭道。

香梨輕哼一聲:“這麽輕易的就受不得氣了,到時候我們瑞王府那群嘴碎的奴才們回頭跟自己主子們一匯報今日之事,想必更精彩,到時候她還不得氣的吐血啊。”

若蘭也跟著笑道:“估計快了,元妃今日之舉必然會經後宮那些嘴碎的女人宣揚開來,到時候元妃得怎麽撒氣,咱們隻管看好戲就是了。”

——

果真,次日一早,元妃在瑞王府欺壓老實軟弱的瑞王妃的舉動忽而就如一陣春風般傳開,宮裏宮外都是議論紛紛的聲音。

“元妃也真是夠狠的,對瑞王妃下手那麽麻利,簡直跟對付個奴才似的,也難怪瑞王妃一來京城就病成那副德行,估摸著多半也是被元妃給嚇的。”

“嗬!不是說她住到瑞王府去養病嗎?怎麽?這麽凶悍的手段,還有這力氣拖著重病中的瑞王妃下狠手,看來這養病什麽的,也是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