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壯漢衝著龍靈宇抱拳道:“王爺,咱們還是趕緊回京複命吧,在路上耽擱一會兒,難免又會遇上別的麻煩。”

這個別的麻煩,自然不是說的香梨這種,他們放著寬敞的管道不走,偏偏要走這荒郊野嶺,其實也是有原因的。

作為一個長大成人的嫡長孫,對於如今皇後和龍君堯來說,無疑是個很大的威脅,想要除掉他的人,也不少,所以這回京的一路,他都走的這種彎路。

龍靈宇輕哼一聲:“走。”

心情卻好了不少,原本想著這次回京又是一番折磨,卻沒想到還能意外的遇上這麽個尤物,也算是對自己小小的犒勞吧。

香梨回到瑞王府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暗沉了,阿文守在門口,遠遠的看到香梨的馬車,便連忙湊上來看:“是王妃回來了嗎?”

香梨挑開簾子下車來,才道:“嗯,怎麽了?還特意在門口等著?”

阿文著急的道:“您可算是回來了,王爺四處派人去找夫人,府裏上上下下都提心吊膽的,您再不回來,王爺能把咱們瑞王府給掀了。”

阿文這話聽著雖然誇張,香卻還是心裏跟著緊了一緊,腳下的步子也加快了:“嗯。”

早有小廝前去通知了郭寒,香梨才走到院子裏,郭寒便衝出來了,一把將她帶入了懷裏,語氣裏都帶著焦急:“去哪兒了?”

香梨輕笑一聲:“沒去哪兒,你這麽著急幹什麽?”

郭寒抱著香梨,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我差點以為要找不到你了,這輩子都沒這麽怕過。”

幾乎動用了手下所有的力量去找,京城都翻遍了,可就是沒有她的影子,他甚至可以肯定,她若是再不回來,他真的可以發瘋了。

香梨安撫性的在他背上輕輕拍了拍:“我能有什麽事兒啊?你別瞎擔心了。”

郭寒感受到懷裏小人兒的溫暖,這才真真切切的感覺到她的存在,原本惶恐的心,也一點點的安定下來,鬆開了她,拉著她往屋裏走。

“今日到底是怎麽了?”郭寒向來敏銳,自然是察覺到了不同尋常之處。

香梨也不打算瞞著他,便坦然的將今日那些混混的事兒告訴他了,至於龍靈宇那個“路人甲”的插曲,她還是沒多說什麽,沒什麽必要性。

郭寒語氣都冷了幾分:“那些混混你帶回來了?”

“帶回來了,都在院子裏,我盤問過了,他們是拿錢辦事,根本不知道背後指使之人是誰,”香梨道。

郭寒衝著水生使了個眼色:“你去問問。”

這個“問問”自然不是單純的問問而已了,自然是嚴刑拷打的意思。

水生抱拳道:“是。”

郭寒道:“以後還是不能讓你單獨出門兒,太危險了,我不放心。”

香梨就怕他說這個:“那我成天被人看著,跟坐牢有什麽區別?”

郭寒無奈的哄道:“可我不能隨時陪在你身邊,你萬一出了事兒,我怎麽安心?”

“我哪兒那麽容易出事兒了?你就放心吧!”香梨這自信也不是憑空來的,她一身功夫不說,好歹還有空間在手呢,哪兒就這麽容易讓人給害死了?

但是這話她也不好跟郭寒說,而且她真的很討厭被人監視。

郭寒想了想,才道:“那我給你配一個女侍衛,她平日裏就是你尋常使喚丫鬟,但是功夫厲害,必要的時候也可以幫到你,這樣如何?”

香梨知道,這已經是郭寒最後的底線了,她是不得不應下,隻好無奈的道:“好好好,你說是就是吧。”

郭寒這才微微勾唇,摸著她的小腦袋哄孩子似的:“真乖。”

過了沒一會兒的功夫,便見水生進來了。

郭寒眸中的柔情驟然消失殆盡,反而多了幾分冷意:“問的如何了?”

水生抱拳道:“都是些混混痞子,沒什麽真功夫,沒幾下的功夫就要被整的不行了,而且嘴巴也軟,能說的都說了,翻來覆去就那幾句,他們的確不知情。”

郭寒這才道:“罷了,下去吧。”

“是。”

香梨攤攤手道:“他們真的不知道背後之人是誰,指使的人太狡猾了,這樣一來,咱們都不知該從何防起了。”

“不是狡猾,是謹慎,”郭寒冷聲道:“那人若是真的夠狡猾,也不會蠢到派一群蠢貨來對付你了,他是怕一不小心露出馬腳,我會讓他不得好死,比起要你的命,他更愛惜自己的命,如此說來,指使這幫混混的人,想必也不會是最後的幕後黑手,真正想讓你死的人,藏的更深。”

聽著郭寒這麽一通分析,香梨才明白了些許:“原來如此。”

郭寒眸光陰鷙:“若是讓我查出來是誰搞的鬼,便讓他碎屍萬段!”

敢動他的女人,找死!

——

漆黑的夜色裏,真兒依舊穿著大大的鬥篷,七彎八拐的才來到之前來的地方,焦急的等待著什麽人。

直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畏畏縮縮的走過來,真兒才連忙問。

“事情辦的如何了?”

豹哥有些訕訕的道:“不,不,不怎麽樣。”

真兒瞪著眼睛道:“你說什麽?!一個女人你都弄不死?你幹什麽吃的?”

豹哥也有些著急的道:“我也不知道啊,原本都已經派了人將她引到荒郊野外去了,弄死應該不成問題,可誰知,我派去的那幫人到現在還沒音信,我還想著她會不會也沒音信,可誰知,我方才去瑞王府打探消息的人來說,瑞王妃回府了!我這就更摸不清頭腦了。”

真兒重重的跺了跺腳:“你確定把她引到荒郊野外去了?”

“千真萬確!我眼睜睜看著他們出了城門,往那荒僻的地方去了才放心的,她身邊就帶了個小廝還有兩個丫鬟,哪裏是那幫人的對手?可誰知,誰知······”

豹哥自己都想不明白,怎麽會這樣。

真兒挫敗的道:“難不成是半路上遇上了什麽人把她給救下來了?”

“可那條路上幾乎沒人啊,誰往那偏僻的地方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