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先生咽了好幾口口水,大氣都不敢多出一下。

香梨冷哼一聲,瞧著他那副沒出息的樣子,大概也就是個隻會欺軟怕硬的東西!香梨壓根兒都懶得放心上,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轉身便上馬車走了。

等著香梨的馬車離去了好一會兒了,金先生才後知後覺的從驚嚇中緩過神來,看了一眼即將敗落的陳府,扶著發軟的腿肚子踉蹌的從地上爬起來,連滾帶爬的跑了,生怕多耽誤一會兒,就得被陳老爺連坐了似的。

“阿文,趕車快點兒,我們早早的回去,別耽誤了做晚飯,”香梨道。

阿文應和著:“好咧!”

隨即一抽馬鞭,加快了速度。

若蘭笑了起來:“都這會兒了,夫人還惦記著爺和小主子們的晚飯呢。”

“今兒高興,得做頓好的慶祝下,哎,對了,說起來,家裏有羊肉沒?今兒給做涮羊肉好了!”香梨樂嗬嗬的道。

若蘭笑了:“家裏啥沒有啊?那幾個小廝們采購的可勤快了。”

“成!”

汪清秋和彩雲早就在香梨家焦急的等著消息了,畢竟是關係汪清秋前程的事兒,他哪兒敢有絲毫的怠慢?

香梨步伐輕鬆的進來,彩雲連忙衝過來問:“香梨,咋樣了?啊?”

香梨笑了一聲:“你說還能咋樣了?”

彩雲一見香梨這輕鬆的樣子,驚喜的道:“沒事兒了嗎!”

“官差把張大石和馬氏給帶走了,他們這次涉嫌了一個拐賣團夥,這事兒可大了,”香梨輕哼一聲:“張大石和馬氏不用說,咱們這次主要是為了潑陳老爺的髒水,他才是最重要的人物,可他現在算是跟張大石捆綁了,張大石脫不了幹係,他也難逃其咎。

“謝謝你,香梨,”汪清秋簡直不知該說什麽好。

彩雲還是有些擔心的問:“我爹娘他們······”

香梨哪兒不懂彩雲的心思,到底是親爹娘,哪兒能真的不管?就算心裏明白他們是自作自受,卻還是得關心,香梨便安撫道:“你放心吧,最多在衙門裏吃些苦頭,不會有什麽大罪的,他們是買方,又不是涉案團夥,協助調差而已。”

至於怎麽個協助法······香梨就不打算說了。

彩雲這才點了點頭,其實她夾在中間也難做人,汪清秋卻還是很體諒的握住了她的手:“彩雲,別太委屈了,我不怪你的。”

彩雲眼眶都有些紅了,其實她爹娘做出那麽多沒品的事兒來,她自己都覺得挺丟人現眼的,甚至覺得是自己在給汪清秋拖後腿,心裏終歸是懊惱的,可汪清秋卻似乎能看出她的心思一般,總能給她最大的安慰。

彩雲忍不住撲入了汪清秋的懷裏:“清秋,對不起。”

汪清秋連忙道:“這事兒跟你沒關係,我擰得清的,彩雲,你別自責了。”

汪清秋到底是個讀書人,向來循規蹈矩的,還從來沒在外人麵前跟自己媳婦兒這麽“親熱”過,一時間臉都紅了,十分不好意思,卻也不能推開彩雲。

香梨很體諒的轉身就往外走:“我不打擾了,晚上沒事兒可以來我家吃晚飯,我們家今兒吃涮羊肉。”

看著人家小兩口兒親親熱熱的,忙活了這些天的香梨這才想起來自己相公了。

“爺在書房呢。

”若蘭一眼就看出了香梨的心思似的,笑道。

香梨嗔了她一眼:“就你話多。”

書房。

水生匯報完了各種要急於處理的事宜,郭寒這才揮了揮手讓他出去了。

水生卻猶豫著沒動彈,反而有些試探的道:“將軍,還有個事兒,不大不小的,不知當說不當說·····”

郭寒頭都沒抬一下:“那就別說。”

每日送到他這兒來的急報就不知有多少,他可沒心思去管所謂的不大不小的事兒。

水生一臉黑線,還是道:“額,也許跟夫人有關。”

郭寒“啪”的一聲合上了折子,抬起頭來:“夫人的事兒也能算是不大不小的事兒?”

水生連忙道:“不,不是,就·····”

“說!”

水生咽了咽口水,才道:“京中的探子來報,好像,定安候世子爺往青山鎮來了。”

“他來幹什麽?”郭寒將折子扔在了桌上,力度不大不小的,水生卻還是明顯的感覺到了他隱隱有些苗頭的不爽。

水生道:“屬下也不知,朝廷也沒啥任務分派給他到青山鎮來的。”

因為定安候府那邊並沒有什麽特別的線索需要時刻掌握的,所以郭寒的人根本就沒怎麽管那邊,知道的消息,自然也隻是最表麵的了。

“什麽時候走的?”

“就前些天,這次好像是快馬加鞭的趕來的,估摸著再有大半個月的功夫就到了。

話音剛落,便見香梨推門進來了,笑著問:“誰要到了?”

水生渾身僵硬在那裏,頭一次覺得無力的看向了郭寒,似乎在尋求他的意思。

卻聽郭寒淡聲道:“朝廷下派的官員。”

水生一臉黑線:將軍,你這麽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真的好嗎?

香梨原本就沒不怎麽在乎到底是誰來了,不過隨口一問,郭寒這麽隨口的一個答案,她也沒放在心上,反而笑道:“忙活完了嗎?”

郭寒勾唇道:“你來了就忙完了。”

這話一出,水生就十分自覺的起身:“屬下告退!”

隨即一溜煙兒的跑了。

“心情這麽好,是把養德書院的那幾個教訓了?”郭寒十分熟練的摟住了香梨的腰,老夫老妻的模樣,默契十足。

“你咋知道的?”香梨詫異的道,他天天這麽忙,還知道她在忙什麽呢?

“我媳婦兒的事兒我當然得知道,”郭寒捏了捏她的臉頰。

香梨心裏樂滋滋的:“你最近咋又忙起來了?天天忙成這樣。”

郭寒道:“上次我把龍君堯給整下台了,太子沒了,朝裏可不得又一次躁動起來。”

香梨愣了愣,道:“那咱們是不是惹事兒了?”

“惹事?”郭寒好笑的道:“我成了惹事的小屁孩子了?放心吧,這次的事情就差一個鎮壓者,等那個人出現,朝中什麽喧囂聲都得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