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雲檢堅決的道:“香梨,你向來是懂我的,這次的事情原本清秋就是無辜的,我憑什麽讓他來背這個鍋?!”

香梨這才道:“既然你這麽說了,那這鍋就還是讓馬氏他們去自作自受吧。”

汪清秋連忙道:“陳老爺咬死了我跟馬氏脫不了關係,這事兒恐怕難辦。”

香梨卻道:“如果那錢成了行賄的錢,她收跟你收自然是難以脫離關係,可那錢若不是行賄用的,這事兒可就扯不上你了吧。”

“你這話的意思是?”

“你們這會兒就去找一趟馬氏吧,告訴她,你跟陳老爺勾結上了。”

“啊?那怎麽行?”汪清秋嚇的臉都白了。

“不這麽說,她怎麽好意思衝著陳老爺伸第二次手?到時候,那主動權可就掌握在咱們手上了。”香梨輕哼一聲:“你隻管去辦吧,這事兒你信我,我再怎麽也不會拿崇明堂開玩笑。”

汪清秋知道香梨一向是個有主意的,便也沒再質疑,反而重重的點了頭。

正好嚴思安進來:“香梨姐,我·····”

一見屋裏有人,又連忙嚇的躲了出去,可方才一個照麵的功夫,彩雲還是給看到了,臉都給嚇白了,哆嗦著道:“她,她,她不是我爹那個染病的小老婆嗎?!”

香梨隻好道:“她跟你爹沒關係,也沒染病,這事兒我以後再跟你們說吧。”

一邊說著,便衝著屋外喊了一聲:“思安,你進來吧,沒事兒的。”

嚴思安這才磨磨蹭蹭的進屋來了,彩雲還是有些怕:“真沒染病啊?村裏人說她當時發病的都快奄奄一息了,難不成是香梨你幫她治好的?”

香梨笑道:“我沒那麽大本事,這都是她自己裝的,不然怎麽從你爹手裏逃出來。

罷了,你們先走吧,這事兒你們可不能對外說。”

彩雲自然知道這事兒的輕重了,想來這個女孩兒還沒她大呢,肯定是被拐來的,若是被她爹給抓回去,那下場得多慘啊。

汪清秋拱了拱手:“放心吧,我們不會亂說的,先走了。”

“好。”

香梨讓若蘭送著汪清秋和彩雲出去,這才安撫嚴思安道:“你放心吧,他們心眼兒都好,上次你若是碰上的他們,他們也會救你的。”

嚴思安輕輕點了點頭,才道:“香梨姐,你可真了不起,手下經營著那麽大的酒樓,還有藥草生意,卻連學堂都能辦的有聲有色的。”

香梨笑了笑。

“你相公為什麽不管呢?”嚴思安早就想問了,這種大生意卻放心的讓一個女人家全權操持,這男人不是窩囊廢就是心太大。

可郭寒她是打過照麵兒的,因為他通身生人勿近的氣勢太重,她才沒敢靠近,但是光是看著那通身的氣質,都跟這個村莊格格不入的,那樣一個男人,怎麽都聯係不上吃老婆軟飯的草包身上去。

嚴思安正想著呢,香梨便隨意的道:“他管他的事兒,這些產業都是我自己的,自然我管了。”

香梨這話說的似乎理所應當,嚴思安聽著卻下巴都要驚掉了,這真的是一個嫁為人婦的女人能說出來的話?

香梨看著嚴思安的眼神,好笑的道:“怎麽?覺得我很奇葩?”

嚴思安卻搖頭,眸光有些暗暗的:“沒有,我覺得很羨慕呢。

香梨挑了挑眉:“嗯?”

“有個男人曾告訴我,他喜歡一個非常獨立非常不同尋常的女人,她自己經營自己的事業,自己有自己的謀略,不遜色任何男人,他說起她的時候,眼睛都在放光,”嚴思安悶悶的道。

香梨好奇心一下子上來了,這大周朝竟然還有這樣的女人,不會也是穿越的吧······

“那個女人是誰?”

嚴思安搖了搖頭:“不知道,我隻知道,她死了。”

“啊?”香梨詫異的道:“死了?”

“嗯,”嚴思安緩緩的道:“好像,是被她心愛的男人利用,最後慘死,就是去年的事情呢,不過當時的事情我也隻是聽說,並不知道很多,可他很難過,他常說,如果是他,他一定不會讓她受到傷害的······”

嚴思安說起這話的時候,臉上卻是止不住的傷感。

香梨還真是頭一次聽這麽淒慘的故事,忍不住歎氣:“那女人也是傻,那麽深情的男人不要,偏偏愛了個渣男。”

不過抬眼看到嚴思安的神色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問:“跟你說這個故事的男人·····”

嚴思安委屈的低下了頭:“是他。”

“啊!這男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都定親了還對別的女人朝三暮四的!”香梨無語的道。

嚴思安搖了搖頭:“我們的親事是小時候爹娘指腹為親的娃娃親,他根本就沒當回事兒的。”

香梨也是一陣無奈:“愛上這樣的男人,也不大好啊。

嚴思安卻扯出了一抹笑容:“不會的,他總要走出來的!我相信我可以讓他走出來。那個女人都已經不在了,我會一直在的!”

“他真的這麽好?”

嚴思安笑容明朗了起來,重重的點頭:“嗯,他是我見過,最有俠義有骨氣的男人了!”

香梨不禁笑了,倒是也好奇起來那個男人是什麽樣兒了。

——

汪清秋和彩雲從香梨家出來,就徑直去了張家,馬氏和張大石還在為了那二十兩銀子的小老婆的事兒吵鬧不休呢。

瞧見這兩口子突然上門,倒還真是有些詫異。

誰知彩雲開口便道:“娘你收了陳老爺的錢嗎?”

馬氏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幾分,心裏暗叫不好,這事兒到底還是讓他們知道了。

馬氏和張大石的爭吵戛然而止,麵麵相覷之後,馬氏便幹脆不要臉的揚了揚頭:“是我收的咋了?人家送上門的錢不要是傻的啊!再說了,陳老爺家有錢,人家都這麽有誠意的要跟汪清秋好,你咋還能這麽擺架子的拒絕?這麽多年的書都讀傻了吧!幸好我及時挽留,才讓陳老爺沒拂袖而去,你還不好好兒珍惜機會,借此跟陳老爺多走動走動!”